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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间铸就的情感高墙

仲脑的急诊大厅,明亮宽敞,环境优雅,但此刻却人满为患。不是那种血肉模糊的惨烈,而是各种急症、外伤、突发不适的患者挤满了候诊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躁不安的气息。分诊台前排着长队,护士们忙得脚不沾地。

林阳扶着顾檐声挤到分诊台前,急切地对护士说“护士,麻烦看看!我同事手臂被刀划伤了,伤口挺深的,一直在流血!能不能快点处理?”

护士抬眼快速扫了一下顾檐声按住的手臂,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块,但病人神志清醒,没有大出血的迹象。

她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张急诊挂号单“先去挂号缴费,然后到外科急诊那边排队等叫号。医生处理完里面的病人会叫你们的。”

“还要排队?你看他流了这么多血!”林阳指着顾檐声的手臂,语气焦急,“不能优先处理一下吗?”

护士显然见惯了焦急的家属,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职业性的冷静,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号抢救室门口,一个清洁阿姨正费力地擦拭着地上一大滩触目惊心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看到那滩血了吗?人家那出血量,达到那种程度,医生可能就要立刻冲出来看你了。你有吗?没有的话,就请按流程排队等待。医生会按轻重缓急处理的。”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们,低头处理下一个分诊病人。

林阳被她的话噎得脸色发青,看着那滩血迹,又看看顾檐声苍白冒汗的脸和染血的纱布,心疼又愤怒,却无可奈何。他皱着眉,拳头捏紧又松开。

“林阳,算了,别急。”顾檐声反而轻声安慰他,声音因为疼痛有些虚弱,“护士说得对,我还能等,不差这一会儿。按规矩来。”

他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手臂伤口持续的刺痛和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让他眼前有些发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这时,一号抢救室那厚重的电动门“唰”地一声向两侧滑开。

江临穿着深绿色洗手衣的高大身影率先走了出来,他外面披着白大褂,脸上戴着蓝色的外科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和紧蹙的眉头。

他一边摘着沾了点点暗红血迹的手套,一边低声的急诊医师交代着什么,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江临习惯性地抬眼扫视了一下略显嘈杂的急诊大厅,下一秒,他的视线却扫到了分诊台附近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顾檐声正被林阳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死死按着左臂上那片刺眼的、被血染红的纱布,额角全是冷汗,整个人透着一股强忍痛苦的脆弱感。

江临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紧蹙的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周身本就冷峻的气场骤然降至冰点,带着一股实质性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顾檐声的方向走去,白大褂的下摆在他身后带起一阵冷风。

顾檐声也看到了江临,对上那双寒潭般的眼睛,心里下意识地一紧。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点虚弱和尴尬“江…江临?这么巧啊……”

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一点,但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让这笑容显得格外勉强。

站在顾檐声身边的林阳,被江临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和骤然降临的低气压笼罩,只觉得呼吸一窒,后背瞬间绷紧,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那天在研究院看到的发小“江医生”,此刻的气场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和…危险。他下意识地往顾檐声身边挪了小半步,带着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却又在江临冰冷的注视下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和局促。

“跟我来。” 声音透过口罩传出,低沉、简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甚至没有多看林阳一眼,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林阳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跟上去“江医生,顾哥他……”

江临脚步一顿,侧过头,眼神冷冷地扫过林阳扶在顾檐声右臂上的手,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林阳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你,去挂号缴费。” 江临对着林阳丢下这句话,目光就重新回归到顾檐声身上,语气是不容商量的绝对主导。

“走!”

顾檐声被江临的气场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太熟悉这种状态了——江临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他不敢多说,忍着痛,乖乖跟上江临的步伐,脚步还有些虚浮。

林阳看着两人迅速离开的背影,尤其是顾檐声在江临面前那副“乖巧顺从”甚至有点“怂”的样子,与他刚才安慰自己时的冷静温和判若两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担忧、失落,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咬了咬牙,还是转身去挂号缴费了。

江临带着顾檐声直接穿过急诊大厅,推开一扇标着“处置室”的门。这里环境明显安静许多,器械齐全。江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坐。” 他指了指处置床,声音依旧冷硬。

顾檐声依言坐下,手臂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江临走到洗手池边,用外科洗手法彻底清洁双手,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戴上手套,发出轻微的橡胶摩擦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处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拿起外科清洗伤口的用物走到顾檐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拿开。”

顾檐声慢慢移开一直按着伤口的右手。被血浸透的纱布黏在伤口上,布料和凝固的血痂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狰狞。

江临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眼前不是他熟悉的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创伤病例。

他用镊子小心地掀开被血浸透的实验服袖子,露出下面那道长约五厘米的伤口。伤口边缘不算特别整齐,深度看起来涉及了真皮层,皮肉有些外翻,好在没有伤及大血管,但仍在缓慢渗血。

他拿起一瓶生理盐水冲洗液,对准伤口。

“嘶……” 冰凉的液体冲刷着暴露的创面,冲掉一部分血污,也带来了强烈的刺激感,顾檐声身体猛地一颤,手臂下意识就要往回缩。

“别动!” 江临的声音冷得像冰,戴着无菌手套的大手如同铁钳,瞬间卡住了顾檐声的手腕,将他整条手臂牢牢固定在处置台上,力道之大让顾檐声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外科医生特有的、近乎无情的控制力。

生理盐水之后,是更刺激的消毒剂——碘伏。当那深棕色的液体倒在伤口上时,一阵尖锐、火辣辣的剧痛猛地炸开!

“啊!” 顾檐声痛得眼前发黑,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喊出声。他本能地再次想抽回手。

然而,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像焊在了那里。江临甚至没有因为他的挣扎而停顿半分,只是用另一只手拿着棉签一遍遍擦拭着伤口内部,确保彻底消毒。

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伤口,透过口罩看不到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散发出的寒气,都昭示着他此刻压抑的怒火。

顾檐声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太了解江临了。

这种“无情机器”般的处理方式,恰恰是江临愤怒到极点的表现。他不敢再动,只能强忍着,身体微微发颤。

“怎么弄的?” 江临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隔着口罩,听不出情绪,但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下来。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开始清理伤口边缘的坏死组织。

顾檐声知道瞒不过,也知道江临在气头上,他忍着痛,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虚弱,一点一点详细说了出来:

“是…是项目组的小胡哥,他外头有人,被找上门了,他老婆还在坐月子,抱着孩子也冲过来了,场面很乱…那个……那个女的,手里拿着美工刀乱挥……我看到小胡老婆抱着孩子站不稳,要摔倒……旁边就是那个拿刀的女人……我怕她们出事,就冲过去想拉开……混乱中……不知道怎么就……”

他越说声音越低,因为江临清理伤口的动作似乎更重了一点,痛得他直抽气。

“所以,你见义勇为,把自己当肉盾?” 江临终于抬起了眼,目光冷冷地刺向顾檐声。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一切,带着强烈的质问和…后怕。

就在这时,林阳拿着挂号单和缴费凭证,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处置室的门。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顾檐声坐在处置床上,脸色苍白,眼眶微红,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角,正微微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江临。

他的手臂被江临牢牢固定在台面上,任由对方“粗暴”地处理着伤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委屈的、依赖的神情,声音低低的,正详细地解释着受伤的经过,仿佛在向最信任的人倾诉和……认错。

而那位冷面江医生,虽然动作看似无情,但林阳却敏锐地捕捉到,在顾檐声描述混乱场面时,江临捏着镊子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在顾檐声说到自己冲过去时,江临擦拭伤口的棉签停顿了微不可查的一瞬。

这种氛围……林阳心里猛地一沉。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医患关系,甚至超越了普通朋友。

顾檐声在江临面前,卸下了所有在外的冷静和前辈的从容,露出了最真实甚至有点脆弱的模样,那是一种经年累月、深入骨髓的信任和习惯。

而江临那看似冰冷的怒火下,包裹的分明是浓得化不开的在意。

林阳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单据,感觉自己像个突兀的闯入者。

他看着顾檐声对着江临时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只有对最亲近之人才会有的依赖神态,再对比他之前安慰自己时的温和克制……

一股强烈的失落和难以言喻的嫉妒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不得不承认,有些关系,确实是漫长时光才能铸就的壁垒。

比如眼前这位……冷面竹马医生。他沉默地退后半步,轻轻带上了门,没有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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