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诚点的餐也上了。
白诚其实已经吃过了,他飞速的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撑着脸又去看许嘉眠了。
苏盛安总是在找话题,许嘉眠理一句不理一句的。白诚就扒拉了下许嘉眠,“嘉眠哥不和他说话了好不好?”
许嘉眠也没理他。
白诚就去踢苏盛安,“喂,嘉眠哥不想理你,别说话了。”
苏盛安摆弄了一下手机,“你是请假出来的吧?”
白诚头都没动一下,两只眼睛还在看着许嘉眠,“是啊,怎么了?”
“回班上课吧。”
“你以为你是嘉眠哥吗?”他终于移过视线,“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吗?”
像下达审判书,苏盛安将手机摆在了白诚面前,“我和你班主任说了你休息完的事了。”
白诚的班主任是一个很凶的地中海男,对他这种问题学生意见大得很,听到他做了什么坏事更是摩拳擦掌的想好什么主意来整他。白诚对着苏盛安指指点点的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再对着许嘉眠依依不舍的说东说西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好坏哦。”吃着饭的人突然的嘟囔一句。
“毕竟他很吵啊。”苏盛安又一次的举起手机,在许嘉眠面前晃了晃,“我还有时间,带我去你家看看吧,嘉眠。”
.
许嘉眠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厨两卫,没人住的那间本来是做成了杂物房,后来总有人进进出出,索性改成了客房。
装修的也很简约,许嘉眠说他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这间房子是在许嘉眠考上大学之后身边的朋友为他合资买下的。
本来他们是不愿意让许嘉眠住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也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完全可以为许嘉眠购置。
但许嘉眠表示,他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的好,所以他都接下了。
苏盛安在玄关柜换了鞋,他好奇地观察着房子的各处,最后像是揭开自己的礼物似的,他将目光落在了分明是最显眼的沙发上。
他看到了自己之前送给许嘉眠的玩偶。
“这个啊?”许嘉眠回道:“很可爱。”
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是自己送给他的?苏盛安没有吭声,去年许嘉眠在学校过生日的时候,他趁乱塞进了他的桌子里。等人群散去之后,面上还沾着蛋糕奶油的少年发现了桌子里的玩偶。
苏盛安不知道是灯光偏爱他,尽都在了他眼里,还是许嘉眠是真的因为欣喜而眼睛亮亮的。可他那样的家室,那样好的人缘,什么样的礼物有没有见过?
苏盛安将这个秘密埋在了心里。作为独属于自己的甜蜜与酸涩。
而许嘉眠进到卧室,又从卧室出来,往沙发上翻了翻。苏盛安问他怎么了,许嘉眠说:“手机。”
苏盛安指了指卧室,“我帮你去你卧室找找?”
许嘉眠皱眉,“我刚找过。”
他有些不高兴的,觉得对方在说他不细心。
“两个人看一张图都有不一样的发现,更何况翻一个地方了。”
许嘉眠想了想,“那好吧,你去找。”
苏盛安嗯了一声,推开掩着的门进到了卧室。
他手脚不知道落在哪似的,眼也被烫到了,一会儿瞧到了横七竖八的枕头,一会儿撞上了床头柜上喝了一半水的水杯,他又收起视线,转而落在了半开着的衣柜,目光精准的落在了一条粉蓝色的围巾上。
那是他去年冬天送给许嘉眠的。
现在叠放在衣柜里,被其他黑黑白白的衣服压在了最下面,但粉蓝色总是显眼的,他也是那样熟悉的认出。
原来许嘉眠真的将围巾留了下来,留下了他一针一针织出的围巾。
手机最后是在许嘉眠床头的缝隙找到的。
憋红了一张脸的苏盛安长舒了好几口气,才出门将手机递给许嘉眠。
他有一些话想说来着,他又不太敢说,他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心放在静静的位置,让它静静地跳动着。
门铃突兀的响了,许嘉眠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走过去开门。
一个人闯进来猛的拥住了他。
苏盛安被吓住了,他冲上前去要将那人拉开。被连带着拉扯的许嘉眠倒吸了口气,“痛。”
两个人的力道都松了下去。
“你快放开嘉眠,”苏盛安认出了来人,“颜义,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对,”被抱着的许嘉眠发出闷闷的声音,“你怎么还没走?”
颜义仍旧没有吭声。
许嘉眠抬起手往颜义腰腹处挠了一下,他松了力,苏盛安趁机将人拉开了。
“你怎么没走?”许嘉眠又问。
颜义的脸色恢复成平日里冷漠的模样,“怕你出事,就回来了。”
“那我白送你了。”
颜义冷冷的笑了,“你真有来送我吗?”
苏盛安拦在了二人中间,“他想送你就送,不送就不送。”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偷偷送了你就走了。”
即使看不到他淡淡的神情,颜义也知道他在说假话。
少年时候的他或许会因为许嘉眠的话而感到心动和不知所措,如今的他也依旧会心颤但会努力的清醒的告诫自己,
——这人是空中的风。
如此虚幻如此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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