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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心有愧

第六十三章

明明是在黑夜里,二人尚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隐隐约约间,有某种对峙之势。

纪寒时瞧见了郡主眼底翻涌难掩的情绪。

其间夹杂着震惊的诧异,以及顿觉被人欺骗后的不解难过,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复杂的,让人心尖一颤的陌生情愫......

难道郡主......竟心悦于自己?

纪寒时下意识地自我怀疑,眸光微闪了闪,方才静静开口:“郡主怎会在这里?”

是质问吗?还是觉得她撞破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有此一问?

苏清宴只是讽刺地勾了勾唇,言语间夹枪带棒:“怎么?怪我出现得不合时宜,恰好撞破了纪郎深藏不露的秘密?”

明明是讽刺自己的话语,但纪寒时总觉得那一声声“纪郎”里头,掺着点夹杂怪责之意的朦胧缱绻。

“寒时不敢。”

“不敢?”苏清宴忽而笑了笑,话锋一转,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那先来说说你欺瞒我的事。”

那日她送纪寒时回平康大街,她记得当时问了句寒时骑术如何,纪寒时答复是“不甚娴熟”,上马甚至还需要搭把手。等到了两人共骑,在马背一同疾驰之时,纪寒时似乎还有点惧怕骑马的意味,所以才会紧紧揽住自己的腰不松手。

故而,苏清宴一直以为纪寒时不会功夫,只是一位行医者。

如今看来,他不仅功夫极佳,轻功更是卓绝无双。

苏清宴是到今日才幡然惊悟,觉得自己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而彼时纪寒时有意隐瞒,她又如何能知。

纪寒时此刻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些许懊恼之色,他解释道:“并非故意欺瞒郡主。”

他思忖了一会,继续说道:“寒时昔年在外游医,江湖无不凶险,为求自保,故而习得。在宋国宫廷内没有施展拳脚的空间,甚少有用武之地,并非故意欺瞒于你。”

纪寒时再次重复强调了自己并非故意欺骗于她,而当他提到宋国宫廷时,苏清宴眼神略微闪烁,心中愧疚之意渐渐浮现。

宋国宫廷......

是了。她因一时愠怒,竟浑忘了来此寻纪寒时的初衷。

可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立即回应他的解释,女子就这样坐在他家房顶,略生硬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朦胧的月光透过雨后浅薄的云层泠泠而落,那张白皙清媚的面容似乎早已镌刻心底,静谧的四周让照霜郡主显得那样高高在上,恍若皎月般寂寥静默,触手难及。

良久,估摸郡主心中的情绪平复了些,转首间目光悠悠而落,瞧着地上伫立仰望的他。

纪寒时适时开口,轻声询问:“郡主,要下来么?”

“屋顶夜风寒凉,我在下面接着你。”

心间因他的话语而微微触动,仿若沉寂经年的琴弦被人无意拂弄,浅浅荡漾起片片涟漪。

二人目光遥遥而碰,纪寒时此刻的神色格外虔诚,更胜昔日在云山寺内面对满屋神佛之时。

他在心底悄然将郡主比作了遥不可及的月。

纪寒时自认为自己始终是凡俗人,他堪不破红尘,亦放不下照霜郡主。

即便他知晓她不需要自己接着也能稳稳落地,但他此时此刻,就是不可抑制地想将这轮皎月,拥入怀中。

“纪郎会接住我?”

“会。”

他张开双臂,将要害展露无遗,似乎对她毫无防备之意。

虽对她不设防,但又藏匿满身秘密。

纪寒时当真是个极矛盾的人。

苏清宴忽而展颜,朝他明媚一笑,底下的人便也看得神色微怔。

纪寒时的话音刚落,那道青衣照水的身影,便朝他在的方向一跃而落。

衣袂携风,皎月入怀,他稳稳接住。

郡主身上携有淡淡的冰青芍药香气,思及她是来此处寻自己,仍是细心装扮了一番,一时间心中难以言明个中滋味。

纪寒时无端想起宋国内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幽香就这样萦绕在纪寒时的身边,他还未来不及眷恋,便听得怀中人言:“你身上,怎地会有血腥之气?”

纪寒时出神的思绪被打乱,他蓦地沉默了下,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解释之时,怎料女子已然变了一副神情。

苏清宴兀自离开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不近不远地打量起纪寒时身上所着。那月白衣袂之间,竟隐隐约约沾染了污秽的血迹。

她方才在屋顶上瞧不甚清,现下离得近了,才发觉男人身上的血腥气格外浓郁。

“......你杀了人?”

问的时候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气,但思及今日他归家时间甚晚,且是在这种午夜时分,四下无人期间,怎么说也不像是有人刚好会这个时候找他看诊。

苏清宴蹙了眉,凝眸见他始终不语,心间没来由起了点燥意,乱而无序。

她动作极速,猝不及防间骤然出击,意欲试探面前人的底子,这一拳下去已是八成功力,纪寒时倏然敛色,下意识侧身闪过。

拳风擦身而过,苏清宴眸色悄然一变,内心逐渐凝重,在这道攻击落空之时又极快旋身,对着纪寒时的下盘伸腿扫去——

果不其然,男人后撤的步伐极有章法,又是意料之中的落空。

“纪郎倒是深藏不露。”

女子轻飘飘的言语裹挟着拳脚再度朝自己袭来,纪寒时眼底有些无奈,他只躲避不还手,让苏清宴更加恼怒不解。

“为何不还手?”

“我舍不得。”

心尖又再次轻易被他三言两语拨动,但苏清宴表面轻呵一声,不置可否。

数十招试探后,郡主顿觉没劲。每一次的出招都像是自己打在了棉花之上,被卸去了所有的力,于是点到即止。

怎料,一派静谧的平康大街在他们发出几次突兀声音之时,恰好吸引了经过此处的御林军巡卫——

“怎么那边好似有人的打斗声音?”

“速速过去瞧瞧!”

“是,属下遵命!”

太子临朝期间,锦城严格宵禁,虽然她出来的时候还没打更,但是要真撞见了御林军巡卫,也实在难以解释......

纪寒时眼明手快,趁郡主被御林军巡卫声音吸引之时,他就已经闪身而上,大手一捞,揽着那截细腰,带着她躲入了自己的屋子里。

“......”

苏清宴意外地没有反抗,任由他去。

平康大街的屋子都比较窄小,屋内并没有点灯,但一侧的窗微微打开了道缝隙,刚好可以瞧见听到外面的情形。

沉重的甲胄步履之声渐行渐近,她双手抵着男人的温热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携带的血腥气,不觉放轻了呼吸。

“这边没看到有人。”

“会不会是错听?也可能是狸奴出没......”

“非常时期,都给我谨慎些,再去附近看看!”

“是!”

御林军将士们的交谈声就在外头不远处响起,此刻纪寒时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不明的环境使得二人的感官更加清晰,也更加敏感。

女子柔软的手心就贴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黑暗之中彼此呼吸相接,冰青芍药的幽香在怀,纪寒时的眸色蓦然深了些,隐在她瞧不清的地方,暗潮汹涌。如此危险的接触却又让人觉得莫名缠绵悱恻。

屋内逼仄的环境,两人几乎是身躯紧贴的距离,面前男人细微的变化让苏清宴顿感无措,平白起了点躲避之心。

本紧贴着纪寒时的手不觉蜷缩成拳,方才略微抽离了他的胸膛不过几寸而已——

恰好外头御林军的盔甲步履声渐行渐远,纪寒时忽而沉眸,一手攥住郡主欲抽离的手腕,另一手揽着那截纤细的腰肢极快旋身换位,将人背抵在了门板上。

男人甚至抽空抬了手,将紧靠她腰侧旁的门钥,落了个锁。

“啪嗒。”

清脆的金属落声,在一片漆□□仄的环境之中无限清晰。

苏清宴瞳孔猛地一震,只觉得攥着她腕间的指节温度格外灼人,令她亦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你......”

不等她的话语说完。

睁眼入目的一片漆黑之中,男人已将她的手摁在了门板上,那道强势的,不容她逃离的吻,就这样深深地落了下来——

似乎这辈子,苏清宴都从未经历过这样无措心颤的境地。

突如其来的炽热温度,猛然灼烫了她的心。

如果说,方才两人的打斗只是郡主在一味进攻,那此刻的寸步不让,避无可避,便是纪寒时蓄谋已久的迟到回击。

他对她的温柔与纵容,似乎只在某些特定的场景里。

没有燃灯的屋内,令纪寒时悄然撕破了那副藏匿黑夜中,一派端方自持的伪装。

其实他并非无欲无求,寡欲清心。

初见以“微臣”自称,彼时二人身份有别,纪寒时又时常出入宫廷,一向谨慎。那时他对郡主更多的是默然的守护,甚少有过僭越的冒犯之举。

而如今,他已不再是宋国御医,自然再无宫规束缚。

纪寒时大抵可以猜出苏清宴今夜为何寻他,甚至候他良久。

他明白她心底难以轻释的愧疚之意,也懂她觉得自己欺瞒后的难过与不解,甚至是愠怒时对他出手的动机。

他们因彼此在意,才会屡屡失态,过界,试探。

真正应该于心有愧的,从来都是他纪寒时,而不是郡主。

......

门板上的手逐渐十指相扣,苏清宴仰着头,承受着男人克制暗涌的欲.潮渐渐将自己淹没。

素来在战场上杀敌无畏,铁骨铮铮的女将,第一次尝到了自乱阵脚的滋味......

纪寒时:想要更多

苏清宴: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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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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