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本事了啊梁贞。”邵源拍拍他大腿根儿,“学会偷亲了?”
梁贞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只笑,不说话。
邵源躲了躲:“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乱蹭我脖子?”
“啊,我忘记了,”梁贞使坏地又蹭蹭,“你脖子特别敏感。”
“注意措辞啊梁贞。”邵源说。
“我说的哪儿不对。”梁贞说。
“哪儿都对。”邵源说。
梁贞手伸过来拿起那块玉端详着,“真好看。”
“我呢?”邵源问。
“好看。”梁贞亲了一口他的侧脸,“美玉配美人。”
完事儿了还舔舔嘴唇。
“再亲一下。”邵源说。
梁贞在他脸上一连啄了好几下,“满意吗?够吗?不够还有。”
邵源在他亲上来之前扒住他的脸:“好好好。”
梁贞呲着牙笑了笑。
“好傻。”邵源说。
“嗯。”梁贞在他怀里拱了拱,“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小傻瓜。”
“梁贞你再说这种三岁小孩听了都自愧不如的话。”
“我再说,”梁贞说,“就怎么样?”
“我就亲你。”邵源说。
“以后我就是你的……”
邵源连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受辱筵前气难下……”
邵源一进门,就看见了练功毯上的张文丽,毯子上摆了一套桌椅,她正坐在左边的座位上。旁边鞋盒大小的音箱放着伴奏,铿铿康康,陈建斌戴了副耳塞,低头玩着手机,老胡和金凤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邵源坐在陈建斌旁边。
刚坐下,他就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邵源干脆坐到他那老藤椅上,“他咋了?”
金凤说:“愁着呢。”
“我看出来了。”邵源说。
金凤笑了笑:“真是个聪明娃娃。”
邵源看着陈建斌离开,没说话。
梁贞在门口见着了抽烟的陈建斌。
陈建斌兴致不高,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吐烟圈。
梁贞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进了练功房。
“来了?”邵源说,十分钟前梁贞刚下课,知道他在学校,于是也来了。
梁贞坐下:“快不快。”
邵源笑了笑:“快。快顶个屁用。”
“多陪你一会儿。”梁贞凑近了说。
邵源朝他挑了挑眉。
老胡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按理说应该听不见,梁贞这话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
四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张文丽排完了一折《打金枝》,围着她坐的学生替她把道具搬走了。
“文哥呢?”梁贞问。
叫文哥的人是张文丽的搭档。
“陪老妈上城去了,”张文丽顺了瓶水,“老人家摔伤了,去医院拍片。”
“这么严重啊。”梁贞说。
“是啊,”张文丽说,“老人嘛,不能不上心。斌哥呢?”
“搁外头抽烟呢。”邵源说。
张文丽“哎哟”了一声,又说:“他更年期啊,最近阴晴不定的。”
“哪儿阴晴不定了,”老胡笑了笑,“分明是阴阴阴阴阴,没晴过。”
“他这是为什么呀。”张文丽说。
“还能为什么,”老胡没明说,“为那事呗。”
张文丽想起来了。
“我出去一趟。”邵源说完又对着梁贞说,“你待在这儿。”
“去吧。”梁贞把他琴盒放到后面。
陈建斌蹲在草坪前面的马路牙子上,邵源走过去,靠着他蹲下。
陈建斌偏头:“干嘛。”
“来根儿。”邵源说。
“你还抽烟?”陈建斌挺意外的,也没吝啬,掏出盒红塔山,剩两根了。
“偶尔。”邵源拿了根咬着,陈建斌给他打火机的时候他又没要,“一般不在长辈面前抽。”
“不敢?”陈建斌嗤笑道。
“别小看我。”邵源说。
“怎么不抽?”陈建斌问。
“今天不想抽。”邵源说。
“来了又不抽烟,”陈建斌说着从身后拔了根草,“想干嘛。”
“过年跑了几场戏?”邵源问。
“数不清了,”陈建斌说,“保守估计十来场吧。有几场用的伴奏,我就没去。”
“很辛苦啊。”邵源两根手指夹着烟,吐出一口气。
“也就那样,”陈建斌也吐了口烟,“都是折子戏,十几场,听着还挺吓人吧,其实没多长时间,一点也不累。”
“嗯。”邵源说。
陈建斌觉得好笑:“来套我话?”
“不是。有什么好套的,”邵源说,“我知道了才来找你聊天的好吗。”
“难怪金凤老夸你聪明。”陈建斌说,“我儿子有你一半该多好。”
“凤姐这么说我呢。”邵源笑了。
“她可喜欢你。”陈建斌说。
“没人不喜欢我。”邵源说。
“我老陈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陈建斌爽朗地笑起来,“书生意气啊。真不抽?就当陪我一根了。”
“不抽。”邵源说。
“这点你比不上我儿子。”陈建斌说。
“嗯。”邵源说,“会好的。”
陈建斌咬着烟没说话。
“我保证。”邵源说。
“你拿什么保证。”陈建斌说。
“靠,”邵源没忍住,“我保个证还要交押金?”
陈建斌又笑了起来,一会儿后,他才说:“我们都知道,也都看得到。”
“再给他点儿时间。”邵源说。
陈建斌说:“是我太急了。”
“没事儿,”邵源说,“理解。”
“我特别想演全本戏。”陈建斌说,“屁股没坐热就要下场,其实挺难受的。我想演大戏,往那儿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的大戏,从道具到演员,到伴奏,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的大戏。”
陈建斌说完,烟恰好灭了,他掏出最后一根点了,三两下把烟盒揉成了团,手一甩扔到了前面的水泥地上。
什么大戏不大戏的,扪心自问,那就是个幌子。他真正想看的,是锦上花完完整整的样子。
从前他只希望锦上花能重出江湖,等锦上花真的接戏了,他又贪了起来。
他想看锦上花完完整整的样子。
演戏时不用四处去借人,行当齐全,不缺演员,不缺戏,奔波点儿也无所谓。
邵源拍了拍他:“你今晚回去睡一觉,没准明儿一睁眼就演上了。”
“你说这话我还是挺相信的。”陈建斌说。
“我这么厉害吗?”邵源笑了笑。
“你来了,锦上花才开始变好。”陈建斌说,“我们当时都以为这个破学校肯定开不下去了。”
“这么说,我还是大功臣啊。”邵源说。
得让梁贞请他吃顿好的。
“嗯,大功臣。”陈建斌笑了,烟也不抽了,“我回去了。”
“记得把你烟盒捡了。”邵源说。
“你真没大没小。”陈建斌说。
“帮理不帮亲。”邵源说。
陈建斌笑着走了。
邵源蹲了一会儿也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
梁贞慢悠悠地走出来。
“不听话啊。”邵源说,“不是让你待在里面?”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梁贞说。
“就你那动静,”邵源笑了一声,“你前脚刚抬出来我就知道了。”
梁贞把他的烟拿过来咬着。
邵源丢了个打火机给他。
梁贞抓住了,揣兜里,没点烟,“打火机归我了。”
“两块钱一个,”邵源说,“到处都有卖。”
“见一个收一个。”梁贞说,“邵源。”
“说话。”邵源说。
梁贞看着他。
“不说走了啊。”邵源说。
“能亲一下吗。”梁贞说。
邵源愣了愣,然后笑了:“你想亲哪儿?”
“嘴。”梁贞眼睛没离开过他。
邵源和他对视一会儿,低下头去笑了。
“……邵源。”梁贞又喊了他一声。
邵源抬头,看着他说:“来。”
梁贞看了看他,慢慢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嘴唇。冰凉柔软的触感惹人眷恋,但他只贴了几秒就分开了。
梁贞看着他垂下去的眼睫毛,齐刷刷的,乌黑浓密,尾巴轻轻地卷起来,“邵源。”
他慢慢抬起了眼。
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梁贞又亲了亲他,“你不要为我做这么多。”
“再亲亲我。”邵源说。
梁贞照做,一下一下地啄着,最后一下竟然啄出声来了。
“……你说得对,梁贞,”邵源说,“我为你做这么多,换来的是你在这儿收我打火机,还见一个收一个。”
“不收。”梁贞说,“我说着玩的。你要想抽,我给你点。”
说着把烟塞回他嘴里还掏出那个绿色的小打火机,“我不管你。”
邵源笑了笑,“先放你那儿吧。”
“邵源。”梁贞又说。
“哎。”邵源说,“哎哎哎哎哎哎。我看你要喊多少回。”
“你真的……”
“宝贝儿。”邵源说,“别跟你男朋友算这么清。”
梁贞额头贴上他的,抬起下巴又亲了一下。
邵源骑车路过球场时,严纹秀正好进了一个三分,这球漂亮得很,篮网都没沾着。黄毓哔一声吹了口哨,合着打的还是计时计分制。
岑创一眼看见了他:“邵源!”
几个人擦着汗喝着水过来了,邵源停了车。
“车怎么开进来的?”严纹秀说。
“趁保安低头拧水杯冲进来了,”邵源说,“他追不上我。”
“你骑车快,”梅沚说,“帮我买瓶可乐,要冰的。”
“不要命了?”刘存志说。
“靠,”梅沚皱了皱眉,“一瓶冰可乐能喝死我不成。”
“自己去。”邵源说,“谁给你跑腿。”
“我去。”梅沚又骂了句脏话。
“很好。”邵源说着开走了。
“他跑那么快干嘛。”梅沚说。
“不想理你吧。”刘存志说。
“你们回头看看?”严纹秀说。
梅沚回头,看见个矮小的穿一身黑制服的男人,是常驻西门的那个保安。
他笑了笑:“真是趁保安不注意溜进来的啊。”
谈恋爱第二天就亲亲会不会有点点快。
不过都这么熟了应该没关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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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打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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