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昭整理着数学作业，微微皱起眉头，笔尖在名单上轻轻一划——阮眠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未交作业的名单里。
班主任是个快五十岁的英语老师，的珍珠耳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敲了敲林昭的桌面："课代表，待会儿带阮眠去数学办公室认认路，以后让她自己交。"
阮眠进来时，肩上落着一片梧桐叶。她走路很轻，像一道影子滑进座位，校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手腕瘦得能看见淡青的血管。林昭没抬头，只是把卷子摞齐，纸张边缘在桌上磕出轻微的声响。
"走了。"她抱起数学卷子，声音平淡。
阮眠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红砖墙上的爬山虎在风里沙沙作响，阳光从梧桐叶间漏下来，在水泥地上烙下斑驳的光影。林昭的脚步声很稳，阮眠的球鞋底偶尔蹭过地面，像某种小动物谨慎的试探。
数学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透出淡淡的茶香，这群中年人往往有的是闲情逸致。林昭把作业放在指定位置，阮眠站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冠几乎触到教学楼的屋檐。阳光穿过叶片，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明天自己来交。"林昭递过一张便签，上面标着办公室的位置。阮眠接过，指尖在纸面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回程时，阮眠突然停下脚步。林昭回头，看见她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目光越过自己，望向楼梯间的方向。
"你知道学校的六楼有天台吗？"她问，声音很轻，像一片叶子落进水里。
林昭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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