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月白长袍,腰间仅束一条淡蓝丝绦,相较于平日的着装,钟诺玲今日这身尤为素净,少了几分冷峻稳重,却更衬出主人的清朗俊逸与疏阔气度。嗯,甚是合宜。
钟诺玲对着铜镜上下打量,对自己的打扮很是满意,忍不住向系统得意说道:“谢子衿老是嫌我穿衣随便,不懂搭配,可我这般穿着,不也风度翩翩吗。”
看着一身素淡的宿主,系统暗自撇嘴,在心中默默腹诽:也就仗着颜值出众,换个人穿,指不定像个落难书生。
钟诺玲平常对穿着并不上心,但今日兴致颇高,故而难得地自我欣赏了一番。
紧接着她眼睛一亮,突然道:“要是再配上一把折扇就更妙了。”
可惜她虽有几把扇子,但都普普通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别磨叽了。”系统忍不住催促,“门外马车都候着了,宴会都快开始了,赶紧走,赶紧走。”
系统急切的催促让钟诺玲撇了撇嘴,匆匆从柜子里翻出一把竹骨纸面的折扇,“行,那就出发。”
屋外朝阳似火,府邸的雕梁画栋在她身后逐渐远去,阳光洒在折扇上,纸面泛起柔和的光。
青衫玉立,一人一扇,远远望去,恰似风流倜傥的公子赶赴盛会。
松然站在门旁,望着都督逐渐远去的背影,原本古井无波的心泛起层层涟漪,内心的倾慕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角。
……
听雨轩的铜镜前,已然端坐着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公子。镜中的少年风神俊朗,双眸之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今日,是谢子衿逸心心念念的日子。
两名技艺娴熟的小厮立于他身后,轻轻捧起他那尚带几分湿气的乌发,指尖灵动穿梭,不多时,时下最为风雅且精巧的凌云髻便梳理而成。
梨木制成的梳妆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文玩配饰,让负责整理的小厮看得眼花缭乱。
“公子,您今日打算佩戴哪枚玉佩?”
谢子衿转头审视着自己的仪容,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腰间悬挂的墨玉坠子,随口说道:“就那块莹白的瑞兽玉佩吧。既然是去参加诗会,还是装扮得素雅些为好。”
小厮点头称是,随后从锦盒里取出一枚瑞兽玉佩,轻轻系在谢子衿腰间,又退后几步打量一番,笑着夸赞:“公子这般打扮,当真是风流蕴藉,举世无双。”
“这瑞兽玉佩配公子今日的衣装,再合适不过。听闻此次诗会设在城郊湖畔,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公子定能诗兴大发。”
“城郊湖畔景色当真如此迷人?你莫要夸大其词,哄公子开心。”
钟诺玲从门外走进来,恰好听到小厮的话。
被质疑的小厮神色略显窘迫,实话说他也未曾亲见,只是听旁人闲聊提及,当下不敢多做争辩,只能把听闻的一五一十道出:“外面人都传,此次诗会的主持李大学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宛如文曲星下凡,这城郊湖畔的美景,也是因他的才情而更添几分诗意。”
谢子衿向来对这类传言存疑,见小厮面露难色,便开口解围:“表哥,究竟如何,去了便知。湖畔水汽氤氲,或许景色确实别具一格。”
小厮虽不太理解水汽氤氲与景色有何关联,但还是一脸信服地连连点头。
翠柳湖诗会是一场久负盛名的雅集,选址于城郊的翠柳湖畔,年年举办且声名日隆。
此时,湖畔早已热闹非凡。小径上,往来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有身着长衫、手持书卷的儒雅书生,正高谈阔论着诗词歌赋;有衣袂飘飘的女子,手持团扇,笑语嫣然,团扇轻掩间,尽显温婉风情;还有些孩童,在人群中嬉笑穿梭,天真烂漫的笑声为这场盛会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息。
诗会现场,丝竹之音袅袅传来,与湖水的悠悠流淌声、鸟儿的婉转啼鸣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大自然的华美乐章。
湖面上,几叶轻舟悠然飘荡,舟中之人或抚琴弄弦,或挥毫泼墨,或浅吟低唱,尽情享受着这诗意的时光。
随着日头渐高,金色的阳光洒遍逸水湖。诗会现场,众人翘首以盼,终于,一位身着紫袍、气质雍容的老者稳步走上高台。他抬手示意,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只余湖水轻轻拍岸之声。
老者便是远近闻名的李大学士,他目光和蔼,缓缓开口道:“今日,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于这逸水湖畔,实乃诗坛盛事。愿诸君抛却俗务,畅抒才情,以诗会友,共赴这场春日雅集。”言罢,台下掌声如雷,喝彩声此起彼伏。
掌声稍歇,一位妙龄女子莲步轻移,来到台中。她怀抱琵琶,朱唇轻启:“那小女子便以一曲《阳春白雪》,为诗会开场。”
说罢,纤指拨动琴弦,顿时,灵动的音符倾泻而出,如珠落玉盘。时而轻快活泼,仿若春日鸟儿欢歌;时而悠扬婉转,恰似湖水潺潺流淌。众人沉醉在这美妙的旋律中,仿佛置身于春日的烂漫画卷。
陆续上场了几个颇有文采的青年,频出佳句,引得李大学士不由抚须,连连点头。
“表哥,很快就到辩题环节了,你真要要上吗?”谢子衿疑惑的看向钟诺玲,他只知道自己这个神勇的表哥用兵如神,却不知道他才学如何。
想到这,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巾递给钟诺玲:“表哥,要不你也学学人家戴个面巾装出点高深莫测的模样,要不然到时候辩输了没关系,被人认出来是西南大都督那就太折脸面了……”
“表弟想说本公子才疏学浅?”钟诺玲缓缓说道,目光里带着一千把刀子的犀利冷冷的凝视着谢子衿。
吓得谢子衿西子捧心似的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片刻后,钟诺玲才哂道:“你等着看便是。”
说话间,辩题环节正式开始。此次辩题乃是“义利之辨,孰重孰轻”。钟诺玲整理了一下衣袍,阔步走上台去。台下众人见有新面孔登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大学士宣布辩题规则后,另一方辩手率先开口:“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若无利益驱使,何来社会运转、民生发展?故利重于义。”言辞犀利,直奔主题。
钟诺玲神色从容,微微拱手,朗声道:“此言差矣。利者,一时之欲也;义者,万世之基也。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舍生取义,不为利益所动,方有今日之太平盛世。若人人皆重利轻义,见利忘义,社会将陷入尔虞我诈、混乱无序之态,又谈何发展?”他声音清冷,掷地有声,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不少人暗自点头。
紧接着,对方辩手反驳道:“话虽如此,但若无利,百姓何以生存?国家何以富强?义不过是空洞的口号,无法解决实际问题。”
钟诺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非也。义绝非空洞口号,而是行事之准则。当义字当头,人们方能在追求利的过程中,遵循正道,实现长远利益。如商贾秉持诚信之义,方能赢得长久信誉,获取更多利益;为官者坚守公正之义,方能治理好一方水土,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此乃义为利之本也。”
钟诺玲这一番精彩的辩驳,让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谢子衿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大学士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恭喜宿主获得五百积分,提升了世界的正气值。”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里透着一股傻乐的味道,“恭喜宿主圆满完成任务。”
“这便如同《道德经》所言‘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钟诺玲没有停下,目光平和地环顾台下众人继续讲解,这也是她来这的真正目的-传道解惑。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她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随着一字一句缓缓吐出,竟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原本喧闹的诗会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起初,众人还只是带着欣赏的态度聆听,可随着钟诺玲继续诵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意识仿佛被牵引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只见眼前云雾缭绕,山峦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未开的天地之间。众人仿若能感受到那股“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的神秘气息。
他们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山间悠然漫步,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讲述着宇宙万物的运行之道。老者身形虚幻,却又给人一种真实可触的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众人不自觉地跟随着老者的脚步,穿梭在这如梦如幻的世界里。时而来到湍急的河流边,体会“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智慧;时而又站在巍峨的高山之巅,感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宏大与冷峻。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个奇妙的世界中,如梦似幻,仿佛亲身经历着老子所描述的道的境界,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洗礼。诗会现场,只余钟诺玲那悠扬的诵读声,在空气中缓缓回荡……
就在此时,钟诺玲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恭喜宿主,为世界传道解惑,引导众人对高深智慧的思考,获得奖励积分一千点。”
钟诺玲面色不显却心中一喜,看来这个方法可行,只要不断的做出贡献,产生的贡献值就回以积分的方式反馈回来。
可以!本都督脑子里多的是办法,知识改变认知,这比舞刀弄棒使蛮力去改变世界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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