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结局。
只是有一天,我站在苏宁家附近的街角,看见她从远处走过来,穿着那件旧蓝衬衫,头发扎起,手里还提着那串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她像平常一样冲我笑,嘴角弯起来,像是熟人之间默契的问候,又像是一个久别重逢后自然流露的温柔。
我没问她去哪里,也没告诉她,我刚从林解参与设计的一个展览回来。她大概知道,也大概并不在意。
我们一前一后走了几步,没有说话,走到那家我们常去的书店门口。她忽然说:“这回不要错过。”
我一愣,“什么?”
“意思是,你别再因为犹豫而什么都没有。”她说得很轻,像说给风听的。
我点头,像一个终于准备好的人。
后来,我们坐在那家小馆子里,窗边的位置,阳光刚好落在她侧脸上。苏宁讲起她前几天去勘察一个老社区改造项目,说起居民们对新设计的担忧,又说:“其实他们不是怕房子变样,而是怕搬家以后,就再也不是原来那条街了。”
我没接话,却忽然想起林解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空间,是记忆的容器,别随便拆。”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不论是谁、在哪里,我们终究都在尽力保留一些什么。也许是旧模样,也许是旧感情,也许是自己最初的样子。
我望着苏宁,有点恍惚地想起过去的很多事。不是对比,也不是怀念,只是一种奇妙的、被允许前行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很晚,窗外灯火稀疏。
我没有再打开林解的消息页面,只是坐下来,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了这一段话。
有时候我想,
我们这一生是不是其实都在学一件事——
把重要的东西,好好地放下,而不是忘掉。
很多人走远了,不是因为不爱了,
而是因为不在彼此的“时间里”了。
就像我后来明白的那句话:
不是每段关系都要结尾,有些关系,是要留存。
留在什么里呢?
也许是雨停那天她借过我的伞;
也许是凌晨的咖啡馆我们一起画的那张图;
也许是她走后,我梦里还会听见她说的那句话:
“你现在,还在画建筑吗?”
苏宁后来没有问我:“你还爱她吗?”
我也没有问她:“你会不会离开?”
我们都明白,最深的感情,往往是那种可以不追问未来的。
我不再需要从一个人身上,把全部未竟的答案都找回来。
我只是想,有一个人,能看见我走了多远,仍然愿意走近。
而你呢?
读完这一整段路,
你有没有也想起了某个人——
在你很久以前的来时路上,
那个让你看见过自己的模样的人?
如果有,
那就轻轻地,对自己说一句:
“我记得。”
那么,无论现在你在世界哪一隅,
你都不是孤身一人。
我们都曾一起走过,
哪怕只是,在彼此生命的边角,亮过一盏灯。
愿你来时的模样,依然温柔,依然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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