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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冬至饮(十四)

方才司徒善待过的地方后面,表面上是山壁,实际上暗藏着空洞,程昴星几枚银针就将那里撞碎了——没人想象过被藤系植被包裹的山崖底部,山壁的构造却像鸡蛋壳一样脆弱。

程昴星对狼狈不堪的飞星剑派三人道:“走,去看看。”

拨开初冬时节依旧错综复杂茂密的植被,走近一看,这四周的山崖,外部构造虽薄的像鸡蛋壳,但内部确是嶙峋蜿蜒的构造。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本该随着山谷吸力陷落、或被古早大陆泽冲刷的地壳没有裸露在外部——外部还有植被保护着、只有内部保留了岁月的痕迹。

到了这里后,飞星剑派三人已经能够感到灵气波动了。但那些波动扭曲地散乱在四周、无法分辨正确的方位。

与此同时,他们还感受到了另一种……类似多种属性缠绕在一起的,危险的波动。

“太乱了,这到底要怎么找师父的气息。”王思源道。

“等等,”路千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司徒善不语。

怎么不熟悉呢?当然熟悉。

王思源:“想起来了,当时真州异兽泛滥时……”

在真州面对泉眼爆发、以及分身乱窜的雷煊时,就是这种感觉。

这时,独自将三人甩在后方的程昴星说话了。

“对的,我们已经到了山崖底部。”奇怪的是,程昴星的声音像按了大喇叭似的,在三人耳畔冷不丁地响起。

“这地方果然别有洞天,这里有个山洞,却通的是死路。如我所料,巨鹿的原始泉眼和大周境内的‘死泉眼’情况类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了,应该没有吞噬活人的本事。但这里看着,像有近期活跃的迹象。”

三人这时才发现,程昴星的声音是从自己衣服上发出的——方才程昴星用银针试探三人时,即使三人都用招式抵挡了下来,但还是有一两根挂在了衣角。

此时,程昴星站在山洞的尽头,离了他们老远,口型却像是在对檀扇的页片说话。

“还有一条线索。方才,飞星剑派的三位小友说,他们在真州见过类似的灵气波动。”他丝毫没有回头,却分明已经听到了他们仨的私聊,“陛下,您觉得……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时,衣服上传来了另一道声音:“来人,把幻海盟真州分部的通报结果……拿来给朕看。”

这声音他们不久前才听过,正是声称会追查到底的荣熹。

程昴星确实没有在跟他们三人对话,他从沿途开始,就一直在通过檀扇,向荣熹汇报情况。只不过在没进入山洞前,他们三个过于警惕,没有注意到。

这种功能……很像白露谷的机关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荣熹的声音重新传来:“胡闹……月凉不能接受正面战场上的失利,所以要在这种地方算计。”

“毕掣将军和项真女侠的失踪,果然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的声音由和蔼威严转为愤怒:“这一定是那个神秘组织——朔风门的陷阱!来得正好,我还想找他们算账呢。”

“有关国事。臣不敢妄下定论。但臣现在有个问题需要陛下做决断——通往泉眼的道路被人刻意有人用结界封住了,也许,那里已经是泉眼扭曲造成的全新空间。里面是什么情形、又通向哪里,我们皆无从得知。也有可能,会发生和真州泉眼暴乱、殃及百姓一样的祸事——没有您的授意,臣决不敢动身半步。”

听到这里,飞星剑派三人终于忍不住了。方才还在维持着缄默的司徒善打断道:“程昴星,你到底在说什么!”

程昴星却像没听到一般,继续道:“陛下,您还身在巨鹿,为了您和众位的安全着想,臣建议……还是不要再前进,为妙。”

司徒善:“程昴星——”

王思源也慌了神: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都已经到了这里,他的意思是,要在这里放弃……要对师父的生死不闻不问吗?

程昴星动了动,眼神从檀扇抬到了面前的道路死角:“你们……能代表飞星剑派说话负责吗?”

“那就……这样办吧。”半晌,荣熹才道:“让他们三个返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们不能轻易中敌方的陷阱,那太危险了。飞星剑派和白虎营已经丢了人——至少,那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了,最起码也得是你这种级别。既然如此,对外……就通报失踪吧。”

荣熹的语气叹惋,可对于在场的当事人来说,无异于冰箭穿心。

飞星剑派三人不能接受“失踪”这个通报结果,王思源想直接打断那头的对话。她对着卡着银针的裙角喊了好几声,才发现那装置完全收不了这头的音。

与此同时,司徒善已经拔了剑,但拔出后却傻了眼……他究竟该把剑对向谁呢?

“那臣……可以留下吗?”程昴星终于转了身,“臣答应过毕掣将军要当好护花使者,不能出半点差错。结果……却把人弄丢了。”

此时,司徒善已经到了程昴星那头,他手中的“无忌”没有落在程昴星脖子上,只是竖着插进了地里。大剑落下的一瞬,司徒善呢喃道:“人一日不找回,我们几个……一日不回飞星剑派。”

荣熹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没料到和程昴星的对话全被听了去。对此,程昴星扫了一眼抢走檀扇的司徒善,随即揶揄地笑了笑,“抱歉陛下,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司徒善:“陛下——”

檀扇那一头传来一声叹息:“罢了,朕答应过你们的。”

当天傍晚,巨鹿山庄的巡猎和酒宴已近尾声,从元京和前线聚集前来的嘉宾们准备返程。除皇帝和边境前线官员外,其他人可多逗留一日。但飞星剑派一行人已经匆促地动身了,因为他们隔日就要返程。

荣熹最终给出的指令是:程昴星即刻动身返回前线、将毕掣的情况通知白虎营。飞星剑派三人则是明早出发跟随圣驾返回元京、再辗转回江南通知飞星剑派门主鸿晖,由她亲自上阵搭救项真和毕掣。

至于为何要中途去一趟元京,荣熹的原话是:幻海盟的严琛掌门近日闲来无事,不如你们带上他一起行动吧。

路千河想,两大仙门的掌门人……荣熹提出的项真和毕掣的搜救小队阵容,应当是仙门目前的最高战力——的确比他们三个莽着去要稳妥多了。但有一点他很在意,四大仙门的最高战力的确包括飞星剑派的鸿晖、幻海盟的严琛,但应该……不止这两位。

四大仙门中,容音寺情况有点复杂。慈秉逝世后、顺位的继承人竟也相继死去,容音寺最后只能寄托于“天香鼎”,但天香鼎的继承人郝珍珠由于女流身份无法被承认,那位又将全门派上下玩弄了一通,所以容音寺对外依旧说自己继承的是慈秉的衣帛。郝珍珠在真州失踪后,容音寺的衰落已成事实,但,白露谷的万星玄……应该还活着才对。

结合最近的一系列大动作——就算白露谷在四大仙门中,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排不上第一,也是否安静的有些过于彻底了?

不,简直可以说是彻底隐身了。

而且,白露谷参加此次巡猎的人员配比也十分值得琢磨。

万星玄、鸿晖、严琛这种等级的不出面可以理解,但那位在元京会武时露过脸的白露谷大师兄辈分应该不算低,至少项真都要敬他几分。最后却只来了个没什么主见的长老。

根据这位在宴会上的表现,再结合乔相宜的评价,那位长老像是来防备飞星剑派顺便找茬的,但看荣熹和谐的作风觉得无处找茬,最后成了吹捧荣熹的那一派。

对了,还有乔相宜……在白露谷跟墙头草一样围着荣熹转的时候,乔相宜又在哪里?他已经提前走了吗?

项真和毕掣失踪之时,荣熹曾带领巡猎队伍回到巨鹿山庄,对内外所有人员都进行了询问和盘查,飞星剑派在荣熹那一边守候,并没有全程参与,所以路千河并不清楚乔相宜在那之后的动向。直到深夜回到房间,他才发现“机关鸟”正好好地躺在衣柜顶上,桌上留下了一个小“纸鹤”。

这不是“机关鸟”翅膀上的核心吗?怎么丢到这里来了?是随手丢在这了吗?

他正要去捡,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道飘忽的声音。

“我提前回元京了,就不跟你道别了。”声音竟然是从纸鹤里传来的,“对了,机关鸟被我改造一下,以后带着这个‘核心’就能远程通讯了,不用屁股后面跟着个‘大件’。怎么样,厉害吧?”

路千河听着听着,紧绷的脸上竟然有了丝笑意:“一般。”。

那声音紧接着道:“还有,你早上好像有话要说,嗯……是什么呢?如果没忘记的话,请在翅膀扇动后留言。”

下一秒,躺在地上的“纸鹤”果然扇了两下翅膀,鸟眼睛亮出了一道青光。

路千河的笑意凝固了……难怪方才他没回话。一般情况下,乔相宜都会观察自己的反应,然后发表适量吐槽,但方才直接插了话。这说明,这不是即时的通讯……而是留言。

应该是他走之前用“纸鹤”录得。

“呵……”至此,路千河也没心情回话了。

“没有留言,等我想到再说吧。”他拍了拍“纸鹤”的头,关闭了鸟眼的青光,又转向窗棂的方向,“有问题的话直接找我就行,不必躲躲藏藏。”

月影后果然走进一人——是司徒善。

“打搅了。”不请自来的人语气冷淡道,“我怎么听着,乔兄好像来过?”

“他是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路千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来的那晚……你正好不在。所以他很好奇,你去干什么了?”

司徒善一怔。随即面色如常,在乔相宜前夜坐过的板凳上坐了下来。与此同时,路千河已将“纸鹤”收起。

“这样啊……”司徒善看了看还维持着站立姿势的路千河,语气放软道:“瞧你,怎么不跟我说。”

路千河不为所动:“是啊司徒,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司徒善神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向后拔剑,下一秒,路千河一脚踢向了他的肩膀。

“司徒,你带武器到我房间,到底是什么意思?”路千河面无表情道,“回答我——昨天晚上,你去干什么了?”

司徒善被踹的生疼,“无忌”直接在地板上砸出了凹陷。即使如此,他还是嗤笑着反驳道:“哈……你又去干什么了?为何师父出事时,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你竟还有脸来问我?程昴星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差点成为了白虎营的同僚?小路,我可不记得你是大周人!”

“……你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路千河头疼,但语气还在尽量控制,“司徒,我本来不想揭穿你,那时候,你为何眼神闪烁,瞟向了程昴星?”

“我是气不过……哼,我想杀了他,不行吗?”司徒善捂着肩膀,毫不示弱道,“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不对。”路千河摇头,“太明显了……司徒,你做的太明显了。”

“……”

沉默。屋内的两个人都像被冻结了。

半晌,望着居高临下的路千河,司徒善眼睛充满血丝:“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

“司徒,若我说,我一直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吗?”路千河道,“如果前夜,你对师父说的话是真心话,那她失踪时,你不可能是这个反应。所以从一开始,你就露了马脚。”

“怎么说呢,你的反应……像是提前知道了结果似的。而且师父失踪的时机太蹊跷了,无法解释。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有和那位毕掣将军开战的理由,我并不认为她是沉不住气的人。对此,我只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你前夜离开后……出现在了白虎营附近,才导致第二天她要找白虎营的人算账。”

司徒善:“……”

又是这样……路千河每次都是这样,仿佛每一个人都是理所当然、在他计算之中一样。

他轻笑道:“原来如此,我的演技的确不太逼真,跟你比可是差远了。”

这时,路千河蹲了下来,“司徒,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他伸出手,似乎想把对方拉起来,语气甚至有些哀伤。

司徒善怔了怔。

那一天,他浑身刺挠,痛苦和怀疑都写在明面上。可对面那个让他产生怀疑种子的对象却似乎卸下了伪装、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坦荡。

原来路千河……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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