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盛怒的李繁抬脚狠狠将跪在眼前的为首者黑衣人一踹,黑衣人顺势倒地,又慌忙爬起跪正。
其余黑衣人噤若寒蝉。
“五个人,五个舔刀口过日子的人,竟然连两个终日与琴棋书画为伴的人都搞不定,要你们何用?”李繁气得面庞扭曲。
“殿下,那风华公子,他......”武功高强,深藏不露,并不是什么文弱之人。
被踹了一脚的黑衣人试图解释,可李繁哪听,再踹了他一脚解恨,“都给本王滚。”
哗啦啦,五个黑衣人逃也似地消失眼前。
李繁气呼呼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上次在只影山庄看得出风华公子对那所谓的“徒儿”在意非常,这让他妒火中烧。他原本想在他面前下个马威,若他乖乖服从自己,就放过他“徒儿”,若不从,就在他面前杀了,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择手段。谁知这帮废物如此不给力,竟然被打得七零八落回来。
茶杯被重重放下,差点成两瓣。李繁目光一凝,寒光闪闪,好一个风华,软硬不吃,就以为本王没法子了?
他朝外一喊:“备车,进宫。”
如今国家强盛,四海宾服,人民安居乐业,生活繁华。或许是吃饱了撑,一点喜事都往大里的操办,这种风气,宫里自然不落后,对于老皇帝的寿宴,是一年之中宫里重中之重的大事。
适时,朝廷官员皇室子孙后宫嫔妃会绞尽脑汁收罗礼物博皇帝开怀。甚至有些溜须拍马者恐落于人前,昨日老皇帝才过完寿辰,今日就开始张罗下次寿辰礼物。
此次距老皇帝寿辰之日余三个月又十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李繁认为是该着手准备礼物了,不过,他已经有了法子。
老皇帝常说,为国君者,外治武功,内修德政,爱民亲民,民归心,方是国家长治久安之法。
他利用的恰恰是这一点。
届时,他只需进宫一趟,拿捏好时机,在老皇帝面前好言好语几句,事情终将遂他意。
话说韩总管听到了幽篁小筑的打斗声音,心喊不妙,当机立断领着庄里一小队打手前去支援,谁知不但去迟了,还撞见了不该看的。
一片狼藉之中,他家公子把何大夫搂得那叫一个紧,亲密度胜似情人。
韩总管惊讶过后,见到公子无事,放下心来,接着就是尴尬,到底是退呢还是退呢?
被撞见,风华公子表情如常,似乎方才的举动再自然不过。鬼门关走一趟的何折心情刚平复,也没觉得什么。
风华公子松开何折,问他:“现在觉得如何?还怕?”
何折:“没事了。”
两人如此坦荡荡,韩总管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刚刚公子明显是经过一番激战,何大夫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安慰受到惊吓的何大夫再自然不过了,这种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风花雪月呢?为老不尊为老不尊啊!一番自我教育之后,他朝风华公子恭敬问道:“公子,是否需要现在......”
是否需要现在整理收拾书房。
风华公子知道他说什么,抬手止了止,“韩总管,你先带他们下去,半个时辰后再来。”
韩总管带人下去了,风华公子关起门来,在一片狼藉中一通乱找,画风有些突兀。
何折不懂了,“师父,你在找什么?”
风华公子:“画,你画给我的画。”
“什么?”何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恶作剧地一画,他当真那么在意?
突然他声音略略提高,似有欣喜之意:“找到了,”接着声音惋惜,“只可惜......”
何折走过去一看,人物中间被泼了一团墨,整体轮廓还在,面容已看不清。
何折拍胸口,豪气干云:“画师还在此呢,以后你要多少给你画多少,还不带重样的,这个毁成这样了,扔了吧。”
“终究是比不过第一次的意义。”风华公子说着依旧将画纸卷起来,似乎依旧舍不得扔掉。
何折的心一跳,“师父,我觉得你不一样了。”真的真的非常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风华公子浅浅一笑。
他、他竟然又笑了!
何折咽咽口水,走到他前面近前,抬起头去看他。风华公子不躲避,任他直视。
他的眼睛......好像不同了......何折睁大眼,为了确保自己的眼睛不是糊了,他寸寸往上,为了距离更近些,看得清楚些,结果待他反应过来之时,两人面与面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再往上半寸,鼻尖就贴上了,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自然,风华公子也能闻到他的气息。
何折的心脏一波狂跳,连忙后退几步,脸**辣的,窘迫地不敢再去看他。
可见不论男女,陷入情字之中,都难免落入窠臼,总是情不自禁的羞涩扭捏。
何折觉得自己过于没出息了。
风华公子:“你可知,我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见你一面了。”
“你......”何折猛然一震。
风华公子静静地立在那里,轻轻地笑,眼眸明亮,瞳孔里,将他清晰裹映了进去,何折呼吸一滞......
何折:“你什么时候......”
“你挡刀的时候。”风华公子走近他,“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不会第二次失去你。
这句话让何折想起游戏世界的不好结局,忧郁了一下,然后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可以理解,那他为什么也在,气人的是,武功半分不减。
对于这个问题,两人秉烛夜谈了一宿,风华公子得出的结果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反正他就在这里,所有记忆都有。
何折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心中形成什么阴谋诡计,“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身为师者,你以后得保护我,我全赖你了。”没有了武功,只能这样捞好处了。
风华公子皱眉,以前忆不起来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还平白高了一辈,但也正中下怀。“既然如此,为师命令你,以后不可离开我视线十步外。”
至此后,两人出入成双成对,形影不离。韩总管不免又多想了起来,公子与何大夫之间,好像不怎么坦荡的样子。
三天后,一道圣旨降下来。
宣旨的宫人离开后,众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还是韩总管先打破沉寂,他看着公子接在手上的圣旨,忧心忡忡道:“皇上怎会突然......”虽然公子被冠与当朝第一美男的美誉,但公子向来低调行事,深居浅出,致使世人针对公子的传闻的真实性多有争议。而且这皇城根下,风流韵事数不胜数,公子区区一介平民,这何至于让皇上挂记?
风华公子平静道:“是忱王。”
又是这王八蛋,简直阴魂不散,想来上次失败不甘心,就各种耍手段,何折恨恨地想。
韩总管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次事情恐怕不简单,看似是一件光荣无比之事,其实锋刃暗藏。无论公子呈给皇上的画如何妙手丹青,话语权被忱王把持,他说好就是好,说不好就是不好,若是因此皇上不悦,公子岂不是......”
圣旨的内容大概是:皇上对风华公子的美名素有耳闻,风华公子才貌双全,风华绝代,皇上欲一睹其风采。恰逢皇上的寿辰将近,皇上旨意风华公子作画一幅,寿宴当日亲自进宫奉上,让百官一同欣赏学习。
实际上,老皇帝之所以会降这样的旨,全是因忱王的进言,他乱掐了一通,说享受美名的风华公子盛赞皇上勤政爱民,国泰民安,对皇上持崇敬之心。朝廷多有名流之士,他不敢自傲,只望皇上不弃,寿辰之日,能收下他墨宝一幅贺龙体万安。
忱王又言言切切,说见风华公子一颗致诚之心不忍拒绝,于是进宫请示皇上。
老皇帝向来持奉亲民爱民政策,于是豪言一掷,不但恩准了风华公子的请求,还允他进宫瞻仰自己的龙颜。
计划进行顺利的忱王一出皇宫,笑意阴冷,届时风华公子呈上了画,他就一昧往坏的方向带,使他得罪皇上,到时候朝廷上下,唯有他忱王一人能救他,他还不乖乖从此服从自己?
风华公子沉吟片刻:“没错,这便是忱王的目的。”
韩总管:“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作画的内容中,完全不能让忱王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何折问:“这怎么说?”
韩总管:“就是无论忱王怀有何心思,一百个不乐意,对于画中内容,必须是夸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否定,否则得罪皇上的人是他而非公子,公子能轻易全身而退。”
何折突然抓到了一丝金光闪闪的灵光,喜道:“我知道了!”
众人望向他。
何折却看向风华公子:“风颜,我们到洛阳大街去吧。”
虽然韩总管已经听过何大夫喊公子风颜,明明公子叫风华,他却叫风颜,他虽一百个不解,但公子好像很乐意的样子,想来是二人之间什么约定,他不敢多事追问。转向何折:“不知道何大夫有何想法?”
何折嘿嘿地笑,“一个绝妙的想法。”
风华公子问他:“你想何时出庄?”
何折:“现在。”
风华公子:“嗯,走罢。”
韩总管:“......”他家的公子还是他家那个的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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