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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烟花过后,宴会组办者派代表开场,一番致辞后,高台上的表演正式拉开序幕。梨园请来的戏子登台,伴着密集鼓点,唱腔婉转悠扬。

“祝史辞正,人神庆叶。福以德昭,享以诚接①......”曲词中皆是祝颂福语,祈愿来年风调雨顺。

青衣听得入神,百姓叫好声不断。

从高处俯瞰,华灯照亮的不单是一方小小舞台,而是每一张普通又平凡的面孔,他们生于尘世,怀揣着最美好的愿景聚在这里。

不忌昨日,不惮明朝,用这俗气又沉重的希望驱散世间阴祟。

但青衣却清楚,这时光太短,当大幕落下,黑暗再度来临,阴祟也会卷土重来。台上曲声已落,退台的两个少年身影,笑容稚嫩,青衣恍惚想起,或许从前也有两人,为百姓登台唱诵,赢得阵阵喝彩。

他们现去哪儿了?

“大人,若是永远抓不到凶手,你当如何?”青衣垂眸,声音随风轻柔,是在和谢砚说话,却并未看向他。

谢砚微顿,转头看她,台下灯火在她侧脸覆上一层薄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会抓到的。”谢砚似是要给她定心,语气多了分郑重:“一定能抓到,否则,谢某如何对得住台下百姓,守得住朝野安宁。”又如何能护住你......

后面的话密封于心,情之一事,于他如细水回流,点滴温润,不堪冒进唐突,惊得浮尘振天。

他的语气太过真挚,青衣不由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失去灯火映照,变得漆黑幽寂,然后,她绽开了一个极清浅的笑容,充满信任与温柔:“我相信大人,一定能查获真凶。”

一阵清风,拂过她额间碎发,手中糖画折出细碎光芒。谢砚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方角落猝不及防的柔软下去,小心拢护住这份信任。

高台处又响起来,这次音色靡靡,琴声铮铮,犹如泉水自山涧落下,空灵激荡。伴着琴音,身披薄纱缀珍珠为饰的舞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上台,脚腕金铃随舞步泠泠作响。

起先舞曲缠绵极尽温柔,再到后来,琴音骤然拔高,和笛声高亢,三丈长的彩绸自半空坠台,舞女以绸为伴,时而隐于其后,时而探出半张脸,巧眸顾盼,如仙子降临人世,对凡尘景物处处贪鲜。

台下人都不受控地屏住呼吸,甚至连掌声叫好都忘了,生怕惊动了台上仙人。

青衣从没见过如此舞姿,疑惑道:“这是何处来的舞者?”

谢砚收回目光,专心喝茶,很明显他对这样柔媚的舞曲不感兴趣,但还是有问必答:“他们是映春楼的人,有人曾为请楼中首席舞娘跳一曲舞一掷千金。”

“千金?!”青衣提高声音。

其他桌的客人都在沉浸式观舞,她这一声,引得众人不快,纷纷转头怒目瞪来。

谢砚拱手代她告罪,安抚好众人,低声问:“怎么了?”

青衣托着下巴,哼唧着:“没事儿,牙酸。”

奶奶个嘴儿的,她费尽功夫杀个人都不如人家一曲舞赚得多,如何不让人愤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这状元和状元之间的待遇未免也差的太远了,早知道她还学什么杀人,直接学跳舞不就得了吗?

在舞台上行走,总比在刀尖上行走来的安全呀!

也不知道现在转行来不来得及。

“你看我适不适合去学舞?”青衣转头认真问谢砚。

谢砚朝着台上露胳膊露腿的舞娘看了眼,眉心紧锁:“你现在就很好,为什么要学舞。那舞,不好。”

不好但能赚钱呀,现在都什么世道了,行业还分什么高低?

青衣转头看向台上,满眼的艳羡,不过也就顷刻间,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见那舞娘软如水蛇,头从□□探出,双手一撑倒立,足尖勾住绸缎,凌空转起圈来,像是陀螺般,看得人眼花缭乱。

青衣咂舌之余,默默扶了把腰身,算了,这行当不是谁都能玩的转的,至少她是转不起来。

她双手撑在窗框上,下巴支在肘间,为刚诞生的赚钱大计宣告失败而失落。

离茶楼不远,对街三层阁楼上,宋岑寂独坐于窗前,屋里没点灯,天色渐黑,浓稠的夜色如水漫进屋中,对比不远处的繁华热闹,他身周几乎被寂寥包裹。

嘈杂化作虚影,视线落到茶楼窗间,灯火在那人眸底汇聚,面上满是专注新奇,先前数次见面,那人不是奴颜婢膝就是苦着脸,这模样他从未见过。

显见近来日子过得滋润,不仅有心情来看热闹,身边还有男人作陪。

再看那谢砚,明显受她牵动,眼波柔情快溢出来了。人人称赞的新任刑部侍郎,才华卓然,前途无量,竟会被此等浊物迷了心窍,若他知道未破的迷案就出自于身边人之手,该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儿,宋岑寂唇间笑意透着丝丝凉薄。

舞曲快要结束,彩绸骤然飘摇落下,层层复叠如花蕊绽于台上,等到曲声停止,让人惊奇的是,台上的舞女竟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般,观者无不惊奇,四下寻找,青衣也将头探出窗外查看,忘了手中拿着糖画,一时不察便被窗框磕出了裂纹。

哎呀呀,这可不妙,她心疼得紧,奈何糖画易碎,再想复原哪有那么容易,谢砚赶忙安慰:“若是喜欢下次再给你买。”

有他这话,青衣心里略微好受些,沿着碎纹处掰下一块儿放入口中,很快蔗糖的香甜就在齿间荡开,起初浓甜再到后面微微泛苦。

竹签不好再拿,说不准便碎一地,这么一大块儿,含着吃何时能吃完,青衣不好吃独食,掰下一块儿,塞进谢砚口中。随后便自顾自掏出手帕,将糖画沿着碎裂处掰成小块儿,包起来慢慢吃。

冷不丁柔软指腹在唇边蹭过,口中香甜蔓延,谢砚愣住,整张脸瞬间涨红,甜意好似由喉咙而下润泽了心底。

这一幕被远处阁楼中人尽收眼底,宋岑寂凤眸微眯,就这点儿勾人手段,也值当拿出来班门弄斧?不由轻嗤。

视线轻移看向谢砚,但见他脸红的像是只下锅的螃蟹,不时瞥着她,欲语还羞。

一股莫名的怒意蔓延,这谢砚怎如此没出息,没见过女人?还是没吃过糖?还枉称什么见微知著,分明是色迷心窍,蠢的要死!

再不想多看,抬手将窗带上,酒水已经温好,影二端进来,正对上自家主上阴沉的脸,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回事,便听他声击玉碎:“传信给她,该干活了。”

影二莫名,也不敢多问只得应是。

“属下晚间就往国公府去。”

“不必。”

影二疑惑抬头。

“此刻她就在对面茶楼,快活的紧,现在送去正好。”

不知为何,影二只觉这话好像是搓着牙根儿一个个蹦出来的,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表演结束,台下人群渐散,看完热闹,青衣也和谢砚一道走出茶楼,天色不早,谢砚送她回府,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一人从青衣身旁经过,将她撞得侧了身。

谢砚见状急忙将她护住,再抬头看去,撞人者已隐入人海无处找寻。

谢砚只得低声关怀:“没事吧?”

青衣揉了揉肩膀,摇头道没事,低下头,神情复杂,这姓宋的还真是会挑时候,默默将掌心纸条攥入袖中。两人一路行至国公府,谢砚将她送到门口不再进去。

青衣莞尔一笑:“今日幸得和大人游街,看了出热闹,一路多谢关照。”

谢砚立于阶下看她,只觉得檐下灯笼,将她容貌照得琬若美玉,不禁喉头滚动:“不必客气,今日亦是谢某之幸,改日再登门相邀......”

话刚出口,想到最近公务缠身怕再抽不得空,定不下期限,哪能让人空等,一时尴尬。青衣似了解他的难处:“大人有空尽管来,清怡再行待客之道。”

“好。”谢砚应声。

至此作别,佳人转身而去,他站在阶下迟迟未曾挪步,直至那道倩影绕过影壁,再看不见,他才踏上返程。

挥退马车,独自一人沿长街慢行,同样的一段路,身边少人相伴,意趣虽减,然足够回味。

青衣回府先去跟付骁平交差,过程中少不得要回答一些,两人相处怎么样,你觉得对方人品如何的问题,青衣有旁的事,无心一一应对,只好做足小女儿娇羞状,掩面奔走。

望着女儿飞奔离去的背影,付骁平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颇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成就感,掖了掖眼角,他当即招来吴为——商议准备的嫁妆。

吴为僵笑着:“老爷,小姐才跟刚跟谢大人接触,现在准备为时尚早吧!”

付骁平大手一挥:“你懂什么,善战之将不打无准备之仗!及早准备是对的!”

吴为摸摸擦了把头上的汗,心道:可这不是打仗是嫁女呀,准备这么早,真的不是因为怕小谢大人醒悟吗?

注①:祝史辞正,人神庆叶。福以德昭,享以诚接。——张九龄《南郊文武出入舒和之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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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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