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孚达边说边将唇贴了上去,呼吸交错,方川不知不觉中双膝跪地。
他手抵着方川的脖子,将头推开,问:“上面下面?”
“都可以。”方川牵起脖子上的手亲了亲,声音沙哑。
又膝行几步,脸贴上黄孚达的大腿,眼睛带着笑意微眯,直勾勾盯着那双被自己吸引了的眼。
黄孚达眼窝深,眉眼间挨得近,眼睛又锐利,单看眉眼,就显得很阴沉。他自己也清楚这点,年轻时一有空就对着镜子笑,笑时首先要抬高眉头,然后压低眼尾,嘴上弧度不能太大,不然会显假。就这么一遍遍的,直到把笑焊在脸上。
此刻他舒不开眉,只扯了个笑,笑得有些凶狠。
方川这个技术倒如他所说那般,很不错。黄孚达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方川的头发。心下的那股痒意总算舒缓了许多,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出来时,方川被狠呛了一口,手捂着嘴低头一阵咳,可中途却被黄孚达捏着下巴抬起了脸。他的嘴巴、鼻孔流出液体,双眼通红,眼泪和口水也糊了满脸。
黄孚达帮他擦了擦,抬腿搭在方川肩膀上,从容又温柔地笑了。
碍眼许久的短西裤被方川一只手脱掉,顺便扔远远的。
与主人家手指相遇时,方川没忍住笑了出来。
“黄先生您这么急吗?”他调侃着看向那张脸。
黄孚达眉头紧锁,常常笑着的嘴绷成了一条线,若不是脸上出了点汗,正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下方川。
只听他说:
“快点。”
二人结束后就着原有姿势缓了会儿,黄孚达睁开眼,动了动被擒着的脚腕,示意方川松手离开后,这才把腿放了下去。
到了要抽根烟的时间,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各点了一支。
“今天为了来见你,驾驶证上的分都被扣光了。你可得负责。”黄孚达垂眼看方川,心情很好地逗他。
“扣了多少?”方川惊讶。
“车窗乱扔垃圾,最后两分。”
“哦,回头拿我的去消了吧,就这两分,多了我也没了。”
用谁的驾驶证都无所谓,但既然方川说了,他也就没有推辞。
黄孚达转头看着一旁的青年,真年轻啊,带着一身的朝气。青年仰头靠在沙发上,留给他一个流畅的侧脸线条,嘴像吹口哨,向上吐出细长的一条烟雾,蛇信子一般。
青年上衣被汗水打湿了些,贴在精实的胸膛上,有些皱巴。
黄孚达见此叼着烟,在方川的配合下脱了那汗湿的上衣,让两个光裸的胸膛靠在了一起。
方川整个人舒心的很,于是开始犯欠,故意把烟往黄老板脸上吐,黄孚达没理他,只是偏偏脑袋躲过去。
方川见状继续,看他脸往哪偏,烟就往哪吐。
黄孚达不耐烦了,扭头看见他那张欠了吧唧笑眯眯的脸,捏着手里的烟大大吸了口,然后扣住方川的后脑勺把烟一丝不落的全送了进去。
之后不知怎的就亲起来了。黄孚达把烟头扔烟灰缸里,两只手都扶在了方川肩膀。
他正在兴头上,反观方川在却略显疲态。
“不行了吗?”黄孚达问。
“只是需要黄先生帮个忙。”
方川把黄孚达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带着黄孚达他的手渐渐收紧,最后陷进年轻的皮肉里。
方川歪了下头,眯眼一笑:“收着点力,别掐死了。”
黄孚达在某些方面很老派,他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嫌弃。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挨掐的也不是自己,就试了试。他没敢特别用力,怕搞出人命,一场下来比平常累了许多。
他松开掐脖的手,俯身趴在方川肩膀休息。
什么破爱好。
身下青年则翻着白眼瘫在沙发上,身体不时抽搐一下,脑袋又热又胀,却是好一会才缓过神。他顶着汗津津的脑袋,大口喘着气,眼里面有些血丝,眼前还一阵阵的发黑。
太阳早已下山,屋内光线昏暗。
他大睁着眼,没有焦点,显得无辜又可怜。
“哥哥。好舒服。”
嗤笑声从肩膀传来,一只粗糙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在勒痕附近摩挲。
“变态。”
黄孚达并没有留宿,司机小张知道方川的家,直接上门来接黄老板。
一进门小张闻着屋里的味道了,又看见方川湿漉漉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上车后,四下无人,小张换了称呼。
“达哥,给你送家里去吗?”
黄老板坐在后座的暗处,闭着双眼,看起来很是疲惫。
“不用了,就近找家云岛,然后你回去吧。”
过了会儿,他又问,“我今天穿的怎么样?”
“那必须得劲啊!老帅了达哥!”
黄老板放心地点点头。
云岛是他手下的酒店,在仙叶市就有5家,加上隔壁城市,共8家店。算不上大企业,但至少在仙叶市还算有些地位。国内大规模兴起酒店时,他就创了云岛。也是沾了仙叶市这个偏僻三线城市的光,其他企业忙着在一二线快速发展,竟然没来仙叶市和他竞争。他就这样幸运地在仙叶市及周边扎了根,然而等他想去外面时,已经没他的地儿了。
他也知足,能把这个守住就行。可近年仙叶市乘着东风,蓬勃着往上跳,外面的那些虎狼都要往仙叶市冲。
他怕了。
一个人的情谊再重,9年,该淡也淡了。给不了足够的利益,他迟早会被生吞活剥。
黄孚达在睡梦里惊出一身冷汗,看了眼时间,才凌晨2点。他抱着枕头蜷缩起来,头埋在里面喃呢。
“你得护着我。”
“我给你买拉面,不放葱,多加醋,再加个鸡蛋……”
“再等等我,别走……”
第二天一早,方川就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正是我们黄总。黄总今天穿的相对普通,就是衬衫长裤,身高背直,赏心悦目。
方川把人迎进来。
“昨天不是约的9点吗,怎么7点半就来了。”
“嗯?是吗,我听错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吧。”黄孚达进来环视一圈,他不紧不慢地走,皮鞋在瓷砖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格外悦方川之耳。
方川也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这可是帅哥的清晨叫醒服务。
黄帅哥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
“困就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做早饭。”
说罢还回头冲方川温柔一笑。
笑得方川心神恍惚,回过神后红着耳朵嗯了一声,然后离开。
没半分钟他就拿着牙刷又走了出来,边刷牙边看黄老板做饭。
黄老板淘米下锅,是要煮小米粥的架势,接着很快地煎好四个鸡蛋,动作熟练。
等方川洗漱穿戴整齐,黄老板的粥也熬好上桌了。
方川虽然平常会自己做饭,但早饭一般是买现成的或者直接不吃。还真没在公寓吃过现做的早饭。
如今这一顿熨烫服帖下肚,简直让他对黄老板刮目相看,甚至有了母亲一般的光辉形象。
方川开车很稳,但开的车是自己的,因为黄老板是扫共享电动车来的。
黄孚达从底层爬上来,对这些小事从不在意,他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脸面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方川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叫司机,他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问:“张哥呢?”
“他放假了。”
“没别的司机吗?”
“办其他事。我住的离你不远,没必要让他们特意跑一趟。”
方川打趣道:“这么好的老板哪里找,等我毕业,挤破头都要去你那里上班。”
黄孚达听后也笑了,“那真是我的福气,小方同学。”
谈笑间二人就到了交管所,方川从副驾拿出驾驶证和身份证,和黄孚达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来的比较早,很快就排到了。负责业务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看样子刚上岗,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时不时来看一眼。
“身份证和驾驶证带了吗。”
方川把自己的递过去。
“9月22日下午5点42分,车窗乱扔垃圾,是本人吗?”
方川神情淡定,“是。”
那个女孩扭头瞅了方川一眼,又瞅了眼一旁站着的黄孚达,问:“是本人吗?”
方川继续淡定,“是本人。”
“是什么啊,摄像头把脸拍的清清楚楚,不能替别人消分啊。旁边的这位,你的驾驶证呢?”
二人被批评教育了一顿,纷纷表示深刻认识到了错误。
黄孚达则暂停驾照,且喜提考试一场。
出来已经快11点,黄孚达礼貌提出请方川吃饭。
选了一家湘菜馆,地方比较远,在老洼区,老洼区算是仙叶的老城区了,最近在慢慢整改,到处都是修路的,又因着堵车,开了30分钟才到。
店铺在一个老街上,光看门面就知道是家老店,黄孚达走在前面,抬手撩开店门口的塑料珠帘,回首示意方川进来。
店里倒是很干净整洁,老板娘见客人来了,操着一个大嗓门,在吧台就冲黄孚达说:“老板来咯!坐这儿坐这儿。”
“来的时候堵车,还以为来了没空座呢。”
“别说喽,”老板娘抱怨,“你半年没来不清楚,这边不是新建了长华广场嘛,开了好多餐厅,自此后我家人就没以前多了。”
她继续说,
“不过也好,晓满初中了,清闲一点,也有空多看着点他。”
黄孚达点头认同:“是,生意不好做。晓满是个好孩子,省心。“
“哪里省心哦,最近好像搞对象了,毛都没长齐瞎搞什么。要是有你家风崽一半省心就好了。”
黄孚达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可方川却有些在意那个“风崽”,黄孚达结婚了?这是他孩子吗?他张嘴欲问,又把话吞了下去。也不急这一会儿。
菜上的不算快,两人东拉西扯的,聊的也算愉快。
餐后把黄老板送回云岛,方川就开车回公寓了。
方川不知道黄孚达怎么看他,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昨天二人也算和谐,如果后半段没有吓到他的话,应该可以见吧。
结果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黄老板的消息。
【今天开车麻烦你了,这是辛苦费】
【转账3000元】
人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人家大老板这是把他当鸭子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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