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平平淡淡地过去,各科老师对沈岁和的印象都挺好。有叶梓在,沈岁和与周围人熟稔不少,大家都很欢迎这个刚转来的新同学。
临近放学,沈岁和望着墙上的时钟发呆,笔悬在纸上,半天也没落下一个字。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手上放着几颗糖,沈岁和转头,是周晏清。
“咳,”周晏清摸了摸鼻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买多了。”
“谢谢!”沈岁和笑着接过糖,仍然是橘子味的,“你很爱吃糖吗?”
“无聊解闷用的。”周晏清淡淡开口,眼神重新回到桌上放着的本子上面。
沈岁和还欲说什么,“叮——”下课铃响了,沈岁和拿起书包冲出教室。几秒后,她折返回来,在门框边露出一个脑袋。
“周晏清,明天见。”女孩面上带笑,灿若天边云霞。
刚放学的班级人声冗杂,似乎并没有人听见沈岁和这一句话,但“明天见”这三个字还是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周晏清的耳边。
他望着沈岁和离开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愣神。少女清亮的声音与记忆深处稚嫩的童音结合,恍若时间再一次将他拉回那至暗又至明的一年。
落日的余晖将周晏清书桌上的本子蒙上细碎的光晕,纸上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细花裙子,笑意晏晏,他合上本子,连同回忆一同放进抽屉。
时光在岁月的杂糅里泛着粼粼光辉,此去经年,是谁的世界久雨初霁?又是谁的心田枯木逢春?
刚到家,沈岁和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约莫二十一二岁,长身玉立,凤眼薄唇,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正手持一杯咖啡轻抿。
听到开门的声音,顾缙云从二楼下来:“岁岁回来啦!这是哥哥。江惊渡,怎么不跟你妹妹打招……嗯?怎么还装起来了?”
“这是江惊渡!?”沈岁和心下惊讶,眼前的谦谦君子与记忆中在外婆家哭着要找妈妈的人完全不一样。
“好久不见,岁岁。”江惊渡站起身,走到沈岁和面前,嗓音温和。
下一刻,他微微俯下身,语气中带了点轻佻,“哟,眼睛还这么大,小金鱼变成大金鱼了?”
“江津渡!”沈岁和恼了,与江惊渡打成一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眼睛!”
“你懂个屁!这叫凤眼!OK?!”江惊渡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愤慨。
“好了好了,”顾缙云适时出声,“先别疯了,快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
“岁岁九月之后就要上晚自习了吧?”小姨问道。
“嗯。”
“行,到时候让你小姨夫接你。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学校离家又不远,我想放学后一个人待一会儿。再说,我哥那会儿不也一个人吗?”想到小姨夫平常忙碌的样子,沈岁和拒绝了。
“我跟你能一样吗?”江惊渡停止吃饭。“你那小身板,万一遇见危险了,人坏人还没动呢,你再先自己晕了。这样,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要是超过40分钟还没见你人,我就去找你。”
“知道了,知道了。”沈岁和敷衍着。
夜晚,沈岁和做完作业,躺在床上。
高中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沈岁和脑中闪过白天发生的零碎片段,最后停留在周晏清睨她的那一眼。
“周晏清。”黑暗中,沈岁和向天花板伸出手,握住虚空。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此时,小姨家对面。
周晏清望着对面已经熄灯的别墅,心跳微微加快。
“晏清,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好好做周家的继承人就好,我会帮你安排好除此之外的一切。你是你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你要听话。”周晏清回想起父亲的话。
这种话,他父亲说过无数次类似的。
“妈妈,该怎么办呢?”周晏清喃喃出声。
床头柜上,一张全家福摆在那里,一家三口都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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