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悄悄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米白色的墙壁上投下斑驳光影。暖色调的晨曦静静流淌,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把整个房间都罩进了温柔的沉默中。
伊然蜷在床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手机屏幕在枕边亮了一下,是秦逸发来的消息——那种熟悉的、让人一看到就不自觉嘴角上扬的名字。
【醒了吗?今天想去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本能地想笑,可下一秒,腹部又传来一阵钝痛,如同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缓缓绞动。她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按在肚子上,呼吸也变得浅了几分。
手机还亮着,她看着那行字,犹豫了几秒,才缓缓在输入框敲下:
【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吗?】
短短十个字,几乎凝聚了她此刻全部的力气和期待。明明身体难受得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可她仍然渴望见他,哪怕只是待在他身边静静地坐一会儿也好。
对面几乎秒回:【可以啊!那你随时过来吧!】
熟悉的语气,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多余废话,却给足了她所有的安慰。
【好的!】
一个简单的“好的”,承载了她全部的依赖与柔软。
——
门铃响起时,是一声干脆又轻微的“叮咚”,像是心脏被人温柔敲了一下。
秦逸快步走到门口,原本挂在嘴角的浅笑在打开门的瞬间顿住。
门外的伊然,脸色苍白,身子微微蜷着,额头渗着细细的冷汗,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捂着小腹,仿佛连站稳都费了极大的力气。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倏然沉了下来,眼神里的温度瞬间转化为浓烈的担忧。
伊然抬起头,眼神里藏着水光,声音细如蚊鸣:“那个……亲戚来了。”
秦逸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眉头紧蹙,语气里忍不住多了几分责备:“你这样还出来干嘛?在家休息不好吗?”
“我想见你。”她垂着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几不可闻,“周末……只有这点时间能见到你。”
一句话说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的委屈、她的坚持、她想见他的任性,都藏在这句话里了。
秦逸几乎瞬间投降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像抱住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小心。她的身体温热却软弱无力,像一株被雨打湿的小草,靠着他才勉强站稳。
“傻瓜。”他说,语气软得几乎没有骨头。
进了屋,她刚一坐上沙发,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歪靠着靠垫不愿再动。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粉色卫衣,袖口盖住了半只手,发梢有些凌乱地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像糯米团子。
秦逸跪在她面前,替她轻轻理了理散落的发丝。伊然微微闭上眼睛,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脸颊透着病态的苍白。
"疼吗?"他低声问。
"有点。"伊然轻声回应,声音像是微风掠过。
客厅里,秦逸像陀螺一样旋转,忙前忙后。不一会儿,热水袋贴着柔软的毛巾递过来,被他小心地放在她的小腹处。
“烫不烫?”他蹲在她面前,试着调整热水袋的位置,语气比水还温。
伊然轻轻摇头,眼睫颤了颤,小声说:“不烫。”
她靠在沙发上,脸贴着靠垫,手指轻轻捏着那条毛绒绒的毛毯,像是在对抗身体里的小风暴。秦逸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他倒了一杯红糖姜水,亲自试过温度后才递给她。
“喝点热的,会舒服一点。”
“嗯……”她接过,刚端起就闻到浓浓的姜香,有点辣,却也很安心。
房间里没开电视,只有厨房传来的水声和窗外偶尔一两声鸟叫,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这个空间只属于他们两个。
她抬眼看他,只见秦逸正拿着一条薄毯子走过来,蹲下身替她盖在腿上,又不放心地帮她掖了掖边角。
动作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心颤。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冬天,秦逸发高烧,她慌得团团转。第一次帮人退烧、喂药、烧水,一切都手忙脚乱,连姜茶都煮得苦巴巴的。
那时的她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人,只知道拼命地想让他好起来。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地照顾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在乎。
而现在的秦逸,动作利落、照顾周到,竟比她当时沉稳太多。时光好像绕了个圈,让他们在互换的照料中悄然长大。
“逸。”她轻轻唤他,声音细得像风,“你别忙了,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秦逸顿了顿,随即将手中茶杯放到一边,绕过茶几,在她身边坐下。
她靠过去,脑袋倚在他肩上,像是找到安身的地方。秦逸抬手把她轻轻揽住,掌心贴在她后背来回轻抚。
“舒服点没?”
她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又轻轻说:“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可以依靠。”她声音轻,却异常认真。
秦逸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力道很轻,像是羽毛拂过。
伊然轻轻闭上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像是打心底的安心和满足。
她低声呢喃:“我好幸福哟……”
秦逸低低应了一声:“我也是。”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洒在两人身上,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心跳声和彼此的呼吸。这个清晨,没有约会,没有出游,却在一点一滴的关怀中,成为青春里最温柔的一页。
青春就是这样,在疼痛与温柔中交错生长,在一句“我想见你”里藏下全部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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