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第一次考试，人人怀揣着紧张与祈祷。班级排名贴在黑板旁，班级一阵骚动，第一个出现在耳边的名字便是他。
周围发出一声声惊叹：“付砚书第一！”
几乎所有人目光移向悠闲趴课桌休息付砚书，他本人像是早已猜到结果。
沈安饶看到她的十八排名，终究有些遗憾，本应该在努力些。
高中成绩每个排名都差距出不小的分数，排名看似还好，分数骗不了人。
年级排名贴在校园公告栏，这才是更让人重视的，年级排名往往决定性更大。等几人来到公告栏，面前已经拥挤很多学生，程初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往里看，拉着沈安饶，扒开人群往前挤挤。
一张一张查看，程初拉过一旁还在寻找的沈安饶：“小安在这儿，你年级三十二。”
沈安饶没有一丝开心，除了跳舞只要空闲时间都在学习，沈安饶承认在这方面她倔，外婆也不止一次说过。
在沈安饶这里，学习或亦是舞蹈，只要目标明确，必须达到，会疲惫但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死磕到底。
也存在外婆外公从小教导，可以腼腆也可以胆小，这都不是坏事，重要提升自己。
如今沈安饶也明白，无论何时靠自己才最有底气。
可父母肯定不会满意她这个成绩。
付砚书名字安稳居在第一，科目基本都是接近满分，除了语文。
沈安饶到付砚书，整整三十二艰难阶梯，她何时能站到第一名。
查看完成绩，穿过闹哄哄的走廊，班内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你们这次考的都还行呀”李衍欠欠凑过去，他理科好，排名比沈安饶还要靠前，自然要在两人面前炫耀一番。
这次月考所有人成绩排名都还可以，特别是付砚书可以说是一鸣惊人，提高班级整体平均分。
办公室一班主任惋惜看着成绩单，后悔没有多劝劝让付砚书留在一班，钟明华也信守承诺美滋滋让班长去买雪糕。
连带嘱咐注意个人卫生，秋季来临水痘高发，传染性极大，高二已经有一两个得水痘居家停学。好在沈安饶平时很注意卫生，连带程初每天都勤洗手多喝水。
——
月考完必经第二浩劫，家长会，沈安饶不想让外婆这么麻烦再跑一趟。
收拾完坐在床边紧握手机，屏幕闪烁名称犹豫要不要触碰，和父母接触如今成沈安饶现今最抵触事情，考试前夕又或者是结束，没有父母打来的一通电话，只有外婆会关心，会让她不要紧张。
“妈妈，我们下午要开家长会，你可以来吗？”虽无法看到电话里面孔，沈安饶依旧紧张摩挲指尖语气委婉更似放低商量。
“这次考的怎么样”
“考的…，班级十八，年级三十二”声音很小，小到沈安饶自己都要快听不清。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每天只知道玩了，我们供你上学不是让你这样回报的”
“可是，妈妈…”
“可是什么，还想顶嘴吗？”
“没，我也好好学了…”沈安饶不敢再说下去，担心控制不住哭出声。
那头沉默片刻才有声响：“好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直到挂断声彻底消失，周围恢复寂静，沈安饶缓缓垂下手腕，直接抹去无声滑落的泪痕。
用凉水清洗泪痕与通红双眼，深呼吸调整。
相反付砚书家中，爷爷奶奶挣着抢着要来开家长会，像这种学习好、不惹事、让人省心的孩子老一辈最喜欢，换谁都愿意去。
“我去，你就别和我挣了”
“不行我去，砚书家长会我都没去过”
何书坐在沙发上看着你挣我挣的两个老人，更想让付砚书一分为二这样谁都不用挣。
“停”何书起身坐在两人中间，轮边安抚说：“这样，这次爷爷去下次奶奶去好不？”
在家中所有人都很尊重何书，两位老人也不例外，他们认为别家的女儿嫁来就是用来疼爱，奶奶看何书，勉为其难接受。
下午大门口不少同学等待，不停张望属于自己的方向迎来期望身影。
沈安饶站在走廊，扶着栏杆，看向下面欢声笑语亲密挽家人臂弯的同学，看的出神。
“想什么呢？”
侧头，付砚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他没有因为她的目光而看去，反是看向校楼下，身姿挺拔，少年身躯将光线完全遮挡，阳光此刻如灯光在他周身散开，校服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不开心？”他转身向后依靠在栏杆，看着沈安饶。
沈安饶不自在轻扯袖口边缘说：“没有…恭喜你，考的很好年级第一”沈安饶只想转移话题，脱口而出就后悔了，人家考第一那么正常怎么用到她恭喜。
付砚书微笑：“谢谢，你这次考的也不错”
沈安饶顿了顿，随即一抹轻浅又带勉强笑。转而她心中又想，真的好吗，那为什么妈妈那么不高兴。
嘈杂声不断，沈安饶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向远处，付砚书静静留在她身旁。
季节转换，燕群飞向另一个方向，每个小燕都在努力跟随不掉落，可事与愿违又怎么会一直美好。
站在这里就听到走廊那头两个小冤家的欢闹。
“小猫你家长呢？”眼见家长会马上开始，沈安饶家长迟迟不来，李衍好奇询问，虽然他也是家中阿姨替代来参加。
程初见他这么没眼色直接拧他一下，让他闭嘴。
“砚书”付砚书爷爷穿着很周正，看见几个小孩也是和蔼关心，沈安饶礼貌问好。
看着和家人欢笑聊天的同学，沈安饶攥了攥衣角准备同一群大人走进，手腕传来阻力，侧头，付砚书直勾勾看她：“别进去了”沈安饶眼底掠过一丝惊讶轻轻抽回手腕。
自己孙子当然自己了解：“对，小姑娘你在外面等着，爷爷今天是你的家长”爷爷眉眼带着笑意。
家长会末尾，每位家长争先恐后向班主任询问自家孩子情况，钟明华算是很负责的班主任，不论是成绩好，成绩中等，他都会耐心一一回答。
“家长会开完，我就先走了，几个小朋友在学校乖乖的”付砚书爷爷不像其它家长在那里围着班主任问东问西，完成任务起身就走：“小姑娘有空来家里玩”此话一出程初李衍诧异看去，意识到话语不妥改口：“你们都来。”
家长会结束不会让离校，而是继续上课。
上课讲述试卷时，沈安饶语文还可以，这次作文写的不错，前五个在作文榜展览，上课期间老师阅读她作文夸赞。
字迹工整，赏心悦目让全班同学学习。
沈安饶面耳淡红，在她这里作文又或者是别的，只要是和她有关被当众念出来就是很尴尬，即便没有恶意是好事。
“小安走我们去看看你的作文”下课程初悄咪咪轻拽沈安饶挡她身侧，悄摸放进口袋拉着沈安饶就往外跑。
作文榜，一眼就看见沈安饶作文贴在中间，初中也有过，但毕竟是新学校第一次，沈安饶内心也欣喜，好在她是有一处好的。
程初眼眸滴溜四周推沈安饶站在作文旁。
沈安饶一脸懵：“小初怎么了？”
只见程初做嘘手势，从口袋拿出手机塞进衣袖只露出摄像头，沈安饶被她胆大举动弄得眼眸放大，跑她身旁低声：“小初，你怎么带手机了。”
筠中带手机是大忌，被逮到就是挨批评、写检讨、叫家长，一套悲惨流程，当然也有同学不把这规则放眼中偷偷带。
程初则是推推她低声：“快去站好，这是你新学校第一次作文榜当然要拍照记录。”
别不过她，沈安饶左看看右看看站好举起手臂，简单老套动作，剪刀手露出梨涡，程初快速大拇指按动：“好了”简约看几眼放进口袋：“好看的，好看。”
温度渐变，秋季骄阳不再似火，空气弥漫着秋季树叶枯黄的凉气，轻抚而过皱黄梧桐叶纷纷凌落，沈安饶将校服拉链拉到顶。
“沈同学，这么厉害呢”
不知陈茵什么时候跟来，她凑近作文榜，眼神鄙夷，不屑撇嘴，不知陈茵是怎么知道沈安饶是家人推进来的，每次看沈安饶都带着瞧不起。
一边轻柔鼻子一边靠近沈安饶，沈安饶不喜和别人近距离，向后退，陈茵对着她打喷嚏。
程初眼尖，见陈茵额头有个小水泡察觉不对，拉着沈安饶后退，上下拍拍沈安饶衣服，像是恐怕沾染上脏东西。
程初对这种茶子行为见多了，对着陈茵毫不留情骂：“神经病吧，自己得水痘还想传染给别人，你缺不缺德！”
沈安饶明白后，看面容一副被拆穿不爽的陈茵，沈安饶不明白她做了什么让陈茵这么讨厌。
陈茵还想反驳，程初不给她机会，一顿炮轰：“闭嘴吧你，听你说话我就想吐！以后别给我整一些小心机，不然我看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沈安饶没有拉程初，她觉得陈茵这般有恶意就没必要在让她。
程初声音很大，引来周围不少同学看热闹，刚拍完光荣榜照片的付砚书恰巧经过。
“怎么了？”付砚书本能站在沈安饶身后把她笼罩在身下。
陈茵见周围人多，付砚书也在，底气不足但不想丢了面子，硬着头皮怼程初：“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就确定是水痘，我看你就像个牛皮糖一样天天粘着她，招人嫌！”
“闭嘴！”
议论声瞬间平复，所有人被这响声吸引看向沈安饶。
付砚书先是一惊，低头看眼前炸毛小猫，他嘴角微上扬，程初被沈安饶挡在身后，这是她第一次见沈安饶如此生气。
“你有什么资格说程初，你算什么！”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实则暗暗握紧程初手，察觉程初轻拽她胳膊，转身轻摇头示意无碍。
“你算什么…你们都是一样的货色…你…”陈茵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沈安饶闻言松开程初的手，转身目光冷厉，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什么你，闭嘴吧！一张嘴空气都被污染。当别人是瞎吗！怎么？拿你当次人就蹬鼻子上脸，不会学学怎么装的像人吗？苍蝇不叮无缝蛋我看你就是缝太多苍蝇都懒得叮，以后说话先把脑浆摇匀在张嘴，省的开口惹人恶心…对了，我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别惹我，不然让你后悔来到这所学校。”
沈安饶虽腼腆安静但不忍让，即使害怕不想惹事，但陈茵说她，她不会过多计较，可绝对不能说程初，因为陈茵没资格。
一连串说完周围看热闹同学都呆愣了，空气非常安静，陈茵气的满脸通红，特别是李衍，半路来到听完沈安饶怼人的话，彻底懵了，惊讶张大嘴巴。
相反付砚书满脸笑意难以遮掩。
沈安饶表情冷淡又说：“我们去叫班主任，要是不想被全校厌恶最好在这里呆着。”
不再理会，转身看到付砚书还站在身后。
周围同学越来越多，沈安饶不喜欢被凝视的感觉，她垂眸，拉着满脸兴奋的程初，脸颊发丝轻扫而过，抿着嘴唇从他身旁交错相开。
付砚书目光冷淡，轻扫一眼站在原地慌乱的陈茵，跟上沈安饶。
周围看热闹同学听到老师要来零零散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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