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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大巴车与终点站

“别碰我!放开我!”

秦砡奋力挣扎着,那黏腻的手汗就粘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那死鬼亲爹没了,亲妈也不顶事儿,不如把我伺候好,我还能考虑把你供上大学!”

男人将秦砡反压在桌子上,粗粒的手掌叠握着她的小臂。

滚烫的汗臭味一个劲儿往秦砡的鼻腔里钻,背后的热团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

她晃动着所有能动的部位,膝窝也被男人抵住,可这个姿势根本让她使不上力气。

她听到了背后布料的摩擦声,男人好像在扒什么东西,是自己的衣服还是他自己的衣服?

秦砡分不清,短短几秒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如果让男人得逞了,以后她该怎么办?是去死吗?还是干脆杀了他?还是说杀了他之后再自杀?

她没有想到要报警,因为报警没办法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杀了他。

他难道不能现在就去死吗?

碰——

沉闷的撞击声,然后紧接着是男人咬牙叫嚷地声音,还有玻璃碎裂在地的生意......乱作一团。

失去了钳制,秦砡恍惚间才慢慢转过了身。

声音乱作一团,眼前的景象更是狼藉一片。

室内的圈状水晶灯掉了下来,灯泡正中心刚好砸在男人头顶,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碎片划的,男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死死捂着额头,从指缝处渗出的深色鲜血染红了男人的领口,又因为男人此时地姿势,顺着头颅流到地板上。

男人的家中所有的灯用的都是水晶灯,明明也不是什么多好的房子,偏偏要这样装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让它看上去有一种金碧辉煌的错觉。

水晶灯占的空间很大,但亮度一般,暖色调,显得太过昏黄,折射的光也很不舒服,秦砡也没有写字台灯,所以一到晚上看书的时候眼睛总会觉得疲惫。

曾经有许多次,秦砡想着着水晶灯能不能换一个亮堂一点的灯泡。

可就是这个水晶灯,今天救了她一次。

来不及思考其他的,秦砡急忙抓起自己的随身物品,背上背包往门外跑。

跑了一半,还没出家门,秦砡慢慢停住了脚步,又折返了回来。

去厨房短暂待了一瞬,手上端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秦砡不知道他是晕了还是死了,但是也并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秦砡举起刀,手臂抖得厉害,几乎快要握不住刀柄。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如果还活在世界上,她一定惶惶不可终日。

蓦地,刀身与刀柄分离,刀柄还在秦砡的手里,可泛着寒意的刀身却砸在了地上,把木质地板磕出了一个坑,发出铮地一声,而后弹去了远离她的另一侧。

秦砡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刚刚是想要干什么,吓了一跳,似是被火燎了一样,扔到了手中的刀柄。

胃里再次涌来一股恶心与绞痛混杂,秦砡急忙捂着嘴,跌跌撞撞往家门外跑,连门都没有关上。

路上她在转弯处碰到了带弟弟遛弯返程的母亲,她一路急速略过,顾不上回答母亲的话,也听到了身后母亲的尖叫声,但依旧没有放慢脚步,反而跑得更快,好似慢上一点都会被背后的恶鬼追上,被撕扯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因为是小县城,虽然通了公交和大巴,但班次间隔时间长,站地之间的距离也远,秦砡一口气跑出了两个公交站地,实在是跑不动了,于是停在站牌边上等车来。

原处飘来一片足以覆盖这一小片天地的乌云,刚刚还酷热的艳阳天,竟开始掉起来了豆大的雨滴。

北方的夏季阴雨天总是很突然地打人一个措手不及,站牌边上没有提供简易座位也没有遮雨处,只有一个不锈钢杆子。

背包被秦砡单肩挎着,她仰头看天,被雨滴砸中额头,才让她清醒了一些,内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嘶......”

秦砡感到左肩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想要去看,但是没办法看到这样刁钻的角度,便抬手摸了一把,竟摸到了鲜红的血。

可能是吊灯掉下来的时候一并被划到的,只是她现在也无暇去管,最多撑个伞不要让伤口淋到而发炎,发炎的话,那会很麻烦。

好在秦砡一向妥帖,背包里有伞。

她就这样撑着伞,立在站牌旁,看不清来时街,望不尽去时路,在渐大又模糊的雨幕里,等待着一辆接她通往别处的巴士,将她带离。

——

“没事了,不疼了......”

沈知行把秦砡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秦砡顺滑的长发。

因为刚吹干,所以还有些蓬松炸起,毛茸茸的,搔得她手痒,却又心酸。

“都过去好久了,当然不疼了。”

秦砡任由沈知行抱,头枕着她的手臂,平时长条杆子一般的人,现在缩在她的怀里,腿也微微蜷起,好似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温度能够保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后面还要听吗?”

“你想要讲,我就听,你不想讲,我就不听。”

沈知行将秦砡搂得更紧了一点,她几乎整个脸都埋进了软绵里。

女人淡淡的清香混着丝丝热气,一个劲地往秦砡鼻腔里钻,熏得她晕晕乎乎的,感觉曾经从未提及之事,此时重见天日,也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后来也没什么了,我等到了大巴车,回到了学校,当时一直住宿,考完以后就找了份兼职,老师当时给我走了申请,让我在开学之前都可以住在宿舍。再后来,就是大学,我就没回去过了。”

秦砡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沈知行却听得心都揪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从鼻尖到眼眶再到喉咙,都泛着酸,她怕但凡说一句话都会暴露自己的哽咽,只能将怀中人抱得紧一点,更紧一点。

“别......太紧了......我喘不过气了......”

秦砡声音被绵软掩去大半,闷闷的,抓着沈知行的手臂,轻轻摩挲了几下,想让她的肌肉放松一些。

“抱歉抱歉......”

沈知行急忙松开了桎梏秦砡的胳膊,将她解放了出来。

“怎么这副表情?”

秦砡眉眼含笑,向来锋利的凤眼此时揉着化不开的温情。

她抚平沈知行紧皱的眉头,食指轻拭她的眼角,指腹上沾了些湿意。

“你在替我哭吗?”

看她一副愧疚又抱歉的神情,秦砡心中像是打翻了调料盒,有酸有苦、有咸有甜。

“我没哭。”

沈知行胡乱摸了一把脸,本来没多少泪的,被秦砡这样一问,反而像是泄洪的水坝开了闸,一发不可收,从珠落玉璧到止不住呜咽出声,连一分钟都没用到。

“好了好了,都没事了。”

秦砡的心被针扎了一样,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感,那些针孔里又好像填进去了一颗一颗的白砂糖,混着泵流的血液化开,淡淡的甜味遍及身体的每一处末梢。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秦砡将沈知行搂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

“别哭了,嗯?”

她知道沈知行是在心疼自己,秦砡自己曾经也心疼过自己,只是,心疼是没用的,并不会改变现状,所以她一点一点将这种感觉戒掉了。

只是现在看到有这么一个人会因为自己的苦痛而感到心疼,花了许多年筑起的城墙陡然崩塌,露出了里面柔软的内核,内核一下一下跳动着。

那分明不是铁石心肠,是鲜红的、热涌的、泵动的年轻心脏。

鼻腔和眼眶的酸意让她有些呼吸不畅,秦砡感觉到自己的喉头也开始发紧,说出来安慰的话逐渐变得有了鼻音。

“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分明是有事!”

沈知行挣开秦砡的怀抱,情绪突然变换了另一种峰值,对秦砡的母亲,禽兽继父,连带着她的弟弟,便宜继兄......都充满了愤懑。

“别让我见到他们!哪怕是你的母亲,也不能这样欺负你!”

大悲过去不是大喜,而是大怒。

秦砡不知道沈知行的情绪是怎么转换的,不过也好,起码她的泪已经止住了。

“没事的,不会碰到他们的。”

秦砡把沈知行重新拥进怀里,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沈知行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应激的布偶猫,蓬松的尾巴上的长毛都竖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仿佛只要秦砡说一句“好”,她都能立刻带着她杀过去,和那些人干一架。

在秦砡的安抚下,沈知行慢慢收起了随时想要给人来一口的尖牙,安静地趴在她怀里,此时又像是被挠下巴挠舒服了的猫,发出呼噜呼噜声。

也许是实在太累了,熬了大夜,又折腾到现在,情绪起伏又大,在秦砡的轻拍下,怀里的人渐渐没有了声音,安稳地入睡了。

“像个小孩一样。”

气音的笑声不算很大,并没有对沈知行造成什么影响。

秦砡也闭上了眼睛,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拥着沈知行,轻拍她的背的手,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搭在了她的腰间。

梦中,秦砡又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后,执着伞,立在站牌旁边,等车来。

十八岁时破开雨幕缓缓行驶而来的大巴车,在秦砡二十二岁的这一年,到达了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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