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浔确认了眼店名,扭头问池萧,“你会织毛衣?”
池萧摇摇头说“不会。”
“那你进去逛什么?”
听到这,池萧唇角的笑凝固,眼角向下耷拉,嘟哝道:“我刚才看你那样子,以为你想进去呢。”
“没,我刚刚只是累了。”唐浔果断否定。
“哦。”池萧应声,脸上失落尽显。
唐浔看着池萧那稍带幽怨的表情,终于算是报了刚才被抢豆腐的仇,心情很是畅快,转头径直朝棉纺店走去。
“诶,你去哪?”见唐浔一走,池萧立即跟上,待其瞅清目的地,语调当即活跃,“等等我!”
进入棉纺店,各式各样的毛线陈列于橱窗,摆放整齐,令人看起来十分舒服。
唐浔站在橱窗前,仔细测了几款试用装,手感都还不错,便转头问紧跟在他身后的池萧,“你觉得哪款好看?”
池萧没看橱窗,微微俯身贴近唐浔,眼含笑意地反问:“要送给我啊?”
唐浔见这人大尾巴狼似地,无语地撇开头,没答。
没否认那就是默认。
池萧暗自下了定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嘚瑟,喜滋滋地跟唐浔说:“你来帮我选。”
唐浔点点头,直接拿起一团毛线,递给池萧:“那就选这个大红色的吧。”
池萧扫了眼毛线团,眼眸瞬间一亮,乐呵呵地接过,还不忘评价:“红色好啊,结婚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
唐浔一把夺回毛线,“你知道我要送你什么,你就结婚的时候用?”
池萧瞅着被拿走的红毛线,眼睛微微眯起,“怎么?难不成你要织条内裤给我?”
“你…”
“这主意好!我喜欢!”池萧答得字正腔圆,答完又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嘴角勾着几抹坏性,问:“不过,唐儿,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尺寸啊?”
噔!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唐浔总算是体会到了,他不想再继续探讨红内裤,赶紧从橱窗中又拿出团浅灰色毛线,努力将话题扯回正经,“要这个吧,织围巾比较衬你。”
“啊,织围巾啊。”池萧的尾音打着弯,带着似有若无的小失落。
“怎么?你不喜欢?”
“那自然不是!”池萧答得很是干脆,继而话头一转,接着道:“只是,织围巾的话,我是不是没法一年四季都戴了?”
唐浔:“……”
唐浔由衷觉得此店不宜久留,否则池萧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话,于是赶紧拿着挑好的毛线去柜台结账。
谁知,收银员刚把他的那几团毛线扫完码,池萧就往柜台上又放了一团,道:“麻烦把这团红色的也一起结了,谢谢!”
最终,塑料袋中就多了一团红得十分鲜艳的大毛线,池萧一路拎着,走两步就拿起来瞅瞅,不吝夸赞:“这红色就是喜庆,看着可太舒心了!”
唐浔无奈地瞥了眼池萧,自动离这人远些,他实在丢不起这人。
“唐儿,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池萧紧走几步追上去,十分无赖地抓住唐浔的手,轻声威胁,“你要是再跑,我就拿红毛线把你拴住。”
论脸皮厚这块,唐浔比不过池萧,最后只能屈于淫威。
古城夜晚景色很美,两人相牵前行,待街巷临至尽头,轻柔的歌声自一家小酒吧幽幽传来。
丹桂飘香的时节
你出现在那条长街
自你入眸的那一瞬间
我就被拨响了心动的琴弦
……
歌词好似为他们量身定做,唐浔不由听愣了神。
池萧挠挠唐浔的手心,侧身询问,“进去待会儿?”
这次唐浔没犹豫,答了声“好。”
酒吧装潢偏自然风,墙边落着许多花草,头顶的灯光亦十分柔和,如同从外面漏进的月色。
两人找了一靠墙的双人卡座,各点了一杯浓度不高的清酒,自然地挨在一起,品酒赏月。
无数个想你的长夜
祈求初逢不是永别
若能将你再入眼帘
我会向你许下此后的永远
……
乐调悠扬,酒香甘醇,明明酒的度数不高,但两人都有些熏熏然。
渐渐地,杯中的佳酿见了底,但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各自再添一杯。
最难解的谜,名为风花雪月
最勾人的你,烙在我的心间
哪怕白雪染上鬓边,岁月刻在眉眼
也想与你共赏星光璀璨
就算陵谷亦遭变迁,沧海化作桑田
也要同你潜入深夜,共守灯火阑珊
……
一曲作罢,杯中酒又见了底,不善饮酒的唐浔脸色晕起酡红,眼尾慵懒地下垂,看上去有些无害,但落在某人眼中,却是格外撩人。
池萧天生酒量好,这种度数的酒,再饮十杯也不成问题,但酒不醉他人醉他。
唐浔如同一杯烈酒,微醺了他的清明。
台上的歌手换曲继续演奏,但池萧的注意力却早已出走八成,剩下两成,是对“不忘初衷”这四个字的尊重。
唐浔捧着酒杯,微闭着双眸似是在沉醉,纤长的睫毛在光影下如同一把小扇,煽动着某人的心火。
沉醉一会,唐浔睁开双眸,稍稍转头,池萧就在身侧。
在意的人想见就能见到,这种感觉真好。
唐浔觉得很满足,嘴角无意识地上扬。
恰好此时,池萧也偏过头,双方对上视线,唐浔没躲,唇间的笑意更浓。他已经醉了,笑容带着醉意和憨态。
笑完,唐浔又垂下眸去,捧着酒杯慢慢啜饮,活像个喝奶的小孩,既可爱又招人怜。
但被这杯“烈酒”灌醉的池萧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看到这种招人疼的,他不想怜惜,只想欺负,欺负到人眼眸含泪,欺负到人嘤嘤求饶。
他这么想着,身体也有了动作,伸手将人搂入怀中,柔声轻哄,“不能再喝了,再喝会不舒服的,该回去了。”
醉酒后的唐浔很乖,点点头,被池萧扶着站起身。
走出酒吧,夏夜的晚风迎面吹来,尚存的白日余温如同引燃干柴的火苗,噌噌撩拨人的心弦,勾着人陷入更深的沉沦。
但这样搀扶着走实在太慢了,池萧耐不住这种折磨,他将唐浔搂在怀中,哄骗小孩似地,“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唐浔醉得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还没忘记礼节,含混地道了声“谢谢。”
池萧暗自将这声道谢解读为唐浔的默许,难耐的燥火瞬间烧得更旺,他像是头饿急且护食的凶兽,背着自己的猎物迅速回巢。
经历十几分钟的“长途跋涉”,叮的房卡声终于如愿响起,池萧一脚蹬开门,进去后回脚砰地带上。
紧接着,他像是一秒也不想多等似的,倚着门边的墙就品尝起了他垂涎一路的猎物。
凶狠的吻密密匝匝地落下,唐浔气都没法喘匀,只能微微张着嘴攫取呼吸,一边呼吸,还一边不连串地喊池萧的名字,像是求饶,但落在池萧耳中,这是活生生的勾引。
池萧真的像是发了疯,吮吸、吞噬,他真的是想吃了唐浔,这人的躯体血肉、灵魂意识都该是他池萧一个人的。
唇齿相触的声音愈发清晰,混着几分血腥味,池萧箍着唐浔贴在墙边,宣泄和索取。
啪!
按钮被无意碰到,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灯光下,唐浔的睫毛微微打着颤,带着醉意的眸光不多清明,破皮的嘴唇还沾着血色,池萧看着,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他动作温柔地将人抱起,转身走到床边,将唐浔放到上面,蹲身下去替人脱鞋。
此时的唐浔不清醒,如若他由着自己的心思去做,那是趁人之危。
他爱唐浔,他巴不得将这人里里外外拥有,但前提是唐浔心甘情愿。
几分钟后,他帮唐浔擦拭好,送进了被窝,随手关上大灯,只留昏暗的床头灯亮着,待看着唐浔缓缓闭上眼眸睡去,他才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淋浴头被打开,冷水刷地砸下,落到池萧身上,弹开的水珠如同火星子飞溅,似是滋滋冒着热气。
池萧内里燥热,触到凉意也只觉杯水车薪,并不痛快。
水声哗哗啦啦响了半小时,燥火终于渐渐收敛气势。
池萧闭眸感受凉意倾洒,逼自己沉静。
咔!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吱嘎,浴室的门开了。
闻声,池萧神经瞬间绷紧,睁开眼眸猛地回头。
几步远外,唐浔抓着门把手就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池萧都愣了。
而在他愣神的几秒,唐浔已经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没等他开口,就先一步说:“我也想洗澡。”
池萧关上淋浴头,耐着不适,温声轻哄,“好,你先出去等我会儿,我收拾好叫你。”
听到这句,唐浔眼尾微垂,看上去有些失落,“不能一起洗吗?”
压下去的火又有复燃的兆势,池萧呼吸声愈发沉重,嗓音喑哑,“唐浔,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唐浔的意识中还掺着几分酒劲,但他又是清醒的,是比平时更勇敢和恣意的清醒,他没有直接回答池萧的问题,反而抬起眼眸,望着眼前人,认真地,虔诚地说,“池萧,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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