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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青云梯

初夏的蝉鸣尚未聒噪。

一纸盖着吏部鲜红大印的升迁文书,便如投入滚油的冷水,在青州官场炸开了锅。

陈县令,如今该称陈知府了,因“劝课农桑卓有成效”、“保障军需调度得力”,重点提及沈记棉衣之功、“安靖地方”,被破格擢升为邻近富庶府城的正五品同知,即日赴任。

消息传开,青州震动。

州府衙门和临山县衙门都是贺客盈门。

锦华庄的胖掌柜带着厚礼,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自家亲戚高升。

隆昌号在青州的管事也遣人送来名贵玉器,言语间极尽巴结。

连之前被沈厌收拾过的一些地头蛇,都缩头缩脑地托人给沈厌捎来一份“心意”。

工部那位留守等待机会的钱特使,闻讯后立刻备了更厚的礼单。

亲自登门“道贺”。

言语间旁敲侧击。

重提“璇玑新法”织机的推广之事,暗示陈知府到了新地方,更需要“得力助手”和“可献之功”。

京中某些通过钱特使关注沈记的势力,也再次活跃起来,密信往来骤然频繁。

隆昌号总号更是快马加鞭送来指令:

“务必在陈同知离任、新官未到的真空期,不惜代价,拿到织机核心图纸或绑走关键匠人!”

陈同知在送走最后一波贺客后,于书房密室单独召见了沈厌。

“沈老弟,”陈同知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但眼神却异常清醒,“青州池浅,如今你沈记已是潜龙在渊。本官此番赴任,临州府城百业兴盛,商路四通八达,正是大展宏图之地。你…可愿举家随本官迁往临州府城?有本官在,自可为你遮风挡雨,铺就更广阔的青云路!”

面对这看似天赐良机的邀请,沈厌的反应却出乎陈同知的意料。

他先是满面红光,显然对“潜龙在渊”、“青云路”的赞誉极为受用。

但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最终化为矜持的叹息:“知府大人抬爱!沈某感激不尽!只是…眼下实在走不开啊!”

沈厌拱手,声音洪亮,带着刻意为之的“苦恼”。

“哦?沈记的各个工坊已步入正轨,还有何事牵绊?”

陈同知不解。

沈厌立刻挺直腰板,眉飞色舞,仿佛在宣布一件比赚万两白银更荣耀的大事:“大人有所不知!犬子豆芽…沈泓,呵呵!蒙玄尘道长不弃,收入门下,潜心苦读!今年便要下场童生试!还有我家那几个丫头小子,虽不如豆芽,沈泓,但也都在名师指点下进益不小!这节骨眼上,搬家迁户,舟车劳顿,万一惊扰了孩子们读书备考的心境,影响了前程,那可如何是好?我这个当爹的,于心何安呐!”

他语气沉重,仿佛豆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秀才老爷,沈家满门都指着这次秋闱光宗耀祖。

陈同知何等精明。

瞬间看穿了沈厌那点小心思——这厮是舍不得青州这“沈半城”的威风呀!

在青州,他是跺跺脚地皮颤的豪商。

到了府城,不过是陈同知庇护下的“新贵”,哪有在老家被人前呼后拥、奉承巴结来得痛快?而且用孩子科举当挡箭牌,冠冕堂皇,让人难以反驳。

陈同知心中暗笑,目光短浅!

面上却露出理解的神色。

“原来如此!舐犊情深,科举大事,确实轻忽不得!是本官考虑不周了。”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不过沈老弟,树大招风。本官离任后,新县令是何脾性尚未可知,工部、隆昌号乃至京中某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和…凌娘子,还需早作打算,谨慎为上。”

沈厌脸上的得意稍稍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谢大人提醒!沈某省得。”

回到家中,沈厌将陈同知的邀请和提醒在晚饭桌上说了,重点渲染了自己为了孩子们的前程“忍痛”放弃府城大好机会的“深明大义”。

末了,他看向凌战,带着点试探。

“娘子,你看…我这决定…也是为了孩子们…”

凌战正在给小石头夹菜,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沈厌心中一松,知道这是默许了。

只要自家的“定海神针”不反对,他就安心在青州继续当他的“沈半城”。

他谁都不怕!

盛夏时节,暑气蒸腾。

青州县城内的喧嚣与暗流,被凌战果断地隔绝在身后。

她带着小石头和大丫,再次回到了那座与世隔绝的山巅基地。

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晨曦微凉,天光初透,薄雾如乳白的轻纱,流淌在苍翠的山峦之间。

山风带着沁骨的凉意和草木的清香,瞬间涤净了山下的燥热与尘埃。

山顶湖泊平静如镜,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悠悠白云,偶尔有羽毛雪白、眼周金环的雪翎鸟掠过水面,留下清脆的鸣叫和一圈圈涟漪。凌战仿佛能感受到星核零的心跳。

这种感觉,让她心底安静踏实。

云田里的灵种摇曳。

之前开垦出的大片田地,层层依着山势自然铺展,仿佛形成了天然的梯田状。

凌战带来改良粮种和药种,在富含特殊矿物质的土壤和纯净山泉的滋养下,生机勃勃。

金丝纹路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在晨风中泛起金色的波浪;叶片泛着奇异蓝紫色光泽的“凝神草”散发着清冽的香气;一畦畦“赤炎花”如同跳跃的火焰,蕴含着惊人的热性药力。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泥土、植物汁液和淡淡药香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大丫仿佛鱼儿入了水,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专注。

凌战就是她最好的老师。

辨识药草:“这株叶片锯齿细密、背面有银线的,是‘银线蒿’,止血良药,采摘要留根。”

翻整药田:“土要松而不散,透气保水,根才能扎得深。”

炮制药材:“‘凝神草’需晨露未干时采摘,阴干,火候过了药性则燥。”

大丫学得极其认真,小手沾满泥土也不在乎,细心记录着凌战说的每一句话。

她尤其喜欢炮制药材,看着新鲜的草药在自己手中经过清洗、切割、蒸晒或烘焙,变成可以治病救人的成品,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而小石头,在山巅住了一阵,展现了他独特的天赋。

他不仅抱着厚厚的书卷,坐在那块光滑的大青石上对着天池背诵文章,清亮的童音在山谷间回荡,更有着一项奇异的亲和力——他能与禽鸟沟通。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山雀、画眉、甚至偶尔掠过的鹰隼,都会停落在他附近。

它们歪着小脑袋,啾啾啁啁,仿佛在与他交谈。

小石头时而认真倾听,时而咯咯笑着回应几句谁也听不懂的“鸟语”,有时只是摊开手掌,便有大胆的雀儿跳上来啄食他特意留的谷粒。

鸟儿们似乎成了他特殊的伙伴,会在他读书时安静相伴,也会在他呼唤时成群掠过药田,帮他驱赶偷食的害虫。

这份与自然生灵的默契,让他每日都欢快不已。

凌战并非完全放松。

她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带着金宝、霜刃、岚影巡视山巅。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岩石的棱角、泥土的痕迹、草木的倒伏方向。

有时,她也会留意小石头与鸟群的互动。

以及那些鸟儿飞来的方向是否异常。

她知道,这些小小的生灵,有时也是天然的哨兵。

山巅的宁静是她需要的。

修罗星际战士的警觉早已刻入骨髓。

她教导大丫和小石头辨认可食用的野果、寻找干净水源。

以及如何利用地形和简单的工具进行隐蔽和防御。

教授大丫如何用蜂蜜与小黑熊,现在已经是大黑熊了,有效沟通。

小石头甚至尝试用他的“鸟语”跟大黑熊“交流”。

虽然效果不明。

但那份煞有介事的模样和鸟儿们好奇的围观,总能逗得大丫哈哈大笑。

让这个超马力“犁地神熊”抢着干活。

忙完一天,三人烧烤吃菜吃灵果,一起泡着温泉,看着夕阳下山。

暮色中,倦鸟归林。

小石头会仰头看着盘旋的鸟群,发出几声清越的呼唤,仿佛在道别。

有时,会有一两根色彩斑斓的羽毛,轻轻飘落在他身边。

山巅的日子是平静的。

更有星际战士未雨绸缪,生存本能的倾心传授……

夏日的临山镇,被溽暑蒸得有些蔫头耷脑。

唯有镇东头王老锤的铁匠铺很是不同。

往日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围满铺子等着修农具、买镰刀的农人,是镇上最热闹的去处。

这几日,气氛却变了。

铺子还是那个铺子,炉火也烧得旺,但门口排队的人却少了,还多了不少抱怨声。

“李老哥,你这锄头修好了,三十文。”

柜台后,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声音粗嘎。他光着膀子,露出虬结如铁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油汗混合着煤灰,一道狰狞的疤从锁骨斜划到胸口。

他叫赵铁柱,是铺子的新东家。

原来的王老锤,据说是被城里的儿子接去享福了。

老农李三接过锄头,看着那粗糙的焊接痕迹和明显被磨薄了的刃口,眉头紧锁。

“赵师傅,这…这焊得结实不?还有这刃口,咋比原来薄了这许多?使不住啊!以前王老锤可不是这手艺…”

赵铁柱眼皮都没抬,用一块油腻的破布擦着手。

“爱要不要。就这价,就这手艺。嫌不好,去别家。”语气硬邦邦的,像他打出来的铁。

李三被噎得够呛,还想争辩两句,后面排队的一个后生忍不住嚷开了。

“赵师傅!我前天送来的犁头尖呢?不是说好今天能取吗?”

赵铁柱从柜台下摸出一个犁头尖,“啪”地扔在台面上:“喏。八十文。”

后生拿起来一看,眼珠子瞪圆了!

“八十文?!王老锤补个尖最多五十文!你这补的啥?铁水糊弄上去的?分量都不对!”

“嫌贵?嫌不好?”

赵铁柱冷笑一声,抱臂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门口寥寥几个等待的人,“老子铺子小,活多,接不过来。从今儿起,修农具、打新家伙,每日限量!只收十件!先到先得,过时不候!价钱?就这价!”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限量?这农忙快到了,等着修家伙下地呢!”

“价钱还涨了快一倍!这不是坑人吗?”

“王老锤在的时候,可从来没这样过!”

“就是!这新来的铁匠,谱儿也太大了!”

抱怨归抱怨,可临山镇就这几家正经铁匠铺,农具坏了总得修。

一些人直接离开,去了远一些的铁匠铺。

但大部人只能忍着气,排着队,心里把这不讲理的新铁匠骂了无数遍。

没过两天,沈记工坊的一个小管事,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几根断裂的铁制连杆——正是之前新织机出问题的那批零件。工坊自己的铁匠太忙,这种小活按惯例送到镇上王老锤这里修。

“赵师傅,麻烦看看这些,工坊急用。”小管事陪着笑。

赵铁柱原本靠着门框打盹,闻言掀开眼皮,目光扫过那些断裂的连杆,尤其是在光滑的断口处停留了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光,随即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啥玩意儿?破铁棍子?”

他漫不经心地用脚尖踢了踢,“修不了。单修修不了,不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拿走拿走!”

小管事一愣:“赵师傅,以前王老锤都接的啊?价钱好商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老子说了算!”

赵铁柱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说了不修就不修!非得修就得去你家工坊,对着机器修,否则没办法,赶紧走,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他嗓门洪亮,引得周围几个等待的农人侧目。

小管事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推着车走了,嘴里嘀咕着:“怪事…有钱都不赚…”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沈记工坊大管事刘全看在眼里。

刘全是个老成持重的人,跟着沈厌有些年头了。他原本是来镇上采买些东西,看到工坊的车被拒,又听到周围农人议论纷纷,什么“限量”、“涨价”、“手艺差”、“脾气臭”,“还想进人家工坊”——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街对面一个卖凉茶的摊子坐下。

要了碗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观察着铁匠铺。

他发现,这赵铁柱虽然嘴上喊着“限量”、“只收农具”。

但当真有农人拿着破损的镰刀、锄头来时,他修补得却很是敷衍,价钱还死贵。

反倒是下午快收工时,两个穿着打扮不像本地农夫、更像是城里护院模样的汉子,鬼鬼祟祟地抬着一个用麻布裹着的长条状东西进了铺子后院——

让刘全心头一跳的是,其中一个汉子转身关后院门时,腰间似乎不经意间露出了一角铜牌,上面隐约刻着一个复杂的兽头纹样——刘全在州府隆昌号大掌柜的亲随身上,见过类似的牌子!

刘全的茶碗停在嘴边,心沉了下去。

新铁匠的古怪做派,拒修工坊小零件,私会疑似隆昌号的人,还有那夜巡更夫老刘头提过的、后院传出的、不同于普通打铁的沉闷敲击声…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不妙的结论:这新来的铁匠赵铁柱,恐怕根本不是为了开铺子赚钱!

他是冲着沈记来的!

他限量收农具、提高价格、态度恶劣,就是为了赶走大部分顾客,减少关注。

恐怕就是方便他在后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全不敢耽搁,放下茶钱,立刻起身,抄小路快步赶去青州府城。

他得马上把临山镇铁匠铺的蹊跷,禀报给正在府城谈生意的东家沈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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