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这件事情的发酵来得格外的快。
明明只是上午的事，陈聿风把本子递给闫辉后就离开了，结果下午手机的热榜热搜瞬间变成：市海洋馆遭查封？到底是人为还是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陈聿风大致看了一下，无非是一些营销号的噱头，博人眼球，谁又会知道真正的真相呢？
市海洋馆查封，陈聿风暂时住在柯昶的家里，包括那只人鱼…
虽然柯昶买的鱼缸实在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鱼一点也不想待进去，如今他也算是无处可走，柯昶这儿也成了暂留地。
或许等到一切事情安顿好，他们两个人才真正有时间好好聊一聊，朋友再次相见，或者是别的什么。
前任馆长的那份笔记算得上一个笼统经过的大致证据，加上视频，本来是可以定罪名的，但可惜的是，他们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卸在了海之韵水族馆的现任馆长身上。
这个结果在陈聿风的意料范围之中。
但其他人的证据不多，根本无从下手，为此，陈聿风失眠了好几天。
就在一切都看起来像是死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是有些日子没有联系过的人，闫秋笙。
“喂。”对面的声音有些遥远，倏地转近，“听姜沉玉说，你遇到了点儿麻烦。”
陈聿风听见了吸烟的声音。
自那次过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保留着联系方式，恐怕已经陌路。
叙旧吗？
陈聿风不太肯定，只是有些游离地应了应声。
“市海洋馆的…郭先生，多次带领其团队与他国交换动物，你猜这个交换，是真的还是假的呢？”闫秋笙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模糊她精致的脸。
陈聿风自是能感觉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闫秋笙这是什么意思，要帮他的意思吗？
陈聿风猜不到，更信任不了，或者说，她是带有目的性说给自己听，让他感受到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
陈聿风一直记得，他记得郭宥说江为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止江为，千千万万的被他们折磨、研究的东西都不断高价卖给那些人，从中获利。
“证据是什么？”陈聿风哑着嗓音问，此时他感觉喉咙如刀割，连着心脏也有些疼。
“证据？我掌握的就是证据。”闫秋笙捏着打火机在桌面上敲出声响，“我之前本意要为你介绍的就是这个地方，但有一天他请求与我合作，或者对于任何一位自媒体人物都抛不开流量和金钱，所以那一份合同，我看得格外随意，也就掉进了他的坑里。”
“如果你想要这份资料，就来找我。”闫秋笙并不期望陈聿风能够回答什么，“我在M国等你。”
闫秋笙给足了陈聿风考虑的时间，但陈聿风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他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也就意味着，邪恶势力依旧会席卷而来。
电话响起嘟嘟的声音，陈聿风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乱，是柯昶正在叫陈聿风吃饭。
“马上来。”
陈聿风将紧闭的窗帘拉开，许久不曾外出，这天出了一抹暖阳，透过玻璃洒在陈聿风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陈聿风停留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往外走去。
柯昶已经准备好了的午餐，是很熟悉的家常菜，人鱼有着特殊的食物，陈聿风瞧见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心想是柯昶把他养得很好。
陈聿风并没有急着入座，而是看着他们，十足坚定地说道，“我要去M国。”
“是有什么线索吗？”
陈聿风点点头，这才坐下，“但这有些风险，我知道，所以，如果我出意外，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江为。”
陈聿风想过后果，现在被关押的人是海之韵水族馆老板，那些合伙作案的人逍遥法外，或者是隐藏在黑暗处的致命一击。
他需要真相，哪怕这条路曲折不前。
“我和你一起去。”柯昶不想把这么危险的任务全部压在陈聿风的肩上。
“你有别的事情要干。”
——
陈聿风买好了去M国的机票，是在凌晨，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打了个电话询问闫辉有没有找见江为。
江为是找到了，但作为这件事的关键中心人物，被关在能时时监测的范围内，不允许人接触。
闫辉发来的视频，是江为缩在那张床的角落，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躯，下巴埋进腿间，头发零碎，十足的可怜。
闫辉：现在他的应激情况有些严重，不吃不喝。
陈聿风看到这里的时候特别心疼，他请求自己见一见江为，闫辉破例，是能呆半个小时。
在距离去机场的前四个小时，陈聿风拖着轻巧的行李箱去见江为，闫辉亲自接待他到江为关着的那个房间里。
那抹小小的身影，总算照得一丝光亮。
“江为。”他打破这份平静，闫辉慢慢地退了出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江为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无神的眼睛瞬间有了一些光亮。
只见他动了动身体，却没有向前，陈聿风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紧张、害怕、恐惧，明明才几天不见，但像从一个正常的模样变得异常诡异。
“江为，是我。”陈聿风再次出声，江为却更往墙角缩了缩，陈聿风缓步过去，坐到那张床上，与江为隔着一臂的距离。
江为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陈聿风，却总不敢靠近，于是陈聿风就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我需要离开几天，你不能和我说说话吗？”陈聿风的语调有些委屈，又夹杂着能再次见到江为的欣喜。
江为犹犹豫豫地看着陈聿风，陈聿风伸出手想要摸摸陈聿风的头，但还没有靠近，江为突然伸出手一把扯过陈聿风的手，面露凶狠。
尖利的牙齿刺进陈聿风的皮肤，陈聿风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全然没有意料到江为会突然这样的情况。
但江为逐渐松了力气，看着陈聿风的目光逐渐温和下来。瞧着陈聿风毫无愠怒的样子，突然升起几分愧意。
“你要……去多久？”江为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明明才看见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却又要离开。
“三天。”陈聿风用那只被江为咬过的手抚摸上江为的头，软软的，跟水豚的毛有些差异，陈聿风笑着，“我很快就会来。”
如果他回来。
江为活动着身体，过量的药物注射已经让他有些乏力，他站起身，甚至有些不稳。
“那抱抱你。”江为伸出手，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陈聿风被江为的行为弄得怔愣，随后又笑，同样站起身来，想要回抱江为。
“怎么突然这么煽情。”陈聿风说着张开双手，却被江为瘦弱的手揪住领子，陈聿风顺势被拉得靠近江为。
鼻息交织之间，江为主动凑近了陈聿风的唇。
想抱抱他是真的，但想亲他也是真的。
江为动作还不熟练，只是在陈聿风的唇上印下一吻。
陈聿风落空的双手有些不知道放在何处，心却要化了。
“亲吻，好像是人类代表喜欢的意思。”江为歪歪头，脸却红得一塌糊涂，隔着几厘米，连他脸上的细微毛孔都格外清晰。
“陈聿风，我喜欢你。”
“我等你。”
嘻嘻，进度＋1！！！
写完了会有！副cp番外！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写完了我会把我的文看一遍 捉虫！我知道很多很多虫！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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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为饲养员的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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