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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林府助力·玉扳为证

林府的朱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李主事攥着西仓账册的手微微发颤。账册的纸页还带着墙缝的潮味,“盐商三月私分漕运银五十两”的字迹被墨汁洇了半片,却愈发刺目。林淮山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鬓角的白发沾着些未梳净的棉絮,手里摩挲着枚玉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扳指,是芸儿娘的陪嫁。”林淮山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将扳指往案上推,“当年盐商逼我们签供货契书,她就是用这扳指压着纸,说‘林家的字不能随便签’。”玉扳指的边缘有道细痕,是当年用力过猛磕在桌角留下的,此刻在晨光里闪着微光,像滴凝固的泪。

李主事拿起扳指,指腹触到内侧刻的“芸”字,与桃核上的朱砂记号如出一辙。“林老爷,这契书……”

“在樟木箱的夹层里。”林淮山起身时,青衫的下摆扫过案几,带落了半盏残茶,“芸儿娘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让我把盐商每次逼签的契书都收着,总有一天能用得上。我以前总笑她多心,直到……”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望着窗外的桑树梢,那里曾是林芸娘教女儿绣雀纹的地方。

樟木箱摆在绣楼的角落,铜锁上的绿锈厚得像层痂。林淮山用钥匙打开时,一股樟木混着茜草的香气涌出来,箱底铺着的桑皮纸已经泛黄,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契书,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是嘉靖二十二年三月,正是谢家染坊第一次被刁难的月份。

“你瞧这张。”林淮山抽出张契书,墨迹已有些褪色,却能看清“林家桑蚕每斤压价三成,若有违,愿将绣坊抵给盐商”的字样,右下角盖着林家的朱印和盐商的私章,“这是盐商第一次逼我们,芸儿娘哭了整整一夜,说这契书就是卖身契。”

李主事将契书与西仓账册比对,盐商的私章纹路分毫不差,心口的石头落了半截。“有这些契书,再加上赵安的供词,足以证明盐商多年来欺压商户。”他往林淮山手里塞了张纸,“但我们还缺样东西——能证明他故意纵火的证据。”

林淮山的手抖了抖,突然往门外走:“跟我来。”他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得急促,穿过花园时,带倒了廊下的桑芽筐,嫩绿的芽尖撒了一地,像撒了把碎星。

染坊废墟在城西的坡上,断墙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焦黑的木梁横在地上,被雨水泡得发涨。林淮山指着最里面的那堆焦木:“这儿就是谢家染坊的旧址,去年失火时,我就在对面的茶棚,看着火从这堆木头发起来的,烧得比谁都快。”

李主事往焦木上蹲,指尖抠下块炭渣,凑近鼻尖闻——有股淡淡的硝石味,与昌记染坊的“特供染材”气味一模一样。他用刀撬开块焦木,断面的白痕格外显眼,是硝石燃烧后的残留:“果然是硝石助燃!”

“芸儿娘当年就说,谢家的染材里被人动了手脚。”林淮山的拐杖往焦木堆里戳,“她说盐商的小舅子吴掌柜总往这儿送‘新染材’,每次来都鬼鬼祟祟的。我当时没信,现在想来……”他的声音被自己的哽咽打断,拐杖“咚”地撞在地上,震起些炭灰。

李主事往焦木里埋了块布片,上面用朱砂画了个“林”字——是留给谢青禾的记号,告诉她证据已找到。“林老爷,这些焦木得作为证物带回,还得劳烦您出庭作证。”

林淮山望着废墟深处,那里的砖缝里露出半片染布,是雀金绣的边角,想必是谢青砚母亲的遗物。“我欠谢家的,欠芸儿的,该还了。”他往李主事手里塞了把铜钥匙,“这是西仓废弃仓库的钥匙,里面堆着些当年没烧完的染材,或许能用上。”

两人往回走时,林淮山突然往桑树林里指:“那里有个密道,能通到西仓后墙。”他的拐杖往棵老桑树下戳,树根处的石板应声而起,露出个黑漆漆的洞,“芸儿娘当年怕盐商报复,让工匠挖的,说‘留条后路总没错’。”

李主事往洞里望,一股霉味混着桑香涌出来,洞壁的砖石上还留着凿痕,显然是仓促间挖成的。“林老爷,您这是……”

“我不能再缩着了。”林淮山的目光落在废墟的方向,那里的炊烟与晨雾缠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愁,“芸儿被盐商逼婚时,我就该站出来;谢家被烧时,我就该说句话。现在再不说,就真成了罪人。”他往李主事手里塞了个布包,“这里面是我这些年记的账,盐商每次来林家拿好处,我都记着,或许能当佐证。”

回到林府时,阿杏正蹲在门口哭,竹篮里的桑芽撒了一地。“林老爷,张婶被王管事抓了!”她往李主事手里塞了块染血的布片,“说她私通外人,要往柴房里关!”

林淮山的拐杖往地上一跺:“反了!”他往李主事使了个眼色,“你带着证据从密道走,去染坊找谢姑娘,我去官营绣坊救人,就说……就说张婶是我派去的,要取芸儿娘的旧绣谱。”

李主事刚钻进花园的密道,就听见林淮山在外面喊“备车!去官营绣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硬气。密道里的石阶湿滑,他摸着墙往前走,账册的纸页蹭着岩壁,发出“沙沙”的响,像在数着离正义还有多久。

染坊的柴房里,谢青禾正往染缸里倒桑枝汁,看见李主事进来,手里的长杆“哐当”掉在缸里。“拿到证据了?”她往李主事身后望,林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桑叶的轻响。

李主事把契书、账册、焦木炭往案上摊:“林老爷都交出来了,还有他的旧账,足以证明盐商多年来的勾当。”他往谢青禾手里塞了把铜钥匙,“这是西仓废弃仓库的钥匙,林老爷说里面有没烧完的染材。”

谢青禾的指尖在焦木炭上划了划,白痕里渗出些暗红,像染了血。“张婶还在官营绣坊,我们得想办法救她。”她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窜起时,映出两人交握的手,“林老爷去救人,怕是会有危险。”

“我已经让人去接应了。”李主事往窗外望,卖花婆的竹篮在树后晃了晃,桑枝摆成三长两短——是“张婶安全,林老爷被盯”的暗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证据送出去,让老大人尽快下旨。”

谢青禾往染缸底的暗格摸,取出用油纸包好的染材样本:“这是阿芸从昌记取的,掺了硝石的胭脂红,和焦木炭的成分能对上。”她把样本往李主事手里塞,“您从桃林的密道走,那里最安全,我让阿芸带您去。”

阿芸从后窗钻进来时,裙角沾了不少泥。“青禾姐,官营绣坊的暗探都被林老爷引开了!”她往李主事手里塞了个桑蚕茧,“张婶让我带这个,说‘西仓的账册在左七罐,钥匙在桃核里’。”

李主事捏碎蚕茧,里面的桑皮纸上画着个简易地图,标注着西仓左七罐的位置,与之前的账册残页完全吻合。“告诉张婶,我们今夜就去西仓。”他往阿芸手里塞了块令牌,“带着这个,能调动漕运的人。”

日头爬到头顶时,李主事跟着阿芸往桃林走。林府的方向传来隐约的喧哗,像是有人在争吵,阿芸往那边望了望,眼圈红了:“林老爷怕是被盐商的人扣下了。”

“他不会有事的。”李主事往她手里塞了块干粮,“林老爷手里有盐商的把柄,他们不敢动他。”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林府的飞檐,那里的炊烟比往常矮了些,像个垂头的人。

桃林的老桃树下,谢青禾早已埋好了证据,上面覆着层新土,栽了株桑树苗。李主事往树洞里摸,取出谢青砚母亲的染方册,册子里夹着张字条,是林淮山写的:“若我出事,账册在樟木箱第三层,劳烦转交李主事。”

“林老爷是真的悔了。”谢青禾望着桑树苗,苗尖的新叶在风里晃,“他说要在桃林盖座染坊,用芸儿娘的名字,让那些被盐商欺压的人有个去处。”

李主事把染方册往包袱里塞,突然听见林子里有响动,是暗探!他往阿芸使了个眼色,三人往密道钻,刚进去就听见暗探的吼声“往这边追!他们肯定藏在桃林”,脚步声像冰雹似的砸在地上。

密道的尽头连着西仓的后墙,三人钻出时,正撞见个老仓管在锁门。老仓管看见李主事的令牌,突然跪了下来:“官爷!救救我们吧!盐商把我们的家人都关起来了,逼着我们做假账!”他往李主事手里塞了串钥匙,“左七罐的钥匙在这里,里面的账册能定他们的罪!”

李主事扶起老仓管:“别怕,朝廷会给你们做主。”他往谢青禾手里塞了把短刀,“你们去左七罐,我去引开暗探,今夜三更在码头汇合。”

谢青禾望着李主事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突然想起林淮山的话:“有些债,总得用一辈子来还。”她往阿芸手里塞了块染着淡赤金的布角,“拿着这个,老仓管会认。”

西仓的仓库里,左七罐的铜锁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阿芸用钥匙打开时,罐里的账册散发出淡淡的霉味,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谢”字,是谢青砚的笔迹。谢青禾的指尖抚过那个字,突然笑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被辜负的人,终于要在今夜见天日了。

远处传来官差的呵斥声,是李主事带着人来了。谢青禾往罐里塞了把干桑枝,心里默念:“青砚哥,林老爷,张婶,我们做到了。”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在账册上,字里行间的血泪仿佛都在发光,像无数颗没熄灭的星,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林府的灯亮到天明,林淮山被盐商的人困在正厅,却始终不肯交出藏起来的账册。他望着墙上挂着的林芸娘画像,画里的女子穿着件雀金绣的裙,手里拿着支绣针,笑得眉眼弯弯。“芸儿娘,我没让你失望。”他往案上的玉扳指里塞了张字条,上面用胭脂红写着“账册在桃林老桑树下”,然后将扳指往窗外扔——那里的老槐树桠上,停着只早起的雀,正等着把消息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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