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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遭遇

多年以后,在面对蜂拥上金銮殿的恐慌侍卫时,王棣总会想起自己第一次遭遇仙人的那个下午。

那时正是元丰六年的十月,苏子瞻谪居黄州,夜半框框敲门搅扰友人,“怀民亦未寝”的罪恶时刻。但在这样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最适合文人骚客排遣情致的金秋佳节,同样罢居金陵的前宰相王安石,却绝没有吟风弄月,玩赏秋景的心境;事实上,自从孙子王棣在九月的寒凉中莫名生病、不时发热之后,王介甫就一直往来奔波在求医问药的路上,焦头烂额,操心劳力,辛苦难以明状。

十月十二日,王安石以宰相国公之尊,带着重病的孙子亲自拜访隐居于金陵郊外的某位儿科圣手;可是,在一通针灸推拿之后,王棣的高热依旧没有退散的迹象;于是名医摇头束手,王荆公只能失望告退,带着病人缓步而回,安慰孙子自己要另想他法——当然,不止心灰意冷的王介甫心知肚明,就是病得恍恍惚惚的王棣自己自己也隐约明白,一月以来他的祖父寻遍了城内所有的名医,又哪里来的什么“他法”?所谓的安慰,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然后,就在当天的下午,天命便终于降临了。

当时他们取道折返金陵,雇来的马车正徐徐驶过一处人烟僻静的荒岭;忽然头顶噼里啪啦一连串爆响,然后是响彻云霄的一声尖叫;马车上的三个人——王介甫、王棣,以及为他们赶车的王家马夫——一齐惶恐抬头,恰恰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手舞足蹈的从空中坠落,沿途撞断无数的树枝和藤蔓,在长叫声中一个倒栽葱扎进古树下的枯叶丛中,只留下两条腿在外面挣扎。

——是的,倒栽葱。

虽然从后面的故事来看,他们之间的初次相遇理应有一个神秘的、恢弘的、激动人心的开头,这样才不辜负了往后足以永载史册的宏大事迹;但王棣就是没有办法昧着良心给这次相遇编造一个什么浪漫的逸事;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哪怕当时生着病也记得清清楚楚,那位“仙人”就是像一颗大头蒜那样,头朝下屁股朝上这么栽下来的!

总之,在几人惊恐骇然的目光中,树叶丛上竖着的两条腿挣扎一阵,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显然,任何一个学过基础物理的人都应该知道,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的冲击力绝对不是一堆树叶可以缓冲的;正常来说一切哺乳动物都该立刻摔断脊椎。但从枯叶中跳出来的少年却浑然无事,他甚至还有闲心拍打衣服,挑拣木刺,然后喃喃咒骂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来王棣才知道,他咒骂的应该是“系统”);在大致拾掇了一遍之后,他才从树根荆棘中费力中费力跋涉出来,看到了——看到了马车上兀自愕然僵立的几人。

他咳嗽一声,漫步上前,拱手作揖,彬彬有礼。

“敢问几位,不知如今是何年何月?”

在如此诡异得近乎恐怖的气氛中,大概也只有静心养气数十年的王介甫王荆公,还能有处变不惊的一点定力。面对如此怪诞疑问,王荆公沉默片刻,终于低声开口:

“今日是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

“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少年脱口而出:“是神宗元丰年间……所以说,已经到王安石变法不成,第二次罢相时候了?”

王安石:????!

刹那间的惊骇几乎无可言喻。王荆公再也保持不住定力,霍然睁大了双眼,连手中紧握的灯笼也把持不住,扑通坠落在地。而蜷缩在马车中的王棣亦心跳如鼓,血沸如炽,在听到“神宗元丰年间”之后,终于抵受不住,双眼一黑,就地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等到王棣悠悠醒转,四面已然昏黑一片,只有当头洒下盈盈的月光;他低低喘几口浊气,这才惊觉气脉畅通、呼吸轻缓,里外一片清凉,多日以来的高热竟然一扫无踪,周身大觉轻松。只是重病许久,肌肉酸软之至,依旧无力说话动作。

盘坐在侧的白衣少年把脉片刻,随后拔下扎在王棣左手静脉处的银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不碍事。”他曼声开口:“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热而已,先把烧退下来,再想办法止住感染就行了。”

王棣感受到一双粗糙的老手探了过来,摸上了自己的额头;他听到祖父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低声开口,语气仍然有些发颤:

“先前舐犊情切,一时失态;只是援手之恩,实在铭心刻骨;舍下上下衔草结环,也必定要报答,报答……”

说带此处,文采天成的王荆公居然一时卡住了,不知如何接续。当然,依旧仰卧在马车中的王棣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万分明白,知道祖父期期艾艾,是实在不晓得该怎么称呼这位神秘人物——从天而降,来历不明;偏偏医术高明之至,居然能一抬手就治好令金陵名医束手无策的顽疾;在任何常理上讲,这都应该算是“高人”、乃至于“仙人”。可是,同样从常理上讲,哪个仙人会是头朝下落地的呢?!

这河狸吗?这正常吗?这合乎周礼吗?!

天上的仙人都是倒栽葱栽下来的,你让从古至今从祖龙秦始皇帝至本朝真宗崇文广武圣明仁孝皇帝,一切求仙求得走火入魔不惜到泰山光着屁股拉磨丢脸的皇帝怎么办呢?千辛万苦求来的仙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你让秦皇汉武乃至本朝真宗皇帝作何感想呢?

我们不能接受!!

子曰不语怪力乱神,但子也没有曰过,怪力乱神都是从天上一个屁倒栽跟头崩下来的。所以哪怕王荆公久历世事,此时也实在是有些蚌不太住,只能捻一捻须,微有沉吟。还好,那位“仙人”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小小礼数,笑了一笑,兀自开口:

“在下姓苏名莫,老丈直接称呼便是。倒是叨扰许久,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王荆公回手还礼,不动声色,从容答话:

“老朽王安石。”

停了一停,他又道:

“如苏先生所说,变法不成的那个王安石。”

苏莫:…………喔。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金陵郊外。

那一刻凝滞诡异的气氛,委实微妙古怪到了极点。不但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彼此不能再发一言;就连仰卧在马车中的王棣都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滞堵,真是替别人尴尬得都要就地晕过去了;要不是手脚瘫软无力,真想立刻堵住耳朵,缩进布被,再不要瞧见这可怕之至的局面。

还好,当事人自己还算是能挺得住,除了愕然不与之外,神色还算正常。而公然自曝的王安石王荆公沉默片刻,忽然又道:

“先生说的那个‘元丰六年’,到底是……”

“这个嘛。”苏莫道:“当然就是宋神宗的年号呀。”

躺在马车上的王棣呼吸又是一堵——“元丰六年”还没有什么,关键是神宗,神宗——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明显称呼的是皇帝死后才会上的庙号啊!

天老爷呀!当今官家赵顼可还是在汴京城活蹦乱跳,磨刀霍霍,预备着和西夏决一死战,验证验证他多年以来变法敛财的伟大成果呢;您这一转眼给人家蹬腿后盖棺定论的庙号都起好了,当着活人称先帝,是不是——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不过,礼貌与否并非关键。相对于感情丰富、擅长替人尴尬的小孙子,王荆公所重视的却绝非一点冒犯,而是另一件关键的事情。

“神宗。”他低声开口,语气却有些虚浮:“敢问先生,这个‘shen’究竟是哪一个……”

“神灵的神,神秘的神。这不是很常见的庙号么?”

好吧,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泯灭了。“宋神宗元丰六年”,当今皇帝的庙号确凿无疑就是一个“神”字;那么,按照谥法所解,“神”字的含义中包括“民无能名;安仁立政;治民无为”——听起来全是好词是吧?不过,任何一个熟悉谥法的士人都会立刻意识到,这些好词好句,可是全部用来赞美皇帝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呀!

众所周知,当今官家赵顼平生最大最要紧的事业,无非是变法图强,讨平西夏;那么,这么一个对内变法、对外用兵的皇帝,盖棺定论的评价却是在夸赞他“无为而治”、“与民休息”……你确定这是在夸人吗?

这么说吧,这就仿佛在汉武皇帝龙驭上宾之后,在葬礼上大肆赞扬他仁厚慈惠、爱民如子——话都是好话,词都是好词,甚至“爱民如子”也绝不能算错误;但要是有幸让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听问一句半句,那霍大将军不把你七亲八戚九族老小乃至家门口路过的黄狗一起送菜市场剐了,那他也枉在武皇帝手下混了这些年!

当然,相比起“爱民如子”的直接跳脸,“神宗”的暗示毕竟还是要隐晦含蓄得多,不是熟读经史、了解掌故的士人,大抵还不能察觉那点微妙的恶意。但王荆公是何许人物?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和谁谈聊斋?只要一听这个“神”字,他闻都能闻得出来某些老朋友阴阳怪气、上下其手的味道!

不能明着褒贬就暗地里褒贬;不能当面批评就在死后的评价里暗戳戳批评——普天之下,到底是谁这么擅长春秋笔法、皮里阳秋呢?好难猜喔!

不过这个时候再推敲罪魁祸首,已经毫无意义了。说难听点当今官家决意变法之后,明面上的政敌潜在的政敌已经是多如过江之鲫,人人逮着机会都可能阴阳一把;所以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为什么就没有变法派像霍光捍卫孝武皇帝那样,拼死捍卫当今官家的名誉呢?

官家赵顼的名誉是与新法捆绑在一起的,捍卫官家的名誉也就是捍卫新党的地位。既然官家的身后名已经保不住了,那么新党的地位肯定也已经付诸流水——换句话说,新法必然已经被反攻倒算了!

对于王介甫本人而言,先前仙人浑无顾忌嘴嗨的什么“二次罢相”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他早就知道我大宋自有国情在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在皇权本能地猜疑和文官系统地猛扯后腿中完成志向;事为之防曲为之制,异论相搅重重制衡,那真是连伊尹管仲来了都要哭着离开的究极官僚主义地狱。

在这样的地狱厮混,他从来,也绝对不敢妄想,能靠一人之力就完成变法,革新图强。在王介甫原本的计划中,变法应该依赖的是源源不断的后继力量,而非一人独行的专断强硬——这也是王介甫多年来苦心经营新学,竭力发掘人才的真正用心所在;在如此规划中,中枢罢相、一时失权,其实并没有什么紧要,只要新学培育的人才能够继续顶上,那么水滴石穿,终归也有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可是,如此呕心沥血的布局,居然一瞬间就被彻底翻盘,从此错尽错觉、满盘皆输了!

即使平生宦海沉浮,已经经历无数的风霜雨雪,这一刻的重击之锤心刺骨、痛彻心扉,仍然是以往一切波折所不可比拟。以至于以王介甫的心性,仍旧头脑晕眩,双手颤抖,不能不紧紧抓住旁边的树枝,勉强稳住身形,以至于木刺刺入掌心,依旧毫无察觉——可是,王介甫毕竟也是水火里翻滚出来,强硬犹如钢铁的人物;而越是在这样心如水煮、万念如灰的紧要关口,就越能看出士人平日里养气炼心的功夫了。王介甫深深吸一口冷气,暗自吐息片刻,竟然强力定住了万般杂念,硬生生又站直了起来。

他松开树枝,在衣袖上揩干尘土与血迹,低低开口:

“……那么,先生此时降临,又是所为何事呢?”

苏莫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上空;那里无形无质,唯有微风;但在苏莫的视野里,夜色下却飘着一个半透明的提示框,显示系统检测到了纯粹而充沛的情绪能量——只有在人极其痛苦绝望,一切杂念思绪都在巨大的悲愤中焚烧殆尽的时候,才能淬炼出来的,那一点堪称心血凝聚的情绪。

这种情绪是珍贵的、罕异的、强力的,所以才可以作为这个倒霉的什么“be美学系统”启动的燃料;一般来说,这种情绪只能在生离死别的情天恨海中提取,往往需要系统的持有者上刀山下火海,甚至跟着古今的痴男女闯它几十上百道情关,什么追妻火葬场,冷脸洗内裤,来来往往都要过上一遭。但现在,他头顶的提示框迅速闪烁,显示检测到的情绪充沛而强力,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剂量。

同样是真心被辜负的痛苦,万念俱灰的绝望,所谓一生功业付诸流水、亲眼看到整个世界滑入深渊的恐怖,难道又会比痴儿怨女的情感更浅薄么?

当然,这样深入骨髓的痛苦极为耗损心力,是不宜长久持续的,所以苏莫稍微转移了一下话题,含糊其辞:

“当然是为了赵宋的大事而来。”

王介甫坚持询问:“敢问是什么大事?”

没有办法了,苏莫只好叹出第二口气:“荆公何必明知故问?”

数十年前王介甫上仁宗皇帝万言书,已经点明了“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而风俗日以衰坏,四方有志之士,常恐天下之久不安”,社稷看似安定,实际已经危如累卵;如果不能变明法度,必将有不忍言者;如今旨在变明法度的新法已经失败,政局必定混乱不堪,总不能神宗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大臣们彼此内斗互扯头花,越明年还政通人和、百废俱兴,高兴得仙人都下凡来祝贺了吧?

以这个局面,就算苏莫自己说自己是下来递贺表祝贺带宋盛世的,你说王荆公敢相信么?他要是信了这个,那还不如相信真宗皇帝当初收到的天书其实是个真的,只要v真宗皇帝五十就可以升到天上当仙官呢!

带宋的局势怎么样,别人不知道,王荆公还能不知道么?

都说了是为赵宋的大事而来,既然不是为了祝贺表彰,那当然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哪怕是万般痛苦、绝难忍受的可能——王介甫闭了闭眼。

“还请先生垂示,大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收稍呢?”

毕竟是自己倾注了一生心血的事业,总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哪怕已经凭本能猜了个九成九,总也要到了黄河才能死心。苏莫摇一摇头,正欲开口,却又稍稍一愣,微露迟疑之色。

王介甫观察极细,立刻道:“如若天机不可泄露,那就是老朽实在冒昧了。”

“没有什么天机不天机的。”苏莫道:“只不过,嗯——荆公有高血压吗?”

“什么?”

“就是平日里常常头晕什么的——毕竟吧,要是有个什么心血管疾病,那就实在不适合看靖康那几年的历史,万一有个好歹,实在是罪过……”

王安石:?

他不明所以,只能道:“老朽身体尚可。”

要是身体也不好,也不能在中枢和旧党吉列豆蒸十几年,斗到大道都要磨灭了。别看人家病病歪歪有气无力,但论彼此磨耐力磨意志的熬老头战术,人家还真未必就比年轻小伙差上什么;甚至潜龙勿用,或跃在渊,忍耐的力量,还要远远强于想象。

苏莫倒是很相信这一句话,不过仍旧欲言又止:

“……说得要是太细,终究还是过于刺激。恕在下直言,恐怕是含糊一点比较好。”

小登不适合看靖康史,因为情绪太充沛了容易被气死;中登不适合看靖康史,因为太有共情了容易被气死;老登不适合看靖康史,因为身体不好也容易被气死——总结一句话,人类都不怎么适合看靖康史,因为那一段时间里的各种操作就实在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为了防止过度注目这些不可名状的污秽而引发的理智崩溃和情绪癫狂,还是——还是含混一点,比较安全吧!

含混?含混也可以啊,横竖王相公学富五车,广阅经史,在一切典故哑谜上都绝没有窒碍;所以只是想了一想,立刻就找好了用来打哑谜的好办法:

“自古无不亡之国,但亡国的等次亦有优劣;敢问先生,大宋的收稍,较之汉唐何如?”

哪怕气氛并不合适,苏莫也笑出了声:

“荆公应该清楚,一个朝廷也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嘛!”

是啊,赵宋官家总也得有自知之明,您要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您配和汉武唐宗坐一桌么?

当然啦,赵宋官家有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王荆公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稍稍一默,并没有对这样直白的嘲讽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显然,介甫对本朝的地位相当清晰,所谓“较之汉唐何如”,不过是看在君臣情分的面上,好赖抬本朝一手罢了。

登月碰瓷归登月碰瓷,但只要碰瓷捆绑成功,那就难免会给人一点带宋与汉唐相差无几的印象;这便仿佛高考后高调宣扬哎呀我们家梓涵发挥不好没有考上北大,于是梓涵俨然就有了准北大生、半步北大、985大圆满境巅峰top2未满的修为——至于具体差了北大多少分,那你别问。

这样的掩饰是有点尴尬,不过也是没办法,总归是在朝廷里干过那么几十年,总不能你退下来就翻脸不认人,什么实话都往外倒吧?还有没有一点保密意识了?

总之,王介甫吁一口气,问出第二个问题:

“那么,较之后汉何如?”

他是有自知之明,晓得无论是与前汉的文帝景帝武帝相比,还是与李唐的太宗相比,赵宋的官家都差得实在太远了;所以精挑细选,决定欺负欺负东汉幼儿园——光武明章之治当然光辉万丈,但其后外戚宦官迭相专权,政治黑暗局势动荡,则无疑给整个东汉扣除了太多平均分。这样权衡下来,或许双方还可以比较一下吧?

但苏莫不假思索,立刻摇头:

“殆不如也。”

王安石的心沉了下去。在他看来,后汉末年三国分立、天下鼎沸,已经是极为糟糕的结局了,如果这都“不如”,那么……

“较之西晋何如?”

“这倒是旗鼓相当……”

苏莫说到一半,忽地愣了一愣,仿佛思索片刻,才终于又摇头:

“不对。西晋当然是贪婪奢侈、自取灭亡,乃令神州陆沉、社稷丘墟,罪责难逃;但无论如何,晋室终究是天下衣冠正朔所在,蛮夷不敢轻侮;司马氏背信弃义,青史薄之,可不管怎么讲,他们也没对蛮夷称臣纳贡;两者相比,还是高下立判的……”

“——荆公?荆公?安石先生?来人啦,安石先生晕过去啦!”

王棣:字促仪,本为王安石嗣孙,王雱嗣子。此处改为亲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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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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