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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露华食记(四十九)

祁州官衙坐落在城南,占了好大一片地,与城中香火鼎盛的白云古寺以街桥相连,甚是气派。

大门乌漆金钉,左右蹲守着两尊石塑獬豸。

高悬的匾额上,“祁州衙署”四个大字丰劲有力,门楼之上,整整齐齐立着两行衙役,个个身着皂青制服,腰间配刀,一副冷峻神态。

而仅隔一条车道的对街,则是各式摊贩市人,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正对着官衙大门的元二肉油饼摊,李四娘、王宜君与红袖三人,正坐在棚子外头的条凳上,焦灼地盯着南门大道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

别鹤则抱着胳膊坐在她们后方,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一个瘦高伙计吆喝着上菜,肩上的抹布往他们桌上一抹,利落地放下一碟冒着油花的肉饼。

“客官,您的饼好喽!四位趁热吃!”

“多谢!”

别鹤冲那伙计一点头,盯着那焦黄的饼皮咽了口口水。

转头看到对面的三人仍是一动不动,忍不住劝道:“……这饼可太香了,三位多少吃一口吧?从早上饿到现在,身子也扛不住啊。”

王宜君听闻没做声,旁边的红袖倒是忍不住了。

“我说这位小郎君,我家小姐都快急死了,你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就惦记着那张饼!”

别鹤听闻也不恼,反而指着那饼理直气壮开了口。

“好姐姐,便是天塌下来也得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扛啊!再说了,你可别小看这饼铺,这‘元二’可是祁州城的百年的老字号!酥脆流油,香飘十里!我敢打包票,就是这衙门里的县太爷下班了,也得绕道过来买两张打牙祭呢!”

“你!”红袖气得一跺脚,“谁跟你论饼铺的老字号了!我是说姓周的那个杀千刀的!”

一提起周翰之,她便气不打一出来,“他肯定是瞧出什么破绽了,不然怎么小姐今早连一个家丁都使唤不动!没人在山下接应林小郎君,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急什么?”

别鹤咬了一大口饼,含糊不清地继续道:

“……就周秀才那点道行,早被我家公子料得透透的了!他早就猜到王家府上未必能成事,这才一早就派我去员外府等着你们。至于林师傅那边,自有别的安排。”

听到这句,王宜君猛地回过头来,急声问道:“小郎君,你家公子究竟是何人?这周翰之狡猾多端,他当真能应付得来吗?”

别鹤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两颊鼓鼓囊囊的,吃得满手是油。

红袖在一旁嫌弃地瞅着,终究还是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帕子,没好气地递过去:“喏!快擦擦,成什么样子!”

别鹤也不客气,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手,然后顺其自然地把帕子往怀里一揣。这才拍着胸脯,一副自信模样。

“小姐,您就把心稳稳当放回肚子里吧!我家公子从来不走没把握的棋,只要落了子,就断没有失手的道理,您就安心等着看戏吧!”

“可这都什么时辰了,咋一点信儿都没有……”

旁边的李四娘紧攥着手中的婚书,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正在这时,街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别鹤立刻收起了方才的散漫模样,挺着脖子顺声望去。

只见一辆瞧着平平无奇的旧马车远远驶来,人群却避如蛇蝎似的,潮水般往车道两侧退去。

原来是那车头坐着两个黑衣汉子,一个赶车,另一个手里拽着根长绳。

绳子后头竟拴了一串人,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连滚带爬地被拖着走,模样凄惨极了。

“嗬!这唱的是哪出啊?”

旁边的货郎挑着担子,看得眼都直了,“俺在祁州城跑了这么多年码头,头回见这么押人的!”

“哎哟喂!你们快瞧!”

包子摊的老板娘眼尖,只惊道:“打头的那个不是北石码头那个程铁头吗?就是那个跟着罗老大混的赖皮!啧啧,这伙人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居然也有今天?”

感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程铁头只臊得恨不得把脑袋塞□□里。

他梗着脖子,恶狠狠地撞了一下旁边的周翰之,压低声音咒骂。

“干你爹的!都是你小子害的!说什么手到擒来的轻松活儿……我呸!等完了事,看老子不弄死你!”

周翰之双手反绑,头发散乱,被人拖拽得踉踉跄跄,脸上血污混着尘土,早已看不出从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马车在祁州衙署乌漆大门前稳稳停住,车帘一掀,林乐钧利落地跳下车。

“小宝!”

李四娘一眼便瞧见了自家儿子,她猛地起身冲过街道,一把抓住林乐钧的胳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便,才急道:“你怎么样?可伤着哪儿没有!”

“阿娘放心,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林乐钧赶忙拢住李四娘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谢钰也弯身下了车,拱手道:“四娘子。”

李四娘闻声望去,不由得怔了一瞬。

眼前这俊美矜贵的公子哥,哪还有半分从前在自家小院里养伤时的潦倒模样?

再看车旁那班鼻青脸肿的匪徒,个个瞧着都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定也是周翰之那厮杀派来下死手的。

想到这儿,她狠狠剜了一眼周翰之,怒骂道:“姓周的!好你个黑心烂肺的白眼狼!当初真该让你烂死在大街上!”

周翰之听闻没做声,只是垂首强忍着屈辱,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李四娘对谢钰郑重又道:“这次真是多亏谢公子了!若不是你,我家小宝怕是……”

“四娘子言重了。”

谢钰拱手还礼,“昔日乐钧与娘子的救命之恩,还有照拂之情,在下从未有一日敢忘。今日之事,不过是份内应为罢了,何足于挂齿。”

听着这句语调温和的回话,又瞧见正横街而来的王小姐与红袖,林乐钧嘴唇微动,像是有什么话梗在喉头似的,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回想起方才在破庙中的种种,还有那帮黑衣人恭敬的态度,再到如今人证物证齐聚一堂。如此手段,如此手腕,谢钰又怎会是寻常的落魄商贾之子……

从前林乐钧总觉得,谢兄是自己在露华书院最是信任亲近的人。

现在却觉得,自己或许从未见过他真实的一面。

谢钰平静望向旁边跟来的别鹤,抬起下巴略一示意。

别鹤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大步走向衙门外的登闻鼓,抡起鼓槌便敲了下去。

沉重的鼓声接连响起,门楼之上的衙役班头立刻探出头来,厉声喝问道:“何人击鼓!所报何事!”

谢钰微微侧头,眸光顺着眼睫下落,沉沉望进林乐钧眼里。

林乐钧却越过了他,只对周翰之冷冷道:“姓周的,你我过去的恩怨,今日便在此处做个了结!”

说着,他上前一步扬声开口。

“草民林乐钧,状告露华书院学子、新科秀才周翰之!攀附权贵!买凶杀人!背信弃义!桩桩件件皆有证据,求县官老爷为小人做主!”

话音落定,门楼上那班头一听此案涉及秀才功名之人,脸色一变,丢下一句“且先等着!”,便匆匆进去禀报。

没过多久,沉重的衙门大门向外推开。

班头紧按腰间配刀,目光扫过门外这一大群人,掷地有声开了口。

“县太爷升堂!人都给我进来候审!”

话音落定,林乐钧率先踏入官衙门槛,其余人紧随其后。

那些看热闹看得心痒难耐的商贾百姓们,也趁机乌泱泱地涌进了堂外廊下,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瞧。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

祁州县官年过四旬的模样,头戴乌纱帽,身着一袭青色官袍,面容清癯却不失威严。

堂下青砖铺地,两侧衙役手持刑棍,皆是一副怒目圆睁的姿态,狠戾的目光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待到一干人等入堂跪定,县官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堂外围观人群立时没了声音。

“今日所告何事,还不从实道来!”

林乐钧长吸一口气,目光毫不避让地迎向上方。正要开口时,旁边的周翰之却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抢先喊起了冤。

“大人!学生冤枉啊,是那林乐钧与谢钰合谋陷害于我!他二人行为不端,早有苟且,学生不幸撞破,他们便欲杀我灭口!”

说着,他又指向身后程铁头一行人,“这些义士皆是路见不平,前来助我,不料反遭那谢钰毒手,还受了他私刑折磨!求老爷明鉴,为学生做主啊!”

堂外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啥?程铁头是义士?俺没听错吧?”

“他带着一帮混子在街上横行,收不上摊钱就砸铺子,这也能叫义士?”

“怕不是那秀才脑子进了水,猪油蒙了心吧!”

林乐钧心头暗骂了一声“无耻”,俯身重重磕了个头。

“县老爷明鉴,那周秀才全是胡说八道!今天他骗我出去,根本不是为了抓什么奸,而是此人设下的毒计!”

说着,他便将从前如何定下婚约,再到后来周翰之如何攀高枝儿、抢婚书、下死手的事一一道来。

“……今日约我山门相见,谁知他早已埋伏歹人,不仅要夺取婚书,还要害命!”

县官听闻凝眉,自也清楚程铁头一行泼皮平日行迹。思忖片刻,又望向周翰之。

“周秀才,方才林乐钧所言,可是实情?”

听到“婚书”二字,周翰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方才在那破庙,他早将婚书一把火烧了。现在只要一口咬死自己从未与林小宝有过婚约,所有指控就都成不了真!

“……从前学生的确因家境贫寒,曾在林家借住过一段时日,学生始终心怀感激。但从未与林乐钧有过任何婚约盟誓,此等逾矩之事,子虚乌有,根本无从谈起!”

周翰之恨恨瞪了林乐钧一眼,面向县官时又做出一副泫然之色。

“学生不才,蒙学政大人青眼,侥幸得中秀才,寒窗苦读十数年,所求不过一个前程!定是这林乐钧见学生如今前途渐明,便心生贪念!与他的情郎——”

说着,他猛地回身指向谢钰,“二人合谋设下此恶毒局,想要讹诈学生!其心可诛,求县官老爷为学生做主!”

县官皱起眉头,“林乐钧,你既告他夺你婚书,婚书现在何处?可有凭证?”

周翰之跪伏在地,几乎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如今死无对证,林乐钧,看你这番还能拿得出什么!

来迟了对不起[爆哭]

不出意外还是卡了……总算写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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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露华食记(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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