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他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叫起来:“唉?你怎么穿着楚公子的衣服?!”他又回头看看一身红衣的楚肖云,用更大的声音大叫道:“你俩怎么把衣服换了?楚公子身上的衣服是你的?!”这下冯源和周庭也发现了,周庭毕竟沉稳,眼神闪烁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冯源就不同了,他像炮筒子一样大吼道:“哎?可不是!你俩啥时候脱得衣服?这一宿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这一句话差点气的李修崖吐血,两个大男人衣服互换穿一下,本来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让这冯源说出来到让人浮想联翩,颇有点龙阳之嫌。
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空气中都有了一丝尴尬的意味。
楚肖云的脸色也不好看。
冯源他爹冲着儿子的腚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胡说什么?还不快点背上楚公子到咱们家去休息!没看到楚公子受伤了吗?”
冯源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屁股上挨了一脚,他也不敢问,答应一声“哎”,就要上前去背楚肖云,哪知他突感肩上一沉,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肩上,他回头看向按住他的人,开口叫道:“张伯父......”
按住他的人正是那位“张一刀”张御厨的后人、张千的父亲,他对着冯源呲牙一笑,说道:“这种体力活怎么能劳烦贤侄呢?”他回头对自己的儿子一招手,道:“千儿,快去背楚公子到咱家修养!”
“啥?”张千一咧嘴,心说这体力活你还是留给你的“贤侄”吧!就我这一身膘,让我去背楚肖云?还不知道谁背我呢?但他被他爹瞪了一眼之后,只好悻悻的走向楚肖云,那意思就是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舍掉这一身膘,也要把冰山背回家。
“呵呵!二位贤侄都不必客气,楚公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背的,修仙之人岂可如此粗鲁,抢着背人,还是让犬子来询问一下楚公子的意思。”富祥川周氏祖上出过一位探花郎,所以家中颇有书香之气,满门从上至下说话全都文绉绉的,这周庭的爹爹一捋须髯,看了儿子一眼,那意思,爹的话已经说道这里了,能不能请动楚公子大驾光临就看你的本事了。
周庭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看了看冯源,又看了看张千,三人好像三条大尾巴狼一样相视苦笑,这可不是他们请爹爹来救楚肖云的目的,原本是想合力杀魔兽,现在倒好,成了三老的逼着三小的抢人,抢的人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而这救命恩人还不是他们救的。
三老看着三小全都犹犹豫豫,不肯向前,全都急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自己上前或扛或游说,好让楚肖云大驾光临。
要知道那可是冰山公子楚肖云呐!未来南皎阳和北鸣涧的家主,若是他能到自己家中养伤,将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谈资。
可是毕竟三家相邻多年,也相交多年,不能因为抢人而撕破脸皮,所以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小辈身上,就算失礼,顶多拿小辈出来顶锅就可以了。最多落个教子不严的罪名,其他大罪也不至于,而且,若是在楚肖云养伤期间把楚公子侍候好了,南皎阳和北鸣涧还能亏待了他们吗?
所以三老拼命的向自己的儿子使眼色,那意思先下手为强,怎么还不动手?这话只能在心底里想想,若说出来就真成了抢劫了。
楚肖云站起身来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哪儿也不会去,各位请回,还有,别忘了兑现日新榜上的赏金。”
此话一出,三老头一起傻眼了,他们看着楚肖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中暗自腹诽,冰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一句话就能把人冻死。但主动开口要赏金?这可不像身骄肉贵的楚公子能办出来的事儿。
李修崖在一旁心凉了半截,心说,白忙活了,看这仨老头的样子,赏金肯定乖乖的奉给楚肖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果然,张千的爹急忙掏出银子双手毕恭毕敬的呈给楚肖云,口中还不断的说着多谢楚公子救犬子性命什么的。
楚肖云却一挥手,指了李修崖一下道:“是他救的你儿子,我救的是其他人。赏金给他。”
楚肖云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了。
仨老头震惊的是李修崖的身份,能让冰山公子开口替他要赏金,这人一定是冰山公子的至交好友。
李修崖震惊的是:这人真够意思!知道他这个穷人囊中羞涩,主动把赏金让给他。要是严格来说,在厄命花妖手中救下张千等三小的确实是他,但在魔兽棕狼口中舍命救三小的人是楚肖云,为此他还受了重伤。
仨老头却没有再做耽搁,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李修崖,一边把各自的银票放在李修崖手里。
李修崖没想道楚肖云一句话,赏银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到他手里了,根本不用他多费口舌,这干完活直接有钱拿的感觉真不赖。
三位家主掏钱迅速快的主要原因还是怕冰山公子以为他们赖账,胡乱在日新榜悬赏,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的主要目的依旧是楚肖云,都到家门口了,哪能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自己飞了。
这一次,三人可十分齐心,全都是不肯放楚肖云离开。
品山冯老头先开口了:“楚公子伤势未愈,立即赶路恐怕对伤势无益,老朽祖传习医,对跌打损伤很有见地,可以给楚公子好好调养调养。”
富祥川周老头一看,急忙附和道:“舍下备有疗伤仙丹,楚公子不如去我家静养,再以丹药辅助,定可不日痊愈。”话虽一致是不让楚肖云离开,但还是明里暗里的争夺楚肖云的养伤权。
铜山张老头不愿意了,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抢人呀,看我的!他立刻搬出自己的祖传绝学,说道:“是药三分毒!楚公子一看就是气血两虚,还用你们说?药补不如食补,楚公子去我家吧,我先给你来个人参汽锅鸡,再来个当归炖鳕鱼,总之换着样的给你做药膳,保准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什么狗屁药膳,那还不是有药?楚公子,去我家!”
“你敢说我做的菜是狗屁药膳,我日你姥姥,楚公子,别听他的,他家哪是什么祖传学医,他家祖上是走江湖的游方郎中、俗称赤脚医生,医术根本不行,别再给你治坏了,你还是去我家吧!”
“你个死老张!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你还死老冯呢!谁让你说我做的是狗屁药膳的!你的嘴下好像也没留什么德!”
好么,俩老头吵起来了,本来周庭他爹没准备参战,他是有文化的人,跟这一个厨子一个赤脚医生不一样,他认为这样当街叫骂是有辱斯文的事情,但当他说了几句公道话劝和之时,被冯张二老联合着说了他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哪凉快就上哪儿待着去!’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斯文也不要了,开始互揭老底。
三老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刚刚掏赏银时的齐心合力,三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身后的门人也是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应该劝架还是应该跟着主家一起对骂,这样一来可热闹了,帮哪边的都有,说什么的都有,直吵得李修崖的脑袋嗡嗡直响,心说:“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打秋风的,真把楚肖云当成奇货可居了?”
刘芳却是不急不慌,在他们吵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踱着四方步来到了他们中间,朗声说道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晚辈一言,听闻楚夫人已经从北鸣涧赶过来了,夫人爱子心切,我们也不好让长辈扑一个空,三位的仙门虽然离这里比较近,但毕竟还要让楚夫人走许多弯路。
而去我玄墨书院的路虽说稍微远点,但却与楚夫人的来路是同一条,说不定我们走到一半就遇到楚夫人了,到时候母子相见,我等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还是请楚公子去玄墨书院小住几天,三位还是别吵了,以免彼此伤了和气。”
他这一番话说道楚肖云心坎里去了,去圣墓山玄墨书院可以遇到自己的娘亲,他现在最想看到的自然是他的亲娘,特别是知道了他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娘亲亲手缝制的时候,他更想问问娘亲为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送衣服,到底有什么隐情?
而且再过些时日便是帝君出山的日子,届时父亲也会到圣墓山去参加五年一度的祭天仪式,此次遭逢大难,楚肖云突然有点想见一见自己的父亲了,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父亲的脾气有没有改善一点?
仨老头听了刘芳的话后才发现多年的老邻居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得面红耳赤,虽然他们还是心有不甘,但又不好得罪刘芳,只剩下干笑连连和内心的无可奈何。
众人尚未达成一致协议,李修崖开口了:“那在下就跟楚公子就此别过了,祝楚公子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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