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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白洲

西北的戈壁、盐湖、雅丹,那些曾让她仰慕的风景,那些跟着徐野走过的路,此刻都成了扎在心里的刺,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从傍晚的集市走回久违的工作室,林晚把行李箱往工作室的角落一扔,拉链都没拉。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徐野为她拍的戈壁日落照(背面干干净净,没写一个字)、半本画完的雅丹地貌插画册、被风沙磨破封面的《春秋史》,还有一枚她自己买的、仿胡杨叶的塑料吊坠 —— 当初看到徐野包里的银质吊坠时,她偷偷买了这个仿品,骗自己 “这样也算拥有过”,现在看来,连这自欺欺人的念想,都透着可笑。

工作室的窗帘从此再也没拉开过。米白色的亚麻帘布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点昏沉的光,刚好够她看清画纸和族谱上的字迹。露台那盆曾经精心照料的向日葵,早就枯成了干枝,花盆里的土干裂得能塞进手指,她路过时瞥了一眼,连弯腰挪走的力气都没有 —— 前七世里,她为向日葵心动过,为它难过过,可现在,连 “喜欢的花” 都变得索然无味,好像生活里所有的色彩,都被西北的风沙吹走了。

吃饭成了最煎熬的事。早上醒来,她对着冰箱发十分钟呆,最后拿出一包过期两天的吐司,咬一口,像嚼着干木屑,咽下去时喉咙发紧,连唾液都带着苦味;中午点外卖,永远是同一家的蔬菜粥,粥温凉时喝一口,舌尖先尝到的不是米香,是化不开的涩,她盯着粥里漂着的青菜叶,突然想起第五世费宸在 “晚读” 书店给她煮的银耳羹,那时的甜是真的,现在的苦也是真的;晚上更简单,一杯凉白开,配一块发硬的饼干,饼干渣掉在摊开的《姬氏族谱》上,她也懒得擦 —— 味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只有 “苦” 是清晰的,连水喝进嘴里,都带着淡淡的涩。

苏杨来看她时,拎着刚烤的蔓越莓饼干,推开门的瞬间惊呼:“你这儿怎么跟暗房似的?” 说着就要伸手拉开窗帘,林晚却像被烫到似的拦住:“别,晃眼睛。” 苏杨把饼干放在桌上,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又看了看桌上没动的粥,叹气:“晚晚,你不能总这样,七次不行,还有第八次、第九次……” 林晚没抬头,手里捏着一支铅笔,在画纸上反复画着晋侯鸟尊的轮廓,线条僵硬得像铁丝,没有一点之前的灵气。“不用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飘在空气里的灰尘,“这样挺好,不用再等谁,也不用再失望。”

她把所有精力都扎进了两件事里:插画和家族历史研究。画插画时,她只画历史题材 —— 晋国曲裾仕女的衣纹要严格按出土文物还原,唐代壁画里的联珠纹不能多画一颗珠子,春秋青铜鼎上的饕餮纹线条要刚硬得符合年代特征,每一笔都透着 “规矩”,却没了半分之前的温度。画完的稿子她也不装裱,直接叠在纸箱里,像堆着一堆没感情的纸。

研究家族历史时,她翻出了奶奶传下来的旧族谱,泛黄的纸页上,“姬氏女瑶,好白鹭,善晋地古谣” 一行小字被她用红笔圈了一遍又一遍。她去陕西历史博物馆查晋国公族的史料,抄了满满三本笔记,笔记里夹着的银杏叶标本,还是上次在成都古镇捡的,现在成了她和 “过去” 唯一的连接。有次博物馆的研究员问她:“林老师,之前你画的《桃林白鹭图》多有灵气啊,怎么现在只画冷冰冰的古物了?” 林晚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曾经也能画出阳光的味道,她摸了摸族谱上的 “姬瑶” 二字,轻声说:“古物不会变,也不会让人失望。”

晚上回到工作室,她会坐在地板上,把族谱摊在腿上,就着一盏小台灯看。窗外的城墙在夜色里泛着淡影,她喝一口凉白开,苦味从舌尖漫到心里。她觉得自己像一株枯了的向日葵,再也盼不来阳光,连活着都成了 “不得不做的事”—— 吃饭是为了不饿死,喝水是为了不渴死,画画和研究族谱是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垮掉。

一个月后,一家甜品店请她设计包装。客户发来地址,让她去店里看看实物。林晚站在 “白洲甜品” 的招牌前,犹豫了三分钟 —— 她已经很久没走进过这种 “甜” 的地方了,可想到画稿需要实物参考,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奶油混着烤黄油的香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 太久没接触过这样甜腻的气息,竟有些陌生。柜台后,穿白色厨师服的男生正低头装饰蛋糕,高挺的厨师帽下,发梢沾着一点淡金色的糖霜,手里的裱花袋轻轻转动,淡粉色奶油就在慕斯蛋糕上绕出了一圈细密的花纹。

“请问是林晚老师吗?” 男生抬头,声音像刚出炉的舒芙蕾,软乎乎的带着暖意。他就是白洲,指尖还捏着裱花袋,却笑着递来一个小碟子,“我按您之前给的插画风格,做了款‘晋式纹样’的小蛋糕,您尝尝,看和包装设计的感觉搭不搭。”

“晋式纹样蛋糕”?林晚指尖刚碰到蛋糕表面的巧克力纹路,突然愣住了 —— 那纹路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简化的晋侯鸟尊纹样,鸟尊的喙部、羽翼的弧度,甚至连鸟尊腹部的饕餮纹细节,都和她前几天画的 “姬瑶与鸟尊” 插画一模一样。

“这纹样……” 林晚抬头看向白洲,眼里满是惊讶。

白洲手里还拿着裱花袋,闻言笑着挠了挠头:“是照着你画的插画改的。上次你把画稿落在甜品店,我看到上面的姬瑶插画里,晋侯鸟尊的纹样特别好看,就想着能不能用在蛋糕上。” 他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折好的画纸,正是林晚落下的插画稿,稿纸边缘还沾着一点淡奶油的痕迹,“我减了点复杂的细节,保留了鸟尊的轮廓和饕餮纹,这样既好看,又不会影响蛋糕的口感。你觉得怎么样?”

林晚展开画稿,看到自己画的姬瑶站在晋侯鸟尊旁,发间插着桃花簪,而白洲的蛋糕上,鸟尊纹样正好绕在蛋糕边缘,像在守护着中间的淡奶油 “桃花”。她咬了一口蛋糕,清甜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流 —— 这不是普通的甜品,是他把她的 “家族记忆”“插画灵感”,都融进了方寸之间的蛋糕里,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靠近她的世界,理解她对 “姬瑶”“晋文化” 的执念。

“很好看,也很好吃。” 林晚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指尖轻轻拂过画稿上的姬瑶,“我奶奶传下来的族谱里说,姬瑶当年最喜欢晋侯鸟尊,说那是‘晋地的灵物’。没想到,你会把它画在蛋糕上。”

白洲坐在她对面,眼里带着温柔的光:“我看你每次画这幅插画时都特别专注,就知道它对你很重要。以后,我还可以把你画的其他晋国纹样,做成不同的甜品,比如桃花酥上画桃花簪,麦糕上画白鹭,让更多人知道这些好看的纹样,也知道你笔下的故事。”

林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的冰又化了一点。她突然觉得,这份 “淡甜” 的感情,比之前任何一段都踏实 —— 因为他懂她的 “小众热爱”,懂她画里的 “千年故事”,还愿意用甜品这种温暖的方式,和她一起守护这份 “跨越千年的文化羁绊”。

那之后,林晚常来甜品店。有时是为了确认包装细节,有时只是路过,白洲总会留一份刚做好的小甜品给她 —— 今天是 “向日葵慕斯”,黄色海绵蛋糕做的花盘上撒着可食用金粉;明天是 “桃花酥”,酥皮里包着清甜的豆沙馅,形状像极了她画过的春秋桃花纹。每次林晚尝的时候,白洲都会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她的反馈:“您说慕斯的抹茶味再浓一点?下次我调整一下抹茶粉的比例。”“您喜欢桃花酥的酥皮更脆?那我下次烤的时候温度再调高 5 度。”

他从不多问她的过去,也不刻意讨好,只是用甜品一点点暖着她的味觉,也暖着她冰封的心。有次林晚加班到深夜,路过甜品店时发现灯还亮着,推开门就看到白洲在烤饼干,烤箱里飘出黄油的香气。“您怎么还没走?” 白洲惊讶地抬头,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我看您工作室的灯亮着,想着您可能没吃饭,就烤了点蔓越莓饼干,您带回去当夜宵吧。”

林晚捏着温热的饼干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不是江屿那种带着誓言的热情,不是梁砚那种藏在古籍里的温柔,不是谷默那种无微不至的刻意,是像甜品一样的 “淡甜”—— 不汹涌,不张扬,却能在深夜里,给她一份踏实的暖意。

这样“淡甜” 的日常慢慢升温。白洲知道林晚研究家族历史时总忘了吃饭,就把甜品装在保温盒里,送到她的工作室,盒子里还会附一张小画,画着她正在看的族谱和一块小蛋糕,旁边写着 “记得吃饭,甜能解乏”;林晚则根据白洲的甜品,设计新的包装 —— 把 “向日葵慕斯” 的包装画成春秋时的葵花纹样,把“桃花酥”的包装印上桃花簪图案,让甜品多了几分历史的温度。

白洲的父母是老派的厨师,第一次见林晚时,母亲拉着她的手,给她装了满满一袋子自己做的糖糕:“林姑娘,我们家白洲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他心细,你要是喜欢吃什么,跟他说,他肯定给你做。” 父亲则拿出珍藏的老菜谱,笑着说:“以后你们要是想一起做甜品,我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秦式麦糕’,是老辈传下来的做法。”

林晚看着白洲在厨房帮母亲揉面团的样子,看着他额角沾着面粉却笑得开心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的冰又化了一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遇到心动就汹涌地投入,只是慢慢的、轻轻的,像品尝白洲的甜品一样,感受这份 “淡甜” 的感情 —— 她会在白洲忙的时候,帮他收拾柜台;会在他研究新甜品时,陪他试吃到深夜;会把两人一起设计的包装样品,小心翼翼地收在抽屉里,像珍藏一份易碎的美好。

一个雨夜。林晚来甜品店拿最终版包装,外面突然下起大雨,白洲找了把伞,说要送她回去。走在雨巷里,伞倾向林晚这边,白洲的肩膀被雨打湿了一片。“林晚,” 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知道你可能…… 经历过很多事,我不会说什么‘永远’,但我想每天给你做甜品,每天和你一起设计包装,每天都让你尝到甜的味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林晚看着他被雨打湿的发梢,看着他眼里认真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尝到他做的蛋糕时,那种舌尖发颤的甜。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愿意。” 白洲没像其他人那样拥抱她,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挪了挪,笑着说:“那明天我给你做‘情侣款’甜品,一款画你喜欢的白鹭,一款画我喜欢的蛋糕。”

确定关系后,两人的日子过得愈发安稳。白洲会在每个周末,带着新鲜的向日葵来工作室,帮林晚整理画稿;林晚会在白洲的甜品店推出新品时,到场帮忙宣传,用插画把甜品的故事讲给顾客听。白洲的父母看在眼里,开始主动筹备订婚的事 —— 母亲去挑了吉祥的绸缎,父亲去联系熟悉的酒楼,连甜品店的老顾客都笑着调侃:“等你们订婚,可得给我们多送点喜糖啊!”

林晚也悄悄开始期待——她在画稿的角落,偷偷画了两个并肩看日落的小人;她把白洲送的向日葵慕斯包装盒,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在盒子里;甚至在研究家族族谱时,会忍不住想,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要不要教他画晋侯鸟尊,要不要让他尝尝秦地的麦糕。

一个周末的午后,白洲的奶奶从乡下过来,说是 “想看看孙媳妇”,白洲特意关了甜品店,带着林晚去老宅见奶奶。路上,白洲还紧张地跟林晚叮嘱:“我奶奶有点固执,但人很好,你别紧张,她要是问什么,你如实说就好。”

老宅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枣树,奶奶坐在枣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到林晚时,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带着审视的冷意。“你就是林晚?” 奶奶的声音很沉,不像白洲父母那样温和,“听白洲说,你是搞插画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林晚坐在对面的小凳上,轻声回答:“奶奶您好,我是插画师,父母早年过世了,现在一个人经营工作室。” 她以为坦诚会换来理解,却没料到奶奶突然把手里的佛珠往桌上一摔,声音陡然拔高:“一个人经营工作室?无依无靠的,怎么配得上我们白家?我们白洲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得找个门当户对、能帮衬家里的媳妇!”

白洲慌忙站起来,拉着奶奶的手:“奶奶,晚晚很优秀,她的插画很受欢迎,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开心能当饭吃吗?” 奶奶打断他,眼神里满是不满,“我早就跟你说过,张屠户家的女儿多好,家里开着连锁肉铺,能给你甜品店供货,人也勤快,你偏不听,非要找这么个‘空架子’!”

苏杨恰好提着刚买的蔓越莓饼干赶来。听到白洲奶奶的话,苏杨立刻把饼干袋往地上一放,挡在林晚身前:“奶奶,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工作室每年帮非遗项目画插画,比谁都踏实!您要是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糟蹋人!”

奶奶被怼得脸色发青,指着苏杨:“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苏杨,跟晚晚家有祖传的缘分。您要是真为白洲好,就该看看他跟晚晚在一起时,眼里的光有多亮。”

林晚坐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她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感情,在奶奶眼里,竟成了 “空架子”。她想解释,可看着奶奶冷漠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回去的路上,白洲一直道歉:“晚晚,对不起,我奶奶她就是老思想,你别往心里去,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林晚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别着急,慢慢跟奶奶沟通。”

可接下来的日子,却越来越糟。奶奶每天都去甜品店 “坐班”,只要林晚一出现,就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就是没自知之明,硬贴着别人不放,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有时顾客夸林晚的插画好看,奶奶就会立刻接话:“好看能当饭吃?我们白洲以后要养家,可不是要个只会画画的花瓶。”

白洲的父母也试着劝过奶奶:“妈,林晚是个好姑娘,踏实又能干,白洲喜欢,我们也满意,您就别再反对了。” 可奶奶根本不听,反而躺在地上撒泼:“我不管!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让这么个姑娘毁了白洲的前程!你们要是再劝,我就不吃饭了!”

白洲从小被奶奶溺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每次看到奶奶以死相逼,他就慌得没了主意。有次林晚在甜品店被奶奶说得眼眶发红,白洲只是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晚晚,你再忍忍,等奶奶消气了就好了。” 林晚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的期待,一点点凉了下去。

预定订婚的前三天,白洲约她在 “晚读” 书店(林晚之前开的书店,后来交给朋友打理)见面,他坐在藤椅上,头埋得很低,声音带着愧疚:“晚晚,对不起…… 奶奶说,如果我非要和你订婚,她就去跳河…… 我不能没有奶奶,我……”

林晚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跟着落了下来。她想起白洲在雨夜里说 “想每天给你做甜品”,想起他父母拿出的老菜谱,想起自己偷偷画的情侣小人 —— 原来这些 “淡甜” 的日常,在 “奶奶的反对” 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她没等白洲说完,就从包里拿出那枚白洲送她的向日葵胸针(之前白洲特意定制的,和葛然送的不同,这枚更小巧),轻轻放在桌上:“白洲,我林晚虽然没了父母,但也有自己的骨气,从来不会‘硬贴’别人。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们就算了吧。”

白洲抬起头,眼里满是慌乱,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林晚躲开了。“晚晚,你别走,我们再想想办法……”“不用了。” 林晚打断他,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决绝。

那天晚上,林晚收拾了所有和白洲有关的东西——向日葵慕斯的包装盒、一起设计的包装样品、白洲送的胸针,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在了甜品店门口。她没有跟白洲告别,只是给白洲的父母发了一条短信:“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照顾,祝你们身体健康。” 然后带着自己的插画工具,离开了西安,去了成都 —— 那个曾让她觉得 “慢下来就好” 的古镇。

第二天早上,白洲看到纸箱时,里面的向日葵慕斯包装盒已经被露水打湿,胸针躺在最上面,反射着冰冷的光。他想起林晚在雨夜里点头说 “我愿意” 的样子,想起她帮自己收拾柜台时的温柔,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奶奶走过来,看到纸箱,满意地说:“这才对嘛,以后跟张屠户家的女儿好好相处……” 可白洲却第一次推开了奶奶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奶奶,我又失去她了,我就要没有机会了……”

而此时的林晚,已经坐在了成都古镇的老茶馆里。老板娘递来一杯碧螺春,杯底卧着两颗冰糖,笑着说:“林姑娘,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林晚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甜意漫过舌尖,却没抵过心里的苦涩。她看着窗外的青石板路,突然觉得,或许有些 “淡甜”,注定只能是短暂的慰藉,就像白洲的甜品,再好吃,也有保质期;就像她的爱情,再小心翼翼,也抵不过别人一句 “不般配”。

酒吧里,林晚点了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她怕自己喝醉后会忍不住哭。当她唱到 “如果我们能够重来一次,我连你是谁都不想认识” 时,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释然,只剩下淡淡的愤恨 —— 恨白洲的懦弱,恨自己又一次在感情里输得狼狈。再次回到市集时,她没有再刻意避开什么,只是平静地逛着,像一个普通的路人,心里却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下一次,再也不要为了 “淡甜” 的安稳,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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