林夏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瘫在沙发上:“点外卖吧,我快饿成纸片人了。”执明瞥了眼厨房堆积的泡面盒,嫌弃地皱眉:“人界的食物尽是糟粕。”
等外卖时,执明掌心浮出一片幽蓝鳞片。火光乍现,鳞片化作泛着冷光的白色绳鞭。“接着,”他把鞭子抛给林夏,“我的鳞炼的。你神力太废,先拿这个保命。”
林夏摸着冰凉鞭身眼睛发亮:“能起名吗?”“滴血认主。”执明话音未落,林夏已咬破手指摁上鞭子。血渗入的瞬间,鞭稍泛起红光,“叫‘破’怎么样?专破邪祟!”
“随你。”
接下来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折磨”。林夏的法术稍有滞涩,便换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和一个“重来”。一个月地狱般的苦熬后,林夏终于把火球术砸进了靶心。
“及格!”他欢呼着瘫倒。执明看着少年指尖未熄的金光,唇角微扬:“总算没白费偲的心血。”
“林夏,”执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放空,“我要去长白山一趟。月余方归。若有急事,电话联系。”话音未落,身影已如墨溶于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偌大的别墅瞬间空荡。林夏正发愣,门铃响了。
林小妹炮弹似的冲进来:“哥!爸妈天天念叨你,我耳朵长茧了!”林夏笑着揉乱她头发:“上周末才视频三小时吧?”
林母看着沙发上打闹的兄妹俩,笑着摇摇头。她走进厨房拿出带来的食材,心想今天一定要给林夏补补,刚才在门口她就看到了好多外卖盒子,外卖哪有营养呀,看来自己得经常过来给夏夏改善伙食。
“小妹,爸爸怎么没来?”
“唉,别提了,”林小妹立刻苦下脸,“爸公司最近简直疯了!好像有好几个员工突然人间蒸发,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路了,害得老爸工作量暴增,天天加班到半夜!人都瘦了一圈!”
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哥,我偷偷跟你说,根本不是跑路!是…是?失踪?了!连他们家人都找疯了!公司老总吓坏了,听说重金请了最近特别火的那个…阳明派的大师阳辰子来看风水。我跟老爸说,找大师不如找哥你出手,结果老爸瞪我一眼,说小孩子别瞎掺和这些阴邪事,晦气!”
林小妹无聊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胡乱切着台。突然,她猛地一拍林夏:“哥!快看!就是这个阳辰子!电视上正采访他呢!”
林夏发现这就是一个月前他无意间看到的那个综艺。“我记得以前不是这个主持人吧”林夏疑惑的问到
“哥,你也看了?那个主持人大概一个月前出车祸死了。这个阳辰子之前不是说过那个主持人有血光之灾么!主持人出事后这个节目更火了。”
林夏盯着屏幕瞳孔骤缩。在那道士身后,一个模糊的身影紧紧贴着,断裂的脖颈正往下淌血,正是车祸身亡的前主持人!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林夏的脊背。?这个道士……可以看破血光之灾,可他为什么……对身后索命的冤魂视若无睹?
林夏盯着鬼影怨毒的黑气,捏紧了拳头。
(心中挣扎:不行!执明临走千叮万嘱,在他回来前不可擅自行动……可是……)
晚上母亲和小妹临走时,林夏心中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他咬破指尖,用鲜血在黄符纸上飞快画出三道复杂符文。
“妈,小妹,”他将三枚护身符递给她们,“这个,一定贴身戴着!”
第二天清晨,林父匆匆扒了几口早饭准备出门。林母忽然想起林夏的嘱咐,急忙追到玄关,将一枚叠好的护身符顺手塞进林父西装上衣内袋。“老林,夏夏给的,带着吧,图个安心。”
下午四点,林夏右手掌心猛地传来一阵滚烫的灼痛感!他摊开手——那道看不见的“连线”正剧烈发烫!
“爸出事了!”林夏立刻拨打林父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漫长的忙音。不详的预感化为实质的恐惧,他抓起外套就冲出门,直奔林父的公司大楼。
一楼走廊光线惨白,空无一人。林夏强迫自己冷静,指尖掐诀,口中低诵:“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咒语成型的刹那,一股强烈的牵引感猛地拽住他——六楼!卫生间!
推开卫生间门的刹那,腐臭味扑面而来。
天花板上黏着团人形肉块。它赤身**不着片缕,焦黑的皮肤裹着暗红肌肉,眼窝是两个蠕动的黑洞。随着它微弱的喘息,那些腐肉似乎随时会掉落下黏糊糊的碎块!它嘴角粘稠、腥臭的乳白色涎水,不断滴落,在肮脏的地砖上积起一小滩污迹!
(林夏内心尖叫: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盯上爸了!)
那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更新鲜的“猎物”气息,黑洞般的眼眶猛地锁定了门口的林夏!
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条布满肉瘤、顶端裂开如花瓣般布满细密尖牙的紫色长舌,带着腥风,直冲林夏射来!
“找死!”林夏头皮炸裂,想也不想,手腕一抖,“破”应声而出,带着破空锐响,狠狠抽向那条恶心的长舌!
“啪叽!”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鞭梢精准地抽打在舌头上,焦黑的痕迹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弥漫开来!怪物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猛地缩回受伤的舌头,粘稠的涎水甩得到处都是!
每一次抽击都带着灼热的气息,逼得那怪物在墙壁和天花板间狼狈跳跃躲闪,腐肉碎屑簌簌落下。眼看无处可逃,怪物眼中凶光爆闪,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猛地撞碎磨砂玻璃窗,纵身跃出。
“想跑?!”林夏扑到窗边,眼见那扭曲的身影即将融入楼下深沉的阴影中。他并指如剑,凌空飞速勾勒,一道金色符文瞬间成型——“敕!”
符文精准地轰击在怪物背上!
“嗷——!!!”足以撕裂耳膜的惨嚎响彻整栋大楼!怪物瞬间被金红色的阳火包裹,如同一个火球,在玻璃幕墙上疯狂扭动,焦臭味浓得令人作呕!
就在林夏以为它要被焚为灰烬时,那燃烧的怪物竟猛地转身,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以更快的速度反扑回来!血红火焰包裹的焦黑躯体,直冲林夏面门!
林夏瞳孔紧缩,急掐禁锢法诀!咒语堪堪出口
“锢!”金光锁链凭空显现的瞬间,火团“嗞”地消散无踪,只留一道扭曲焦黑、散发着恶臭的黏腻印记。
林夏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确认怪物真的消失了,才急忙扑到林父身边。幸好,父亲只是惊吓过度晕厥。
他将父亲扶到走廊的长椅上,指尖凝聚微光,轻柔地点在林父眉心:“凝神静气,敕!”
林父悠悠转醒,茫然的目光聚焦在林夏脸上,满是惊愕:“夏夏?!你怎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爸,你感觉怎么样?”林夏快速检查父亲的身体,“你遇到了很危险的东西,在六楼卫生间。你怎么会去那里?”
“六楼?”林父揉着剧痛的太阳穴,神情恍惚,“我……我明明在十二楼加班……太困了,想去茶水间冲杯咖啡……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睁眼……”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就看到……一个浑身烧焦的……怪物!朝我扑过来!它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太可怕了!然后……我又吓晕了……”回忆带来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
林夏沉默地掏出父亲口袋里那枚护身符——原本黄纸朱砂的符箓,此刻已变得焦黑如炭。
他坚持陪惊魂未定的父亲回公司请假请假。
十二楼的办公区灯火通明,却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几十号员工如同被设定好的机器,全都背脊挺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闪烁的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出连绵不绝、冰冷单调的“哒哒”声。
偶尔有人说话,也是压得极低、毫无起伏的工作交流。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高效率”,没有闲聊,没有走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林夏内心警铃大作:这太不正常了!简直像……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林夏屏息凝神,调动所有感官探查四周——没有阴气,没有妖气,没有一丝一毫邪祟的气息残留!干净得……过分诡异!这反常的死寂,比刚才直面那怪物更让他心底发毛。
请假的过程异常繁琐冗长,林夏强忍着不安陪父亲回到家。安顿好疲惫不堪的父亲后,他立刻找出朱砂黄纸。
“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他对忧心忡忡的母亲低声解释,指尖再次咬破,殷红的血液混合着朱砂,在符纸上勾勒出更为繁复玄奥的纹路。
那股莫名的心悸感越来越重,此刻的他尚未意识到,这正是执明曾提及的、对天地间巨大灾厄的模糊感应。
而在遥远冰冷的长白山深处,执明早已被这股强烈的不安所笼罩。
长白山极寒之地,重重结界之下,囚禁着一个曾与他肝胆相照、最终却堕入深渊的故友——蛇妖“青”。
当年天崩地裂,秩序崩坏之时,青竟趁乱潜入昆仑墟,偷食散仙血肉,吞噬其本源仙力。
执明亲手将其擒获之时,曾厉声质问为何行此绝灭之事。青被锁链捆缚,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如夜枭:“执明!你生而为神兽,高高在上,如何懂得我们这些挣扎求存的小妖之苦!我化龙……失败了!天劫已毁我根基!若不借此天地剧变吞噬仙力,我立刻便要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你告诉我……我有得选吗?!”那双曾经清亮的蛇瞳里,只剩下疯狂与绝望。
执明终究无法对昔日挚友痛下杀手。他以伏羲琴的七根太古琴弦为核心,布下绝世禁阵,将濒临崩溃的青永世禁锢在这长白寒狱深处,希冀时光能磨尽其戾气。
然而就在数日前,一股微弱却带着青独特烙印的邪恶气息,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于万里之外惊动了执明的心神!青的气息重现人间!
这绝不可能!除非……封印出了大问题!
执明撕裂空间,瞬间抵达寒狱入口。此地风雪肆虐,亘古蛮荒,他布下的三重结界看似完好无损,连最细微的波动都无。
执明面色凝重如寒冰,深邃的目光穿透风雪凝视着那幽暗的入口。几百年了……究竟是封印泄露?还是……里面那位“故人”,已经找到了打破牢笼的方法?
(执明内心独白:青……若真是你……此番再见,便再无转圜!)
他不再犹豫,身影化作一道幽蓝流光,穿透层层结界,消失在风雪呼啸的洞窟深处。洞内涌出的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与腐朽交织的甜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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