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还来找我玩吗?”最后一轮游戏结束后,小男孩有些期待地问,“明天我过生日。”
“明天见!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了哦。”小女孩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小女孩拿着礼物来到小男孩家门口,却发现门锁住了。小女孩坐在门口等啊等,太阳从头顶一直走到脚下,小男孩也没有回来。
“岁岁!该走啦。”夕阳下,外婆站在车旁唤她。无奈,小女孩匆匆将礼物放在门边,跑向外婆……
上车前,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礼物静静地沐浴在余晖下,等待被人捡起……
“!”沈岁和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又是这个梦……”沈岁和从床上坐起,心中疑惑。搬来顾缙云这已有一个月了,从第一天起她就开始做梦,梦境的内容还总是惊人的相似。
沈岁和在脑海中回忆着,一段尘封的卷轴展开了。
大概是五岁的暑假,她和外婆来顾缙云家小住,顾家对面住着一个小男孩,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后来她没再来过顾家,也便没再见过小男孩。
“也不知道他还住不住在那……”沈岁和匆匆扒着饭,最终决定周末去对面拜访一下,也算是解了心中一个谜团。
走出门,沈岁和下意识往对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陈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看来小男孩一家并未搬走。但沈岁和上学放学路过,却从未看见有人从院里出来。
“或许时间错开了吧。”沈岁和猜测着,往学校走去。
早读之后,沈岁和趴在桌子上补觉。高二的内容并不轻松,饶是沈岁和记忆力不错,也还是被各种零碎知识搞得头大。
“还有五分钟上课了,起来清醒清醒。”周晏清将沈岁和的杯子接好水,放在桌上。
经过了一个月的相处,沈岁和与周晏清已经挺熟的了。此时,她打开杯子,喝了口水,甜甜的,是蜂蜜。
沈岁和嗜甜,前不久偶跟周晏清提过。思及此,她吹了声口哨,带点戏谑的口吻跟周晏清说:“挺贴心啊。”
周晏清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旋即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了句:“基操而已。”
沈岁和捂着嘴偷笑,随即拉长声调:“是谁置换了我的高冷同桌~”
“不是,岁岁,人可没置换嗷。对你是这样,对我们可没变。”叶梓转过身,调侃着开口。
“哦~”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
沈岁和脸颊发烫,不敢再看别人,干脆将书立起来遮住头。她小心地瞟向周晏清,却猝不及防与其对视。
天边晨光熹微,坐在窗边的少年面色不显,耳根却通红。他一手撑头,侧身看向沈岁和,眼中有抹不易察觉的笑。
“啪嗒”,周晏清手上的笔掉落。他弯腰捡笔,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沈岁和清楚地闻到了周晏清身上的薄荷香。
就在后者起身时,沈岁和感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抚摸了一下。仔细回忆,她意识到是周晏清的头发,瞬间,沈岁和脸爆红,不敢再往旁边看。
上课铃适时响起,沈岁和慌忙调整状态。一整节课,身边人的目光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像小猫轻轻挠着,柔软而无声。
周末,沈岁和按原计划来到对面的住宅。院子的小门是虚掩着的,沈岁和推开门走进院子。
院里的陈设似乎没变,树下的秋千,人造的山水都与模糊的印象一致。走至大门,沈岁和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叮咚——”几乎是门铃响的下一秒,门便开了,周晏清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颤抖,抬眼对上沈岁和震惊的目光。抑制住愈来愈快的心跳,他踌躇着开口:“沈岁和,早上好。”
看到周晏清时沈岁和是惊讶的。下一秒,她的脑中闪过近来与对方相处时的点滴和同他性格不符的举动:总是先她到教室的身影、眼神里若即若离的笑意……沈岁和的心中像初旋一场大雨,将日夜尘埃洗涤,只待雾气散去。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是你啊,清清。”沈岁和笑着喊出了这个称呼,“从前相处太短,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叫什么呢?现在,”沈岁和伸出了一只手,“周晏清,好久不见。”
时隔多年,女孩再次向他伸出手,时间恍若将周晏清拉回了分别的下午。小女孩对他说,“明天见”
明天,是他的生日。
他等到了,她的明天,他的“明天”。
周晏清握住了沈岁和的手,很紧。
彼时,小姨家。
“妈的病愈发严重了,真的不让岁岁回去看看吗?”小姨拿着电话,神情有些犹豫,“那孩子前几天还在念叨着要回苍林看她外婆电话。”
那头的沈母沉默了一会儿,又淡淡开口:“算了吧,告诉她也没用,况且下学期她还有个全国比赛要参加,等比赛结束再提也不迟。”
小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简单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一个上午,沈岁和与周晏清聊了很多,她知道了周晏清将她留下的生日礼物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知道了周晏清十年间一直记得她,知道了她与周晏清共同救下的小狗,在她离开后不久得病去世。
了解的越多,眼前的人便越清晰,立体,沈岁和早已从周晏清缓慢的叙述中窥见了他童年朦胧而细碎的片段,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树影绰绰,洒在他们身上。沈岁和静静听着身边人描绘的过去,或许是有意为之,他的过去虚幻而破碎,就像一张撕开的纸,两边毛燥,并不完整。
命运似滂沱的河,让他们在某一支流再次相遇,而这种命运,沈岁和更愿称之为“缘”。她想,她不介意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了解周晏清,等待未来的某一天,听见他全面的,具体的全部。
毕竟两个久别重逢却仍能彼此记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得太散。
分别时,沈岁和支支吾吾还是问出了在心头积压已久的问题:“周晏清,那天下午你为什么没来呀?”
周晏清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摘下篱笆上的一片月季花瓣,放在手中抚摸,旋即搪塞着:“那天有事。”
见他不愿多说,沈岁和也识趣地没有再问,说了再见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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