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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魂其二

花舟沿着忘川河水顺流而下,周围如蜃景般伏蛰,一幕幕光景快速略过,一望无际的花海在河水的流动声中渐渐扭曲,枫红的花叶从缝隙中钻出,将平淡的花海一一取代。

棕黑的木枝在花叶下拔地而起,颤抖着长成半高的树,淡紫的花海浅去,地面铺上一层红黄的枯叶。

花舟在一介石碑前停靠,桃春提起裙迈上岸,去看碑上鲜红的刻字。

下十八府三。

其余三人紧接着下船,花舟又缩成一片,紧随着流水飘去。君无弦见状,将手里攥了一路的花瓣也跟着扔进去刮走。夜留痕在旁的看了他一眼,顺手将手里的花枝和路过的花瓣群扔到一起随水流淌去。

他看见堆成一片的花枝花叶,从地上拾了两片红叶紧走两步追上去搭在上面,下手去水中紧刮两下赶着那堆落花走。

完罢,起身在腰封上习惯性地擦擦手,回到准备再行的队中。

下十八府以入此间生魂所行的业障深重,由判官勾定记录在册,从底三十六层始,由重及轻发配。

上二府仅对于无关生魂业罪的小过,并无实际劳苦与烙罚,除却让劳役度过漫长的等待以此悔改之外,仅有一些不足轻重的杂役交予,鬼府大殿中的冗杂也通常交给这等。

从三府起,压审身负命债之魂,受劳、苦、痛三役,以此偿还债业。

籍由桃春所说,她来此寻得生魂女子,一名月茶,枉背命债三条,是以她认冤案,来此彻查。

鬼府间内不设监牢,其域间下各番地貌不径相同,其间险峻天祸,本就自成一方天然牢狱。

夜留痕领三人向林中走,只远远地就看见一方幽兰在半中烧灼。

那方参天大树极其惹眼,与周围红花树丛缀结的红林截然相反,其上幽兰磷火簌簌燃烧,将下十八府特有的漆黑的天燃得发绿。

主干呈百人合抱之势,冠生的极高且盛,将四面红林罩过八圈。枝杈间寥落粗壮的藤,树藤中隐有蓝莹划过,状如生人血脉青筋,细看更如呼吸起伏,垂落至地面一人高处。

磷火忽闪间,那树藤梢末也随其频率若隐若现,再细看时,原是吊着一众双眼紧闭面色苦痛的幽魂,在颈肩紧紧缠绕。此为下三府痛役——吊刑树。

桃春怔然望着,那树间高高低低的树藤上密密麻麻,都是吊起的幽魂。她心中一紧,急忙去看君无弦神色,后者一番习以为常的神色,甚至有空去同念人息调笑。

念人息不理他,就转而同夜留痕去说。鬼府的两位主仆更是司空见惯此番景象,如今在此就只有她心念浮沉。

桃春独自踌躇,本就是她的私事,也是她的无能。若她也能有通天的修为本事,就不用这般求人送命。

然而事已至此,在揶揄也只是徒发牢骚。不管她的本事大小,既然跨越诸多行至此路,那就绝无半途而废可能。

她在心底暗下决心,眼神在吊丧在树上的幽魂里搜寻,试图找到欲寻之人的蛛丝马迹。

他们绕过这方吊刑树,树后周围红林只在中央让出一条小径,远远地一路人魂手上拷了枷排队等候发落,一个接一个在路口摆设的艳红的木桌前待审。

那桌前坐一位绿衣男子,端的三四十岁模样,脚边一摞高案,对面摆黄纸一叠,附了朱砂在旁。他手中墨笔不停,手中一卷布面蓝书来回翻阅,口中出言对证。

两侧笔直地站了十几个戎装侍卫,只待排头的人魂审完下押。再侧另守了一队戎侍,周边聚散了几个生魂,手中枷锁已卸,还有两三个正在由戎侍点了钥匙正在卸的,正是查明了冤案,待人数点正要放归上府的。

更有十来个立在树前,那树藤活物似的垂到其颈上,迅速勾盘起头颅吊起,那些罪魂由其吊着发不出声,腿脚乱蹬几下,再没动作。

队中似是首领的戎卫见夜留痕领过一行人来,躬身向其行礼,“无常大人。”

抬头又见了她身后念人息,又向其行礼恭称。礼罢,他抬手侧身,将他们邀去桌前判官身旁。

判官正忙着审面前那人魂死硬的嘴,命债两条,证据确凿,那人魂瞪着两眼,咬牙切齿道,

“难道他们两个就不该死吗?!他们两个害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害了那么多人命,我不过噎着这口气报了仇,凭什么不算冤?!”

那判官由他这一吼也气极,啪地一声将手中墨笔拍在桌上,在面前的宗纸上炸开一笔。

“歪理邪说!那两个死人害不害得人,地府当然有账清清楚楚的找他们算!

你在这里口口声声报仇,今日只将两笔命债算与你头上,其余间或因你而死的人命都用你好赖结果的善债抵过,你不说好好服刑切去再行轮回,两嘴一张就是自己冤。

别人不怨吗?!比你冤的多的是!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以为杀人报仇就是英雄两清,那么多死债怎么不睁眼看看?!你划清血仇你的亲缘有再看过你吗?!这里是地府!不是衙门!算的是你当头的人命!!”

判官一番话说的激昂,面上憋红一片,他大出着气,指使戎卫将桌前那位被他一番话批的怔愣的人魂架走。

“压走,直接吊!”

他回身,抬眼见得了面容柔和的夜留痕和神色平淡的念人息。

判官平复心情,走上前来拢袖拜礼,“见过阎罗大人。”

念人息在前,判官只与夜留痕略微点头示意,后者知晓,面上柔和道,“谢大人实在辛苦。地府审案嘈杂,当须以业债作审,其中人情冤情明辨,才是难得。”

念人息在侧轻轻点头,“嗯,不错。”

谢诏由两人一夸,只觉有些恍惚,再躬身推辞道,“大人们言重了。”

他推辞罢,才注意到二人身后两个外来人,“不知大人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夜留痕尚未开口,君无弦便从后面挤上前来笑吟吟道,“诶,今日来就是想寻个人魂,劳烦判官大人查查簿就是。”

谢诏不识他,却从这人暗红沉发上窥出些许,结合其人在三间四天广为人知的流传,也猜出一二来,他拾起身后一本与旁案不同的书簿,“好,好,大人且说。”

君无弦把念人息从身后推开,拎着桃春的后领把妖提到谢诏面前,“讲。”

桃春定定神色,缓缓开口,“女子,十八岁龄,名月茶,命债三人……”

谢诏的手在书间快速翻动,一目十行地检索其中的名姓。那书簿翻过大半,谢诏的手指在一纸间停下来,仔细辩了两息与桃春道,

“一名月茶者,凡身负死债三条,间或两命,抵与功过。已与本人压审,盖印不悔。”

君无弦凑上前来,伸着脑袋看谢诏手里的书簿,白纸黑字端正标了两排,月茶一名后明明白白地压了一印红。

“听不懂,讲明白点。”

谢诏将书簿放回桌上,与他行礼道,“按地府常设律规来办,若生魂承罪画押,满刑前是改不得的……”

谢诏这般说,眼神飘忽去瞟了后站的念人息一眼,“当然,若是阎罗大人亲令,这番罪罚自然是可免的。只是生死簿一纸一案,乃是地府域间自成的规矩,与人间轮转自生相连,怕是轻易改不动。”

君无弦磨磨后槽牙,“再明白点儿。”

谢诏两眼一闭,“改不了,难。”

判官话毕,旁侧女妖却是再按耐不住,几乎带着哀求就要给地府几人跪下,“大人们可否再想想,月茶之与桃春,真真是揉进心尖的人,她年少遭人平白诬陷,如今栽了那三个畜生人命在身,我……小女实在见不得她在此受冤!”

眼见鬼界的女妖屈膝就要跪,君无弦神色一凛,拽着人后领吊起她半个身子没能跪下去,竖眉喝道,“你要跪谁,膝弯就这样不值钱?”

她身后的无常使向前一步,挽着她手臂将她扶起,扶正了她方才歪斜了的簪发的花枝,轻声安慰,“姑娘莫急,域间一为阎罗大人天下,且听得阎罗大人讲如何。”

夜留痕言罢,四双眼睛都转过盯着念人息。后者惘然,俨然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扭头去看旁侧的无常使。夜留痕轻咳了一声,那域间鬼神才似回过神来。

君无弦在那里直翻白眼。

念人息顿了顿,似是思考了一番,这才说道,

“生死簿上承名扎印,因与人间轮转相生相连,一般来说自是修改不得。不若是有能力将生魂与人世今生所累罪障抹去,可将人魂自地府负业之中脱离……”

那厢念人息话还未完,君无弦猛地一拍身旁谢诏的肩膀,直拍得后者面容扭曲,在他钳似的手下小幅度挣扎。

“这好说!”他一扭头,与谢诏委托道,“那就麻烦这位谢判官把月茶的罪业案宗找来?”

谢诏点头应是,唤了身旁几个戎卫,几人埋头在桌下一圈书山里翻找。那桌下书案被挨个翻看了一遍,一个年轻戎卫诶的叫了一声,随后拱手将那本递给谢诏恭敬道,“大人。应当是此册。”

谢诏接过拿在手里翻阅了一番,确认是月茶的案宗无疑,才递去给君无弦。

只见他手一举,念人息似是料到他要作何,正欲出声提醒,不想那厮动作比他说话还快。

“喂……”

那宗案被他往高一丢,半空里凭空钻出一只红毛燃尾的怪犬,张口露出其鼻吻下两排尖锐的牙,一口接下丢出的宗案咽进肚里,蜷着爪子在半空里往下掉。

人群里除两位高权之外见了这凭空的怪犬皆是一愣。见得那怪犬掉下,最为近距的无常使撑起衣摆意去接,那东西却是如出现时那般将烈火似的尾一甩,不知钻到何处去了。

被狗吞去的案书一回神便又端端正正摆在桌上,方才查宗的那个年轻戎卫正候在桌边,见桌上突兀地冒出一本,诧异地叫了一声,快速翻过之后递交给谢诏。

后者有些讶然地将案书拿在手里翻过,他不可置信地将那书纸开开合合,确认了宗头的名属,入目一片草白。

谢诏虽诧异,但白纸黑字记录在案,如今确实是被人一并抹去,况且念人息还站在他面前,估摸也是应允此事的。

“大人,月茶一名身下负业均已除抹了。”

判官一话毕,群人身后那参天的吊刑树间哗啦啦地响起一阵,叶间树藤松散开来,从冠上坠下一个窈窕身影。桃春心中一紧,身体先一步动作,越过众人冲上前去将那身形接在怀里。

覆在少女魂体上星星点点泡沫般从其身上化开飘去,艳美的女妖如珠似宝般将其紧拥在怀中,颤抖着身形怜惜地抚上少女脸庞。

另外几人被晾在旁侧,瞪着眼也没了再说什么的气氛。谢诏与几个戎卫喜闻乐见的了却这桩,各自散开回工。君无弦看着树下的两人挑挑眉,念人息却在他旁侧叹了一息,后者震怒。

“叹死叹活的什么意思,见不得我们家好吗?”

鬼府阎罗瞥了他一眼,“你是有能力,把那人魂的罪业一并吞了。怎么不想想她今世轮转如今都成一场空,此间再入轮回可要待多少年?”

“什么?!”君无弦听罢整个人都炸起来,双眉倒竖,两片嘴皮拍得好似快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喂!喂!!”

念人息向来平淡的心情难得泛起一阵波澜,心中暗道谁喷的过你。

旁侧夜留痕暗戳戳地拽了下君无弦的一角,后者毫不领情地回首问干什么,只得到前者一个眼神。

“怎么,他问过?”君无弦半点没有害臊意思,有错也占理,张嘴就是问,那厢夜留痕垂首轻轻点头。

那莽头鬼君闻言定了一阵,看看阎罗君,又看看无常使,最后挠挠头打哈哈,

“诶呦,你看这事闹的……”

“……神经病。”

那边少女悠悠转醒,桃春大喜过望,简单询问了她身体如何,月茶摇摇头笑,表明自己无碍,听了桃春说来的前因后果,垂眸道,

“连累桃姬为我费心……只是百八十年的吊刑苦,我自然受得的,那些个伪君子三命负与我身,也是他们的报应,此后少了这三个祸种,他人女孩子家也再不用因此受蹂躏了。”

月茶扶着桃春试图起身,却是因刚放刑尚未恢复,勉强撑起两腿一软又跌坐下去,身侧桃春忙不迭地捞住。

“桃姬能与地府来寻我,必是用了迫不得已的手段换得的,只是那方神通我还未见,不能让桃姬你白白地将自己送出去。”

月茶扶着桃春再尝试起身,虽是踉跄一下却也终于站起,“那位大人可还在此地?桃姬与我去见见吧。”

君无弦正与念人息激情互喷,再准确点只有他单方面开喷,若不是念人息熟知他脾性懒得发作,换做旁人早扔上去吊刑了。

桃春搀扶着那位浅衣的少女挪上前来,君无弦一看见她,心虚的收敛了神色,嘴皮子没再朝着念人息动。

女妖见了他这般严肃的神情,心下浮起一阵不安,开口问道,“鬼君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只听那鬼君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现在呢,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桃春犹豫了一下,“好消息吧。”

“好消息呢,就是她如今已无业障事宗在身。”

女妖疑惑,这话原本就由谢诏说出,此刻再提,只能让她平添对坏消息的几分焦虑,有些躁动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以后也不会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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