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崖一直往下翻,一直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有关梅香和东千尺的任何消息,按理说灵泉山属于东千尺的管辖范围,楚肖云在他家地盘上出了事儿,最着急的应该是他家,最乱套的也应该是他家,可他家竟然静的出奇,这说明他家的人甚至是家主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企图蒙混过关。
想到这儿,他看了楚肖云一眼,道:“看来那孙氏五兄弟并没有给我们去找救兵,他们为了掩盖他爹的桃花债应该是假装不知道此事,看日新榜这些消息发帖人的姓名,应该是张千他们回到家才把消息传了出去,现在,你家炸锅了,而且,似乎不光南皎阳,就连北鸣涧也乱套了,‘冰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楚肖云听出李修崖话中调侃的意思,看了他一眼道:“今日一战之后,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虚名。”
李修崖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想象的出来,那必定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正在二人准备起身赶路的时候,二冰人出声预警:“禀君上,有一群人御剑而来,不知是敌是友,是否拦截,还请君上示下!”
李楚二人抬眼观瞧,只见一行数十人御剑而来,看到李楚二人后纷纷从各自的仙剑上跳下,向他们走来。
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位白面公子,他在一群排列整齐的青衣人簇拥之下缓缓走来,这人长得斯斯文文,并不是特别英俊,但看起来却十分顺眼,中等身材,看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手持一柄长剑,身上的穿着跟他身后的一行人一模一样,都是白色长衫,上绣着翠竹青石,但他身后的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显然都是他的随从。
李修崖看向他腰间系着一枚雪花一样形状的玉佩和头上一顶雪花形状的发冠,这独特的发饰和配饰应该是某一家族的图腾,可李修崖并没有听说过谁家是以雪花做图腾的,实在是看不透这人的身份。
而且,这人明明是满脸急切,没有笑容,却天生一副喜面,让人看到他就心生好感,就好像是年幼时期喜欢追随的邻家大哥,温柔而又可靠。
而他的两旁则跟着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李修崖一个也不认识,而这三个老头身后跟着的三个年轻人李修崖就都认识了,他们就是张千、冯源、周庭,看样貌,与那三个老头依稀相似,看来,这三老头应该就是三小的父亲——铜山张氏、品山冯氏、富祥川周氏的家主。
这些人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盯着楚肖云那张俊俏又略显苍白的脸,看到他似乎并没有性命之忧后,一个个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个喜上眉梢,“楚公子”、“冰山公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似乎若能叫的大声一点让楚肖云赏脸看他们一眼,也是三生有幸,死而瞑目了。
只有为首的那白面公子看似无意的扫了李修崖一眼。
李修崖能够感觉到那人眼底的疑惑,但他也发现那人在目光离开他的脸后,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他的怀疑的惊讶,而是满面带笑的看向楚肖云,口中称道:“楚公子大安,刘某也就放心了。”
楚肖云看了看那白面公子,答道:“芳公子客气了。”
李修崖这才知道,面前这个白白净净好似文弱书生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经常在日新榜上露面的圣墓山玄墨书院督学刘芳——“芳公子。”
刘芳,字子济之,是玄墨书院院长吴霆夫人的外甥,说起这位“芳公子”,他的身世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他是白雪仙门的独生子,也是白雪仙门的唯一幸存者。
白雪仙门,居住在白雪山白雪峰,当年也曾风光一时,门中修仙者如同白雪一般纯洁无垢,品行端方,世人皆赞白雪仙门一门君子,卓尔不群。
可就在十五年前,刘芳五岁生日那天,白雪仙门的家主也就是刘芳的爹在刘芳的生日宴上被与他家毗邻的两大门派合谋害死,一门数百口人只剩下了一个刘芳,当他被忠心的门人用最后一口气送到了圣墓山下时,已是奄奄一息。
自那以后,白雪仙门便成了刘芳心中最大的伤痛,虽然后来那两大门派被百家讨伐,两位家主伏诛,门派尽灭,也算是给他报了仇,但白雪仙门也从此在世上消失,只成为了刘芳午夜梦回的唯一去处。
家逢巨变,刘芳性情也受了很大影响,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沉默内敛只知刻苦练功的寄人篱下者,虽然他的姑姑,也就是吴霆的夫人待他如同亲子,但他给姑姑的感觉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疏离,他的性格也越发的沉着稳重,办事果断且牢靠。
也因为他异常沉稳的性格得到了他姑父吴霆的信任,将玄墨书院督学的重任交给了他,他也尽职尽责,干的有声有色,将偌大的玄墨书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让世人赞颂。
李修崖不知道十五年前的白雪仙门的家族图腾就是雪花,但芳公子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就在他想多看这位久负盛名的芳公子几眼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刘芳等人在离他们十丈远的距离时一齐停下,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伫立原地,他们不是自己停住了脚步,而是同时撞在一堵透明的墙上,有几人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撞到了鼻子,不约而同的摸着自己红红的凉凉的鼻子,说道:“什么东西?有冰墙吗?”
冯源因为看到楚肖云和李修崖平安而激动的冲到前面,撞得最狠,头昏眼花,鼻血长流,好在他身强体壮,流点血也不在乎,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在鼻子上抹了两把后,开始在虚空中摸索,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东西?这么凉?难道是鬼打墙?”
“什么鬼打墙?这么多修仙名士在场,还会怕鬼?让开!让我砍两刀!”张千一把推开冯源,抽出腰里别着的菜刀,作势就要砍。
“等等。”芳公子制止了他,走上前去,伸手在那凉冰冰的涂明墙上摸了一下,感受到那墙上的寒冷后收回手,说道:“不是鬼打墙,是水系五行中最高强的术法,凝冰术。我们都破不了。”
李修崖看这些人在那里摸来摸去,窃窃私语,突然发现那里好像就是大冰二冰所站立的位置,他这才想起,刚刚大冰有问过他是否拦截的话来着,他似乎忘了回答。
想到这里,李修崖急忙说道:“芳公子,你们请过来吧。”
张千扯着脖子大喊:“我们也想过去,可是这里有一座透明的冰墙拦路,你和楚公子稍等一下,我们先看看能不能绕路过去啊?”说着,他虚扶了那冰墙一下,谁知,这一下将他闪了一个咧斜,他面前的那堵透明的冰墙早已消失不见了。
张千站直身体后啧啧称奇,一双手在空中摸来摸去,在确定冰墙消失后,疑惑的咦了一声。
刘芳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等高深的凝冰术不会是说撤就能撤了的,可刚刚确实只有李修崖说了一句话,而且,他并没有看到李修崖凝结灵力施法破术,这倒奇了,但他从心底里感觉这个身穿白衣,发束红丝带,相貌非凡的少年绝非凡人。
李修崖见到众人陆陆续续的走过来,知道是大冰二冰听从他的话语,让开了道路,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离楚肖云远一点,一是想给这些来救楚肖云的人让位置,二是,他真的不想引人注目,找准机会他就要溜走了,佚名仙门的宗旨是低调行事,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不过他发现自己想要溜之大吉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两个人的目光。
第一个人,就是那个万众瞩目,所有人都看着的楚肖云,这位事件的中心人物似乎猜透了他想逃走的心思,死死的盯着他,就好像一眨眼李修崖就要凭空消失似的,他这样,自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已经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李修崖,搞得李修崖心底一阵发毛,心说:楚肖云,你能不能别看我,这么多人呢,你干嘛老看我?
第二个人,就是那相貌平凡,却目光如电的刘芳——芳公子。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凑到楚肖云身边嘘寒问暖,而是淡淡的看着李修崖,这目光虽然不会让人毛骨悚然,但给李修崖的感觉也是压力十足,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张大网,把李修崖网的死死的,任李修崖有再多的谎言、再圆滑的说法,也能被他一眼看到心底,说不得半点假话。
刘芳走到李修崖面前,微微一笑,见礼后问道:“恕刘芳眼拙,这位公子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足,未请教高姓大名。”李修崖此刻穿着楚肖云的白衣,更显雍荣华贵,气度不凡。
张千太胖,挤不进楚肖云身边,他听到刘芳在问李修崖,放弃了争抢,来到刘芳身边说道:“芳公子,这位就是和楚公子一起救我们性命的......兄台,你还一直没有说过你的姓名呢?你到底叫什么?”张千介绍到一半儿,才想起来他一开始就忘了问李修崖的姓名,后来没来得及问姓名就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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