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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桌,你好”“嗯”

默默记下他的名字后,沈岁和便拿出书开始自习。

下课,沈岁和计划找个同学问一下学习进度,以便调整。她抬眼望去,各人皆在忙自己的事情,沈岁和不好贸然打扰,只能作罢。

“嘿,新同学!”沈岁和抬起头,是坐在前面的女生,“我叫叶梓。”

叶梓笑着,嘴角漾起两个酒窝,递来一本数学书。“这是我记的笔记,你要不要看着补一些,下节数学课,和成贵老师可凶了。”

沈岁和感激地接过书:“谢谢,叫我岁岁就好。”

叶梓笑容更甚,答了句“好的,岁岁”便转过身。沈岁和直了直身子,突然想起还没和新同学打过招呼。她侧过身,刚要开口,却发现身边人已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

想了想,沈岁和拿出纸条,写了句“同桌,你好”,放在周晏清桌上。

上课铃刚响,数学老师和成贵准时入班。他一边招呼同学们拿出数学书,一边语重心长着:“同学们啊,我们已经落后别的班了,这学期一定要加把劲儿啊!”

“果然,全天下的数学老师都一个样”,沈岁和在心中默默吐槽。

数学课总是格外漫长,就在沈岁和快要睡着之时,一个粉笔头从她身旁掠过,直直砸中周晏清。

沈岁和吓了一跳,慌忙回神,却听见和成贵的怒吼:“周晏清!你又在睡觉!!!”

下意识地,沈岁和转头看向周晏清,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站起来,与和成贵对视。

阳光从他身侧洒下,逆着光,沈岁和看不清他的眼睛。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低头晲了她一眼,眼神疏离而散漫。

沈岁和看到,周晏清有一双桃花眼。现在,那双眼在阳光的映射下,好似注入了一些神性。

不知怎的,沈岁和有些心虚,低下头躲避周晏清的目光。视线掠过他书桌时,沈岁和发现,那张纸条似乎换了位置。

“周同学,来来来,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和成贵已经有些红温,指着黑板上的问题对周晏清怒吼。

“不会”。相比较和成贵的怒气,周晏清显得冷静得多。淡淡的两字一出,班里有人发出笑声。

“不会?那你这节课站着听!哎?旁边这位是新同学吗?来,你来回答。”猝不及防地沈岁和被拎起来。

“啊?”短暂的慌乱过后,沈岁和站起来,看了一眼题目,对答如流。

“嗯,不错,坐下吧。”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和成贵脸色稍有好转。

数学课后,沈岁和正在整理上课的笔记。余光中,周晏清散漫地坐下来,沈岁和等待着周晏清对她纸条的回应,但一直到吃午饭,周晏清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拿个本子写东西。

“好吧,小伙子还挺高冷。”沈岁和小声嘀咕一句,拿了饭卡和叶梓去吃饭。

临走时,沈岁和回头看了一眼,周晏清没去吃饭。

“周晏清不吃饭吗?”去食堂的路上,沈岁和问叶梓。

“嗯?他吗?他中午都不吃饭啦,他一般去学校的音乐教室练长笛,人家家有背景,老师都不怎么管他,除了和成贵,”叶梓科普着,“因为他除了数学,其他科都是顶尖的分数,好像天生对数学敏感一样。并且他人可高冷了,玩不来玩不来。”

说着,叶梓摇摇头,挽住了沈岁和的胳膊。

沈岁和没说话,路过超市时买了一瓶牛奶。

“万一下午饿怎么办?”沈岁和这样想着,或许是怕她自己饿,又或许是怕别人饿,她自己也不知道。

饭后回班,周晏清还没回来。沈岁和走近座位,发现她的纸条正放在桌子上。似乎是怕被风吹跑,上面被人放了颗糖压着。

微风牵起纸条的一角晃动着,沈岁和拿起来,上面只回复了一个“嗯”字,字迹是与周晏清本子上他的名字相同的秀丽。

沈岁和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将纸条放进笔袋里,坐下。

看到桌上那颗糖,她想了想,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橘子味的。

沈岁和拿出刚买的牛奶放在周晏清位上,过了一会儿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新的纸条,思索片刻写了句“糖果的谢礼”,压在牛奶下面。

“小小高冷同桌,拿下”,沈岁和心下窃喜,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

等周晏清回来,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桌上的牛奶与纸条,以及旁边已经睡着的沈岁和。

他拉开椅子,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望着桌上那瓶牛奶,周晏清心情有些复杂,妈妈去世以后,没人再主动给他递过牛奶。他打开牛奶抿了一口,看到了牛奶下压着的纸条。

“沈岁和……”周晏清在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目光移向了旁边睡着的人。

女孩睡颜恬静,睫毛如即将振翅的蝴蝶般轻轻震抖动,柔软的长发散在肩上,与手臂一同遮住了她半个脸颊,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周晏清转头看向窗外,一只飞鸟正飞往蓝天。

他舒缓眉角,心中升起异样的满足。

又遇见你了,沈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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