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音站立于南阳台,击溃所有黑衣人的攻窗而入,镇守四方。
鹤离观察四周保护灵音忽然听见身后“呼嗬……”道无的声音,立刻转头,道无撑着身体过来,小白在一旁小心地扶着。
“道无?”
“灵音休息会儿吧……我来。”他平静地说。
灵音刚想开口拒绝“不用”,只感觉脚下一软,像踩棉花上了双目一晕,一手扶墙一手扶着额头缓了缓神。
道无凝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无人注意到这云层之上,悬停着一个巨大的赤红法阵。道无手指一点乌云,实则正是在指挥那个法阵,道无五指张开微曲,向下一按,顿时暴雨如注。
“嗬唔,这么大的雨,会怎么样呢……”道无似乎在问。
小白看着雨幕,就算是有灯光也很难看清东西。
夏季的雨多是阵雨,早就该停了的,雨一直不停,还乌云越来越厚,这——已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撤。”黑影人哨声指挥撤退,他本人在虎宝紧追不舍之下,试图甩掉他。
“咳嗯……人撤了……”道无说。
道无淡然,声音虚弱:“虎宝书妖,回来吧。咳嗯……”
立即看到一团黑烟落在窗户,虎宝从中一跃而下。
书妖向来神出鬼没,出现在道无身旁上下打量激动地飘带支棱起来问:“你好啦?!”
“咳呜……”道无垂头没有精神,只说:“还……没。”
书妖瞬间失落飘带都耷拉了,恍惚一下:“唔……人类还真是脆弱呢。”
小白只听耳边厢道无沉重的呼吸吐出一声声:“呃呜”的呜咽,她越发觉得身体发冷,颤抖着没来得及问出口“你怎么了?”
道无松开小白一把揪住自己领口,血灌瞳仁,拧眉龇牙跪倒地上双手掐住脖子猛咳不止,伤口处的白纱骤然绽开血红,虎宝上前查看也被猛地推开,连连后退直着背后的墙才没摔倒,“啪嗒”一声挂腰上摇晃着的香囊线绳开裂,缝隙中隐约露出香料,坠落脚边。
浑身上下的血顺着伤口直淌,咳嗽导致声音嘶哑,喊:“刀……我要!”
桌面上有摆花,没有修剪花束的剪刀,旁边随手放着一个拆快递用了的美工刀。
道无“呼嗬呼!”的粗气不断,软绵无力地瘫跪地上似乎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此时此刻的他,灵音在沙发一角静默着注视,鹤离在身后的长桌查阅什么,虎宝在墙角把从香囊掉出的碎屑塞回去,书妖扶着被推倒的小白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
鹤离查询这毒到底是什么,竟让人血流不止。除妖师网站上的讯息寥寥无几,少得只有一行字:
古银杏叶,改善血液循环。
“银杏叶的毒吗?”鹤离看向书妖。
“怎么可能?”书妖直言:“所有有关银杏叶的药剂,书上都没有记载这种东西!”她突然言止于此,一转话锋:“世界上的知识并不是全部都记载在书上。”
小白听了无助地望向道无,她走近道无两步,伸手去想照顾他,道无反而哭了起来:“不要靠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白!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你!”
“不要怕……”小白的声音中带着伤感,但她说:“冷静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我会陪着你的。”小白过去从他手里拿走了小刀收合起来递交给虎宝说:“放远一点,收起来”。
外面的暴风雨是歇息了,可屋内的众人,注定无眠之夜。
鹤离发现就算用治疗阵能简单止血,但没过多久还是会反反复复。
“呃咳……”道无躺在沙发上抱着小白呢喃:“伤口好痛呜……”
“折磨……”书妖闭上眼睛,去看看鹤离,问:“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吗?”
“止血草有用吗?”
“止痛药有用吗?”
“促凝血药可行吗?”
……
书妖连连发问,急道:“还是去玄学疗院吧。”
灵音立刻制止:“如果真是古银杏叶这种亦药亦毒的,那道无他不能去。”
“咳呜……”
“为什么?救命要紧不是吗!”书妖折返回道无的身边,他的血手印抓得衣服上、桌子上、沙发上都是痕迹,脖颈上的绷带又换了新的。
“他这样强忍着不是办法,有任何其他的问题我们先活下去再去考虑。”书妖刚想去求救玄学疗院,衣服角被道无扯了扯,他说:“古银杏叶,如果是这个的话,去治疗也没有用……”
“你在说什么胡话!总不能等死吧!”书妖见不得他自暴自弃,更听不得他说这句话,她蹲下身一起握住道无和小白的手说:“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再经历一次了,求求你们。”
灵音撑起身子也走了过来,看道无脸色苍白,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她再一次用治疗阵暂时稳一稳伤口处减缓流血。
“书妖……”道无笑了一下让她放心,斜倚抱着小白,小白的另一只手里捏着破碎的香囊,飘出淡淡的清香,道无眼睛往下看着掉落在衣服上的一些干枯的草药碎梗,他捡起一粒,用指甲掐断,又拿到近前闻了闻,再给书妖看:“咳咳……”
“这是什么?”书妖疑惑接住米粒那么大点儿的草药瞅。
“仙鹤草,帮我去找这个草药……”
书妖二话没说拉上虎宝:“快走,我们现在就去。”
“你认识吗?”虎宝接住草药嗅了嗅,皱皱眉头:“什么味儿?”
深更半夜,出门找药店都是关着门的,如果去采药材那更要去摸黑辨认。
书妖是妖,去哪里她来去自如,她和虎宝转遍了整个引仙镇的草药店,竟然一无所获,本以为找一味药材而已,道无有了解毒的法子,可如今各处都没有。
“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地方我找不到一根草!”书妖扯着虎宝继续去更远的地方找。
道无这边虽然有了解毒的头绪,但是他似乎依然愁眉不展。
“小白……”他抓住小白的衣服不停聊天:“如果我死了呢……”
“那我也想和你一起。”小白立刻打断他的话。
“呵呵哈……”他终于笑了,天真地撒娇说:“只要小白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死。”
“道无,我担心仙鹤草并不好找。”
“歹人有备而来,藏草药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香囊里到底都有些什么,有没有可以……”小白展开香囊,打从里面扣出来一个小玻璃瓶子,瓶子外面被这些压紧实的干枯草药一层一层包裹着。密封瓶放在手心,一颗小鸽子蛋那么大,装着满满当当的种子,种子颗粒饱满,形状大小不一,有圆有扁,这不只是某一样种子。
道无转着玻璃瓶观摩着,说:“像是这些草药的种子。”
话音刚落,鹤离那边接了虎宝的来电:“找不到一根仙鹤草?!”
“咳咳……仙鹤草并不是特别稀有的草药,按理说药店不应该没有……”道无说这话的时候手摸着一瓶种子看,指着一颗小球形、带有钩刺的褐色种子说:“仙鹤草的种子。”
“只恐怕等种子长出来,你人不知道在哪了。”鹤离查看了种子的资料,确实是药种没错。
“来个花盆……”道无挺坐起身,小白小心翼翼地取出种子,递给道无。
“水,灯光……”
鹤离灵音两个人摇摇头不理解却照做,手机里传来书妖的尖叫声:“啊——!我X!!!!道无!我找到了!好大一仓库!”
道无一听仓库集中堆放仙鹤草,立马紧张了起来:“你们小心!”
“咳唔!呸……”道无深呼吸提了提精神气往垃圾桶吐了一口鲜血,解释说:“小心是陷阱,先回来。”
“好,就算是陷阱!可是老大,你该怎么办?”
“呵我没事儿……”道无摆布着桌子上的花盆,将小种子埋入松软湿润的泥土,洒上一层水。
书妖从视频里看他在干嘛:“你还有这心情种花。你脑子坏了是不是?”
“脑子没坏,就是有点头晕咳……”
“有人来了。”虎宝拉住书妖藏于黑暗的仓库堆里手机关了亮光。
一个拎着钥匙串的看门老头儿提着电灯进仓库来,身材佝偻瘦小,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灯光随着一上一下晃晃悠悠。
虎宝两个妖蹑手蹑脚跟着他,看在干什么。
老头儿扯开一根线,在排布什么灯光看不清,可猛地一闻,心说:哎呀!一股汽油味儿!该不会要烧了吧!
书妖拽了拽虎宝,指指自己拎着的一麻袋药材,手语比划了一个“走”字。
道无这边的解药呢,在种。
水肥光照,缺一不可。
灵音鹤离越看越皱眉:“虎宝马上就回来了。这种得多久?”
“咳咳……”道无有问必答:“现在仓库的药已经不可信了。”
两人听了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解药万一是毒药呢。
小白看见道无的起阵手势,她也跟着比划学习,左手剑指转为掌,右手拇指与食指伸开其余三指自然握拢,拇指尖垂直于左掌心,食指平行于左掌,由上而下打手势,如同表针在掌心顺时针缓缓转动。
浅蓝色的阵法落在种子上,一根时间的指针在阵中被道无拨动,肉眼可见的速度嫩芽破土而出,伸展出绿叶,道无的额头、脖子、后背渐渐浸出层层细汗,密如晨露,消耗着极大的精神力。
仙鹤草的枝干纤细,如同鹤亭亭玉立,嫩叶不断地从枝干支棱起来,青绿而茂盛。
出穗,一朵朵花苞颗粒饱满。
再一眨眼——
摇摇晃晃的花序绽出数朵暖黄花。
——
突然间回首发现我想停更修文,但是吧修文再发表还需要再审核[爆哭]我还是在文档里面修修好了。或者以后写的时候注意[裂开]……我受不了我自己了。道无宝贝啊。你们是怎么忍受的?
道无:默默攥紧拳头,念上三遍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Z:……[爆哭]我也不想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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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密室」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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