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此时正老父亲心发作,查户口查的就跟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一口气问出来,成功让本来就懒得张嘴的裴没嘴,彻底当自个儿没嘴了。
一时间,正堂中就见太子爷含笑好似在唱独角戏,唱的氛围愈发凝滞,暖融融的房间好似被寒风侵袭,让排排站的三小鹌鹑打起寒颤。
太子妃本是想要开口解围,但她目光落在八仙桌上,那里面对面摆放着餐具,是方才长生和这个少年在对坐用膳。
关系很亲近了啊。
过于亲近了……
太子妃目光又扫了眼裴砚辞,先前就仔细看了好一会,现在再看,依旧得承认,是个生的很好看的孩子,比自己的两个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两个侄子因为年岁心性缘故,面上尚有稚气,而这个陌生孩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一种很古怪的沉稳气质。
沉稳个P!这****是哪来的狗崽子,竟然趁本太子不在,跑家里面来撒野了?!太子爷面上笑呵呵,心里脏话连篇,尤其是发现这狗崽子听着听着,竟然两眼放空,走神了?!
什么意思?
狗崽子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爷瞬间握拳,又缓缓松开,继续笑呵呵:“小兄弟不要害怕,我是长生的父亲,你叫我一声楚伯伯就是。”
走神的裴砚辞:继续走神ing。
太子爷咬牙:“小兄弟?”
裴砚辞:走神ing。
太子爷:“!”
太子爷霍地站起身,这一刹那,隐约有刀兵声响起,只在这千钧一发,即将有人血溅三尺时,毫不知情的楚长生,终于憋不住笑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楚长生真的很努力憋笑了,但没办法,实在憋不住了,她一边笑一边对明显吃飞醋的老父亲说:“爹,这是我师兄,你不在的时候,我认了个超级牛逼的老师,师兄是老师的大弟子。”
“……超级牛逼?”太子爷皮笑肉不笑,秒迁怒李凤台了,果然什么老货收什么狗弟子,哼!孤的长生不算!
“嗯嗯,就是超级牛逼,李凤台你知道不?就……”楚长生话说一半,目光一转,看向排排站着的三鹌鹑,不确定的开口,“这几位是,有点眼熟,你是——”
“君华表哥?”
乔君华没想到自己被太孙表弟第一个点名,嘴巴上翘,连连点头说:“是是,我是殿……咳咳,我是您,你君华表哥。”
癫?电?店??您??什么鬼?这么客气的吗?
楚长生从原主记忆中刨了刨,发现眼前这个表哥相关记忆少得可怜,似乎好像就跟他的面相一样,普普通通的,一路人甲。
但!
楚长生此时眼前有红光在跳跃,熟悉的蓝屏红光,是明君系统再度被触发:
文臣榜:【江文钦、江书川】
武将录:【乔君华】
真是不触发则以,这一触发,就三响啊。
楚长生品了下“江”这个姓氏,再次用不确定的口吻道:“那这两位哥哥,莫非是江家表哥?和娘亲眉眼间有点像呢。”
江书川和江文钦对视一眼,江书川率先开口:“我叫江书川,这是我堂弟,文钦。”
“书川表哥好,文钦表哥好。”楚长生笑眯眯打招呼,视线飞快扫了眼蓝屏上文臣榜排序:
【李凤台。
李扶苏。
江文钦。
江书川。】
四个名字,“江文钦”在“江书川”之前,这两人本是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跟出发时间没关系,跟好感度——
【李凤台:33(夫妻同林,至亲疏)】
【李扶苏:11(兄弟闺蜜?双刃剑)】
【江文钦:45(成熟韭菜,可割矣)】
【江书川:47(成熟韭菜,可割矣)】
【乔君华:60(宁教君上负我,我绝不负君)】
楚长生眨眨眼,本来脑子还转着江文钦这韭菜肯定比江书川韭菜要更鲜美几分,突然被乔君华后缀大大的绿色“60”吸引了全部关注度,而其括号后跟着的同样闪烁着绿色的一串字体,就好似在宣示通关ending。
就是——
自己还没刷,这好感度竟然就顶格了?60顶格?还是说这属于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毕竟,都“宁教君上负我,我绝不负君”了……纯纯舔狗高大上版……
楚长生忍不住又多看了乔君华两眼,得到了对方灿烂的好似舔狗一样的笑容。
唔,虽然有点怪,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但!
乔君华可以啊,还属于武将,以后自己在朝堂当官,跟乔君华守望相助,嘿!现如今还被外族霸占的大草原,迟早都是咱们种花家地盘!
如此一来,未来“文正”舍我其谁!
楚长生YY的正开心,正堂气氛也因为她的加入,气氛有所好转,加之太子妃终于开口,三两句过后,便是时间不早了,都先休息吧。
江家兄弟和乔君华,自然有仆从领着去休息,而太子爷还坐着生闷气呢,太子妃已站起身,准备跟许久没见的女儿说说话。
只是她人还没站起来,楚长生就揉揉肚子,追着走的最早最快地裴砚辞去了:QAQ!还没吃饱,求投喂!
桌子上的饭菜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便宜爹妈狼吞虎咽,楚饿饿只能跟着饲养员二号跑了。
太子爷和太子妃:“!”
太子爷“呵”地冷笑,鼻孔发出气音。
太子妃摸了摸鬓角,斟酌开口:“让人先调查下吧。”
太子爷垂眸,不说话,只任由太子妃使人上了凉茶,亲自侍奉推到面前,这才端起,用一口,说:“如此不懂规矩!孤绝不同意!”
太子妃:“……长生还小。”
“这是小不小的问题吗?这是——这人,对了,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太子妃想了想,这才发现楚长生看似介绍了这个所谓的师兄,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反倒是李凤台提了一句,是有意的,还是……有意的呢?
不得不说,经过上次被妇人之间家长里短给坑一次后,太子妃习惯性就多想,想多,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爷,长生,应该不会……的吧?她还要几天才七岁,应该不会……还这么小呢……”
太子爷明白太子妃这是也跟着担心起来了,他其实也有那么点担心,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他和太子妃就这样过来的。
可,转念,他又不是那么担心了。
毕竟太子爷觉得自己宝贝“儿子”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尤其是现在他带了三个候选者,哼!
就算长得好怎么了?没嘴巴的锯嘴葫芦是没人喜欢的!
长生肯定不会喜欢!
不过。
太子爷清了清喉咙,叫来了王老仆,“长生这些时日,劳烦署公和花嬷嬷照顾,孤心中感激不尽。”
王老仆哪里敢承受太子爷感激,连连躬身表示这是应尽责任,并且还顺势,讲述起楚长生这三个月来的种种。
总结下就是:上学,去李府听教导,读书,练字,背诗……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卷!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裴小公子全名裴砚辞,乃是李先生首徒,据调查,他是遂城裴家小郎。裴家前朝曾出过贵人,是遂城出了名的富贵人家。只,裴家嫡脉和旁支一直相争,后战乱时期,走的走散的散,不知道怎么地,就剩下裴小郎这一支。”
“待圣上登基后没多久,裴小郎父母都因病过世,剩下的家产被有心人争夺,他就被圈养在裴家老宅中。说来,先前他与小公子和爷您也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当日不小心滚下来撞到小公子的那次……”
太子爷想到他快马加鞭从京城赶到遂城,进城门没多久,赶巧就见着滚着来迎接自己的宝贝“儿子”,忍不住会心一笑。
当时的长生,好小一只,滚的可快了……
王老仆可不知道尊贵的太子爷心里真促狭自己“亲儿子”呢,他继续汇报道:“只当日爷和小公子不跟他计较,并让仆从将其送到慈幼院。但经调查,他当天就趁着人不注意跑了,混进街头小乞儿团伙。后,不知怎么被辞官返乡的李先生遇见,二人结下师徒缘分。”
“不过,李先生对裴小公子似并不重视。用小公子的话说就是,收而不教,不配为师。也因此,小公子难免心生怜悯,见其年纪小小竟然被丢在偏院自生自灭,就将其带回家中。”
“……只是这样?”太子爷不信,宝贝“儿子”要不要这么单纯,竟然就这样被那狗崽子给吸引了?哼!街头巷尾真惨假惨的多了去了,姓裴的算个什么东西?!
太子妃反倒觉得合情合理,松口气,说:“我儿心善,会有如此行为也是难免。”
“……就是太心善!”太子爷哼了声,扫了眼因为他和太子妃在,仆从一直没敢进来收拾的桌面餐盘,起身,对太子妃说,“家里的事情交给你,我出去走走。”
太子妃心知太子爷这嘴上走走,实际上怕是要躲哪儿当梁上君子了,面上却温柔叮嘱两句,又亲手起身给太子爷穿好狐裘,这才目送对方走出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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