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璜虽然瘦,但力气却不小,抬腿就朝段锋的下三路踢过去,而后脑袋狠狠撞上了段锋的脑袋,段锋诶谢璜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松懈,谢璜开门就跑了。
段锋咬了咬后槽牙,越发觉得谢璜这样的不错,让他很有征服欲。
谢璜出了包厢,坐上商场的扶梯才松了口气,以他对那些人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追出来的。
果然,段锋就没有追出来。
谢璜松了口气的同时,更郁闷了,他自认为他长的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谢璜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更让他难过的事,即将到手的钱就那么没了,他本来还想着如果真能拿下这一单,说不定他还可以租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房子,但现在只好作罢。
不过谢璜也只是难过了那么一瞬,他就说服了自己——天上哪有突然掉馅饼的事,一切都是正常的。
夜里,为次日看房养精蓄锐的谢璜早早睡下。万籁俱寂时,一股沉甸甸的窒息感压上胸口。他迷蒙间伸手,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紧实的肌肤。
谢璜瞬间惊醒!
“唔……别动……” 禹北珩慵懒含混的嗓音裹着热气,拂过他的耳廓。与此同时,一只滚烫的大手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谢璜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坐起身,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
“你……你怎么又来了?!”
禹北珩又喝了酒,而且似乎不少。
眉头微蹙的禹北珩并未清醒,反而下意识地往谢璜身边蹭了蹭。谢璜抿紧嘴唇,心头难得地泛起一丝复杂难言的滋味。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没有将禹北珩踹下床。凝视着男人熟睡中略显疲惫的侧脸,谢璜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开,起身下床,转身走向隔壁卧室。
房门被轻轻掩上的瞬间,本该熟睡的禹北珩倏然睁开眼,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只“小螃蟹”究竟有何魔力。酒意上头,身体仿佛自有记忆,方向盘一转,车子便径直停在了这栋别墅门口。
在门口短暂挣扎了片刻,禹北珩便迅速说服了自己:他只是想进来睡个好觉,仅此而已,并不过分。
妥协这种东西似乎有些魔力。看到谢璜虚掩的房门,他最初的念头不过是进去帮忙关好。可那家伙连被子都踢开了……禹北珩再次给自己找到理由:他只是进去盖个被子。
然后,一步,又一步……他躺了下来。头一挨上枕头,久违的、深沉的睡意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得不承认,他那顽固的失眠症,似乎在这间小小的别墅里得到了彻底的治愈。
翌日清晨,禹北珩醒来时,谢璜早已出门。没能吃到那人准备的早餐,让禹北珩一整天都心绪不佳。段陵屏息凝神,生怕惹了这个祖宗不高兴了。
禹北珩总在不知不觉间想到谢璜,他甚至怀疑禹雪辰那个狗崽子的话是真的他可能大概真的有点儿喜欢谢璜。
想到这里,禹北珩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指节用力按压着酸胀的眉心,他沉声吩咐:“派个人跟着谢璜。”他不确定禹雪辰那个疯子会做什么,但既然对方已经提及谢璜,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段陵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立刻应道:“好的,禹总。”
谢璜辗转换乘了两趟地铁,最终抵达五环外一个老旧的小区。
斑驳泛白的墙皮无声诉说着岁月的痕迹。接待他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瘦小女人,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女人见到谢璜,眼睛倏地一亮。
“小帅哥,一个人住哇?”语气带着探究。
谢璜素来不擅寒暄,只微微点了点头。
“哎哟,小帅哥长得这么俊,自己住可要当心点喽!这里偏滴很,离地铁站也不近。”女人话锋一转,热情推销起来,“我手头有更好的房子,新小区,地铁口边上,考虑一下哇?”
谢璜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不必了。”
女人快速扫过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撇了撇嘴,显然没料到对方是个“穷讲究”:“那行哇。”
女人带他看了三套房子,月租都在三千以下,面积不过三十平,格局逼仄,勉强能容身。谢璜最终选定了一间,虽然积着陈灰,但基础装修尚可,楼层也很不错。下午他便交了定金,约定一周后搬家。
奔波了好几天,谢璜明显露出疲态。清晨那点血色早已褪尽,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了颜色。
起初谢璜并未在意,可到了深夜,腹中骤然翻搅起阵阵绞痛。
冷汗霎时浸湿额角,他摸索着抓起床头手机,指尖发颤地拨通沈峤的电话。铃声在寂静中徒然回响数遍,始终无人接听。谢璜茫然地盯着屏幕,一时竟不知还能联系谁。
他朋友寥寥,除了表哥和禹北珩……似乎只剩下一个名字。
剧痛吞噬了所有顾虑,他拨通了顾渊的号码。
电响了几秒被接起。
“怎么了?小璜?”顾渊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刚醒,带着几分关切。
“学、学长……”谢璜素来冷静的声线此刻难以抑制地颤抖,“能……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吗?”
顾渊最后那点困意骤然全消,毫不犹豫地应下,同时立刻在赶来的路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深夜,禹北珩又与纪晴爆发了争执,与其说是争执,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承受着指责。心绪烦乱,料定今夜又将无眠,一个身影却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
谢璜。
还有那栋安静的小别墅。
鬼使神差地,禹北珩驱车冲出车库。当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别墅门前时,他神色复杂地发现,屋内竟亮着灯。瞥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他本想如前两次那般悄无声息的进去,但此刻确是不行了。
禹北珩只好熄了火,坐在驾驶座里,目光幽幽地盯着那抹昏黄。
奇异的是,仅仅是这样待着,心头那股莫名的浮躁竟渐渐沉淀下来。他仿佛着了魔。
不知抽了多少支烟,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尖锐地停在了他的车旁。
禹北珩尚未回神,便见医护人员迅速下车,疾步上前敲门。
“有人在吗?开门!”
“情况紧急,病人可能无法行动,准备破门!”
“快!来人!”
“病人”?这屋子里除了谢璜还有谁?一股寒意猛地攫住心脏,他脸色骤然煞白。禹北珩猛地回过神来。
“让开!”
他低吼一声,冲上前熟练地输入密码,率先冲入门去。
卧室里,谢璜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身体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禹北珩心头狠狠一揪,立刻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手臂穿过腿弯,掌心触及一片温热的黏腻。
斑斑血迹刺入眼帘!禹北珩脑中轰然巨响,一片空白。
“医生!医生!!快!!!”
沈峤与顾渊几乎同时赶到,一眼便看见禹北珩抱着谢璜冲出来。沈峤目光扫过谢璜惨白的脸和禹北珩沾染血迹的手,眉头瞬间紧锁,心中顿时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此刻救人要紧,沈峤狠狠剜了禹北珩一眼:“放平他!”
禹北珩依言将谢璜小心放上担架,双手仍在难以抑制地颤抖。沈峤紧随上车,不等禹北珩反应,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车门“砰”地关上。
“开车!快去医院!”
禹北珩踉跄站稳,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和衣襟上刺目的血迹,救护车已呼啸而去。他如梦初醒,猛地转身冲回自己车内,油门一踩,紧追着那道闪烁的红光飞驰而去。
救护车刚抵达医院,沈峤便护着谢璜疾奔急救室。禹北珩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追来,他焦灼地守在急诊室外,正对上顾渊冰冷审视的目光。
两人是高中同窗,关系谈不上亲近,也并非仇敌。但此刻顾渊眼中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
“禹二少,”顾渊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若你无心善待小璜,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
禹北珩眉心微蹙,瞬间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深意。不仅顾渊,连刚才那个医生,都将谢璜的意外归咎于他。
他们似乎以为是他……靠,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又不是变态,对**那一套没什么兴趣!
更让他心头无名火起的是,顾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一股莫名的酸涩与烦躁涌上心头,禹北珩冷哼:“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顾大少操心。”
顾渊脸色更沉:“是么?那小璜出事时,为何拨通的是我的电话?禹二少那时……又在哪个小情人的温柔乡?”
针锋相对间,急救室的门开了。沈峤走出来,看见禹北珩,眉头厌恶地一拧,直接将他视作空气。他从谢璜口中听过禹北珩,虽谢璜总说对方待他不错,但眼前这场意外,沈峤已认定是禹北珩造的孽。
“他怎么样?”顾渊急切上前。
沈峤与顾渊相识于一次雨中的偶遇,又因谢璜加深了联系。在他心中,温润如玉的顾渊才是谢璜的良配,远胜那个风流成性的禹北珩。
“暂时稳定了。”沈峤含糊道,他不清楚顾渊是否知晓谢璜怀孕的秘密,只拣了些表面情况告知。
谢璜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模糊的视线聚焦,竟发现禹北珩伏在他的手边,似乎睡着了。沈峤走进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禹北珩便是一顿夹枪带棒的讽刺。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小璜,你老实说,是不是他……”沈峤压着怒火,意有所指,“我明明叮嘱过你,绝对不能剧烈……”
“不是他。”谢璜有些窘迫,低声打断,“是我自己……出去找房子累着了。”
沈峤愕然瞪大眼:“他赶你走?!”
在沈峤看来,谢璜和禹北珩的恋爱关系虽然有些畸形,但那也不是禹北珩可以随意将一个孕夫赶出去的理由!
话音未落,伏在床边的禹北珩猛地惊醒,他只听见了什么走,只当谢璜要走,拧着眉问他:
“走?你要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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