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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墓园

今晚的收获远远超出了楚韫的预期,他在秦潮生这里看到了着涎率极高的东方美人、七年陈特级白毫银针,以及九十年代的八八青饼等各种有市无价的茶叶珍品,并且从中获得了一些触类旁通的新灵感。这些想法如果能够成功实现的话,将会是对茉莉花茶制作工艺的一个新突破。

他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以至于傅砚珩提前让司机回去,自己开车送他回家。

楚韫一开始还不明白,直到对方把宾利停在他家楼下,有些粗暴地撬开他的唇齿时,他才懂得这人的盘算。

“这么开心,嗯?”

在接吻的短暂间隙里,傅砚珩这么问他。

楚韫被亲得有些头昏脑涨,但还是诚实地回答:“……因为突然有了新灵感。”

他听见对方低低的笑声。

“开心就好。”

两人呼吸再度相缠,狭窄的车厢里又响起了某种潮湿、暧昧的声音。他们第一次亲得这么凶、这么激烈,每一次的唇舌相碰都带来一阵令人惊惧的快感。**的潮水一**漫上来,几乎要将人淹没、吞噬。

身体某处悄然起了变化,楚韫忽然一顿,脸颊蔓延上一片绯色。

他不是重/欲的人,一年到头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是自己解决。此时此刻仅仅是和喜欢的人亲吻就已经让他起了反应——

“怎么了,这么不专心?”

傅砚珩的嗓音也哑了,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惩罚般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楚韫闭了闭眼,有些难堪:“我……”

傅砚珩见他这个样子就基本什么都懂了,用一种几乎是诱哄的语气说道:“没什么的,我们是恋人,这些都很正常。”

他摸了摸楚韫烧起来的脸,温柔地抚平他心里的那些羞耻:“楚韫,这证明你很喜欢我,我很高兴。”

车厢里很昏暗,但因为彼此离得极近,楚韫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对方凶兽般的目光,与他温柔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下一秒,双手被人并在一起,一条领带紧紧缠住了他的手腕。

楚韫惊愕:“你……”

“别怕,我帮你,会让你舒服的。”

傅砚珩更大幅度地倾身过来,在楚韫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皮带被人解开的“咔哒”一声。

月光绮靡,情/欲的潮水终于变成滔天的狂澜,席卷他的所有理智。

他紧紧咬住下唇,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破碎的呜咽声。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去,形成一段优美而脆弱的弧度,随后就被人很轻地吻住喉结。

“……会,会弄脏你的车。”

傅砚珩的语气听起来不容置疑:“不会。”

他去亲楚韫紧咬的唇,将他那些压抑的喘息声吞入腹中。

在无数次的澎湃后,巨浪到达了最高点,天空终于降下一场暴雨,冲刷掉一切轰轰烈烈的痕迹。

楚韫失神的眸子终于恢复了焦距,余光中,傅砚珩抽出几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确实没有弄脏他的车,但空气里却已经弥漫着难以言明的味道。

楚韫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正视这辆宾利了。

.

接下来的几天,楚韫每天都往他大学的生物实验室跑。

他那天的想法主要需要几个关键实验进行支撑,一是对东方美人的发酵菌群进行分离纯化,二是测定茉莉花瓣酶类的活性曲线,最后还需要验证二氧化碳浓度调控对微生物群落平衡的影响。说起来当年他选择生物专业,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利用生物技术做出更好的茶叶。

但做实验是个漫长的过程,楚韫基本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家。

傅砚珩这几天去外省出了个差,他们一般就是晚上打个视频,每次都聊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楚韫做了一天实验实在很累,常常是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约定的那天。

这次是楚韫开车去接的傅砚珩。

市中心的摩天高楼渐渐被抛在身后,窗外景色被山野荒草所取代。车子一路行驶到城郊,最终在S市公墓前停了下来。

傅砚珩在上车时就已经有了猜测,因为他看见后座上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

“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楚韫朝他笑了笑,说道:“擅自决定带你来这里,希望你不会介意。”

傅砚珩握了握他的手,摇了摇头:“怎么会,你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

他们下了车,傅砚珩跟着楚韫穿过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最终在一块刻着“师父廖叙生之墓”的碑前停了下来。

他本以为那束百合花是给廖叙生的,但出乎他所料,楚韫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茶罐。他把茶罐打开,里面茉莉花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师父,这是我今年新做的茉莉花茶。”

楚韫蹲下身子,把那个茶罐放在了廖叙生的墓碑前,手指拂过碑上的灰尘,喃喃道:“您还不知道吧,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春’又恢复了您在时的样子;我参加了一个国际比赛,还很幸运地拿到了冠军;我最近又有了一些新的制作茉莉花茶的灵感……”

他站起身来,嘴角弯起,目光柔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傅砚珩抱着那束白色百合花,若有所感地望了过去,就见楚韫牵起他的手,微笑着说:“师父,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我从小缺爱,性格冷淡,您一直担心我以后一个人孤单无依,现在您可以放心了。”楚韫心中酸楚,却又掺杂着几缕甜蜜:“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有耐心。他总是能察觉我的那些敏感和自我怀疑,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肯定我。最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我总能感到最纯粹的开心。”

他歪头看了一眼傅砚珩,轻声说道:“所以师父,请祝福我们吧。”

“我想和这个人一起走下去。”

走过这一路的荆棘丛生,走出那些灰暗不堪的回忆,走到远处的繁花盛开、春和景明。

傅砚珩目光微微闪动,顺着楚韫的话说下去:“师父,接下来这一程,有我陪着楚韫。这些年他独自扛过的,往后不必再担。”

“我爱楚韫,他是我的伴侣。请您在另一个世界保佑我们,幸福、平安地走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微风拂过墓园的树梢,一片树叶悠然而落,缓缓飘到了他们面前,像是来自远方天堂的回应。

“……这是给你妈妈的吗?”

两个人的手一直紧紧牵着,楚韫微微颔首,微笑道:“是的。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白色的百合花。”

他们在另一块墓碑前停下。这块墓碑明显比上一块更有年头,经过了十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边角处已经有些损坏了,但碑上的文字依旧光洁无缺。

“前两年我找了人重新补漆,不然上面的字基本都看不清了。”

楚韫看了一眼傅砚珩,说道:“你来放这束花吧,我妈妈会很喜欢你的。”

傅砚珩于是弯下腰,很郑重地把那束白百合放在了楚盈慈的墓前。

在他旁边,楚韫笑着说:“妈,这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一起来看您。”

傅砚珩神情认真:“阿姨好。”

他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楚韫看起来有点难过。

“我为什么这么晚才知道呢。”楚韫的声音轻得像泡沫,令傅砚珩无端想起了他醉酒的那个晚上。

“我最近常常想,如果你还留着一张父亲的照片,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不同。那样的话,我会在见到师父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是我的父亲。我会告诉他,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他,也许我们两个会一起到你的墓前看你。”

傅砚珩眸光一凝,随即猝然明白了一切。

“你知道我知道真相的那个晚上有多难过吗?”楚韫垂眸,像是在对一块墓碑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傅砚珩倾诉:“那个晚上我想了很多,我在想,这么多年师父对我的好,到底是出于真心的爱护,还是一种愧疚和补偿。”

他那双墨色的眼睛波光潋滟,似乎下一秒里面就会下一场倾盆大雨。

真相太残酷,残酷到顷刻间让他构筑了二十多年的信念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堆废墟残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他那么爱重的师父,其实是他血缘上的生父。

那他童年时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那些歇斯底里的咆哮、那些永无止境的打骂、那些癫狂神经的指责,还有那个烙印在他心底的,经年不散的血腥梦魇,那些都算什么呢?

他曾经以为的,拯救他于地狱深渊的人,其实正是一切痛苦和悲剧的根源。

楚韫看着傅砚珩,轻声道:“你之前问我,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喝醉,我现在告诉你。”

“因为那天晚上,我知道了我师父是我的生父。”

任何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贫瘠,傅砚珩知道廖叙生对于楚韫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楚韫的父亲是他幼时苦难的根源。

“傅砚珩,”楚韫仿佛才从一场噩梦中抽离出来,刚才的那些潮湿、脆弱都被套上了一层故作镇定的壳。他说:“我从未将这个秘密告诉过其他人。”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血液变得冰冷、凝滞,顺着血管逆流,在每一寸肌肤掀起细小的痉挛。可下一秒,一股温热又漫上来,像春雪融水淌过冻裂的河床,顺着血管的纹路慢慢铺展。

这是楚韫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是一个惯常以冷漠作掩饰的人倾尽全力敞开的所有。

傅砚珩上前一步,双臂环住楚韫的身体,将人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了两秒钟,随即双手在他的腰侧收紧。他们的身体完全贴合,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连彼此的心跳都能被对方清晰感知。

这是一个不掺杂任何风月旖旎的拥抱,傅砚珩只是单纯地想要给楚韫一些安慰,传递那些他无法言说的心情。

楚韫仰起头,将下巴放在傅砚珩的肩头。他闭上眼睛,让一切感官都集中在触觉,集中在彼此肌肤温度的交融上。

过了好久,他听见傅砚珩的声音,就在咫尺之间。

“但即使这样,你现在也不怨他们了,对吗?”

因为如果再怨下去、恨下去,就相当于在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真心对你的。

楚韫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但他的答案却出乎傅砚珩的意料:“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你。”

他吐字的气息轻巧地拂过傅砚珩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痒。

“因为你,我不想再沉沦于过去,而是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你发展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

他们心有灵犀地松开了怀抱,楚韫微笑着说:“命运曾经对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但它也很仁慈,让我在二十五岁这一年遇到了你。”

傅砚珩的眼底蔓延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虽然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像楚韫这样优秀的人,就算没有自己,也早晚会从过去的伤痛中彻底走出来。但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还是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可复加的喜悦。

“我也是,楚韫。”

“喜欢上你,是我这二十九年以来最大的幸运。”

.

回去的路上,楚韫简单和傅砚珩说了一下吴润的事。傅砚珩听完,也认为让吴润倒戈的关键应该就是他的父母。

“但余晋华这次早有准备,我的人找到他父母住的地方时,房子已经空了,人应该是被提前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话虽如此,但楚韫看起来很平静,一点意外、焦躁的情绪都没有。

傅砚珩收回目光,笑了笑:“看样子你已经想好办法了。”

楚韫微微颔首:“我不打算再大动干戈、花很多时间去找人了。那样反倒容易引起余晋华的注意。”

车子驶入主城区,汇进滚滚车流中,前面红灯亮起,楚韫踩了刹车。

“我要利用他们两个的信任危机诈吴润一把,但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发现一旦写点开头的东西,我就会很兴奋。

关于廖叙生对楚韫的感情,确实掺杂着很多愧疚和补偿,所以楚韫当初得知真相的时候,其实是遭遇了信念崩塌。但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纯粹的爱恨,没有纯粹的对你好,当初构思这个点,其实是想写出点人性的复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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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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