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自是不信的。
天下万千武器,公子都会耍,怎么可能耍不明白区区长剑?他手中这把长枪也是公子带来的战利品,此些招式均是出自公子之手。还记得公子说,他这招式用的好,天下迄今为止只有一人可破此招,而往后,第二个人就是他了。
公子不少夸他,但夸里是阴阳怪气还是真心实意他便不得而知了。
公子常夸他:“你眼神挺好啊,你就这样坚持下去,好好干,哪一天一举打败那天下第一毒眼,让咱家也光宗耀祖一下。”
旋离的手抖得厉害,他用力握紧了枪杆,着年轻人的招式看似无章其实一招一式都是一个套路。而说打不过他多半是修为法术的压制。
修为不及就打不过了吗?
不信。
毕竟公子尝尝辱骂他的刻板思想,老叫他换种思路去试试。
他全然没听那年轻人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有多惨烈,那一招一式就像慢动作一般回荡在脑海。
如果是公子的话...如果工资与我实力相当,站在此处的话...
赤红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漂移的白色身影,红白的衣摆在黄沙中飞舞,似黄沙中绽放的希望。
不。
是我战胜的关键。
黄沙漫杨,红衣飞舞,赤丝如炎,一招致命。
年轻人瞳孔骤缩,胸口被长枪利刃刺入几寸,若非他弃剑紧握枪柄,那长枪就穿过他的胸口了。
对面的红发少年力气极大,他单手刺枪,手臂青筋暴起,还在不停推力。年轻人一瞬只见反应过来,闷哼一声,包出枪刃,弹开旋离。
他手腕一翻,长剑重回手中。刚刚几招都为拦住这红发少年,他好像一瞬直接明白了我的招式,我竟无一剑刺中他。
年轻人脸上已无方才的游刃有余,板着脸,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他那长剑突然泛起寒光,下一刻,旋离眼前一黑,他们已不在战场中,脚下是巨大的水镜,四周竟是虚无。
“你不是眼神很好吗?来啊,逃出此地。”
旋离抿着唇,刚要动作,耳边却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声音。
瞬间,他的冷汗便下来了。
他明白了,他不是在另一个空间,他一直身处战场,听得见微小的打斗声,感受的到法力的波动,但看不见,意识也不在此。
面前的年轻人毫无征兆的发起了攻击。
被迫还击的同时,还得注意场上看不见的士兵。
那就是说,他只能躲闪。
他的脑子一下便乱了,以至退时好似撞到好几个人,被刺中好些剑。
“......”
不,公子,试不了,真的打不过,我刚刚已经试过了。
公子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势必要给他露一手如何斩杀对面的敌人。
“......”
过不多久,屏幕上“您已阵亡”的字眼扎在两人眼中,好不刺眼。
公子拍了拍他的肩,“公子只是希望你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
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他再也没有阵亡过,那一把游戏被翻盘的很彻底。
“公子,你会输吗?”
“目前没有,最差战绩是平手。不过,总会有的。”
“为什么?”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可是,你怎么会输呢?你怎么可能输呢?”
“我刚刚就输了呀。”
“你故意的。”
公子的笑至今映在他的脑中。
公子怎么会输呢?
那倒白色的身影丢了手中的剑,倒下了。
可是,公子怎么可能输呢?!
那白影似水浪般散落在地面,白流涌动,地上躺着的,赫然是旋离自己。
是啊,公子不会输。
可我会。
我不是公子。
利剑近在咫尺,旋离猛地抓了一下枪杆,放弃了。
果然,下一瞬,世界寂静了。
旋离松了口气,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你啊你啊,你也太依赖我了。”
那白色的身影就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
公子生的特别好看,公子的仙人之姿怎么挡也挡不住,他不论怎么穿着,怎么模样,他那不染片尘的气质总能衬得周身之景都神圣了。
公子真温柔啊。
旋离想。
他笑了笑,伸手去握公子的手。
突如其来的刺痛唤醒了他。
利剑戳进旋离胸口,旋离死命握着剑刃,他不知道痛是什么痛。是双手顺剑而下的鲜血,还是胸口被戳的异感,又或是已无力抵制,身体的伤,大大小小传来的感觉?
亦或是,伸手握不住消逝公子的心痛?
这次...真没人帮我了?
_
人间的二十器战争比我想象的激烈,那日在湖上发生的事犹如平静湖面炸出的水花,让本来胜券在握的局面再次变得诡谲云涌。所有人都在猜测那未曾露面的高手到底是谁,到底是属于哪一方。
虽然这件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惶恐,不过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日湖面上两个未认主的邪器的去处。
我敛回眸,黑暗中的火星已经烧了一半了,目光才转向地上被数张黄符束缚的长笛,掏出了小刀。
迄今为止,我还真没见过对我的血不感兴趣的东西。
血滴顺着手掌滑下,在地下画出一张阵法,串起每一张黄符,黄符顷刻被染了红,刺眼的红发着邪光,任那长笛如何挣扎。
我蹲下身,右掌覆在阵法上。阵法在黑夜中运作,耳边的嘈杂与嘶吼令我感到烦躁,我胳膊上的脉络慢慢爬上赤橙的暗芒,暗芒试探着我的底线,逐步侵蚀我皮肤里的每一丝脉络。
我压下胸中翻涌的恶心与不适,眉头皱起,又点了根烟。不知过了多久,阵法满满消失,我才抖了抖烟,不免好笑,“你说你欲擒故纵个什么劲?”
“明明那么渴望,那么喜欢,还非要装的像其它东西一样?”
“当初收你们时,就你尝罢我的血立刻投降了。”
晚风吹过我的发丝,面前立了个人高马大的青年。
过了许久,他十分僵硬地扭了扭头,我吐出烟圈,却见他缓缓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双手伸到我眼前,便不动了。
我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将烟头按灭在他的手掌心。我吹了口哨子,骨笛飞到我的我的手中,我挑起他的下巴,猛地将骨笛戳入了他的脖颈。
他动了动,缓慢地拔出骨笛,双手递给我。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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