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给你自己挑徒弟媳妇呢?”
沈知行问。
“......不行?”
既然被戳穿了私心,沈晋也就不装了,破罐破摔。
“你就说你满不满意吧?”
本来沈晋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只是后面和沈知行的羁绊让她对时间又生出了一些留恋,要说为什么还不去投胎,只不过就是放心不下沈知行而已。
怎么说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姑娘,解决了她的生命延续问题,还有她的婚姻大事问题,沈晋才能安然离去。
“满意,满意得很,谢谢师父,把这么好的秦砡送到我面前。”
沈知行笑嘻嘻的,看着有点欠打。
“不是送到你面前,是这个孩子与你有缘,我只是使了一个小把戏。”
沈晋抵着她的额头,将凑上来的沈知行推开。
“哪怕我不做任何事,不做任何标记,你也会遇到她的。”
“那你如果不松了水晶灯的螺丝,秦砡会不会......”
沈知行面露忧色,如果不是沈晋,那个禽兽继父会不会得逞......
“没有如果。”
沈晋截停了沈知行的话。
“木已成舟,也变不回树了。”
对于秦砡,沈晋喜欢她的稳重妥帖,细腻温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个孩子深受残破的家庭侵染,表面上可以装作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城墙高筑,实际上却是极度敏感自卑的,正是因为容易受伤,才更会伪装成刀枪不入的模样。
与沈知行这种大大咧咧又粗中有细的性格可以互补,也能又受她的直白与坦率治愈,两个又都是纯情种,也算是个不错的搭配,只是这个敏感自卑......就不知道沈知行会如何应对了。
但那个时候,沈知行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没有与沈知行摊开来讲,也可以算是沈晋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吧。
“你说的对,没有如果。”
沈知行揪起的心慢慢开始被熨平,总觉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秦砡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怎么?为什么跟我打听?直接跟你的小女朋友打听不好吗?”
沈晋笑着看她,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这应该才是沈知行问这些问题的“主要”。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算。”
沈知行被沈晋看得心虚,总觉得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小九九了,故作轻松道。
“哦?是吗?那你算吧。”
沈晋又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派怡然自得。
“只是你算出来以后,可千万不要单枪匹马跑去跟人干架。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前你进去了,我还能捞你,现在只有秦砡能担此重任了。”
因为殴打女友的禽兽继父进局子,又被女友捞出来......这么一讲,确实还挺丢脸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秘密存款啊?”
沈知行搓了搓手,半撒娇半赔笑。
“你想干什么?”
沈晋连眼皮子都懒得翻,她看起来是什么很有钱的人吗?
“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嘛。”
一边说着,沈知行一边扬扬下巴,挤眉弄眼地暗示。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当霸总啊?”
沈晋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穿沈知行,想上演什么“把钱甩到对方脸上,砸死他,又让他闭嘴”的情节,那是不可能的。
“哎......我好可怜啊,你的徒弟媳妇也好可怜啊......”
沈知行装模作样吸吸鼻子,看着泫然欲泣的,再一看,根本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眼眶都没红,更别说眼泪了。
沈晋之前就想说了,只是看她高兴,不想扫她兴致就一直没讲。
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呵。”
嘲讽又揶揄地一声笑,很轻,但杀伤力很强。
“是媳妇还是女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
沈知行就纳了闷儿了,她怎么就能这么断定在床上被翻来覆去的是她呢?
人可以输,但面子不能输。
“我们是互攻,你懂吗?”
为了增加可信性,沈知行开始胡诌了。
“现在早就不流行什么固定位置了,互相来才是王道,当然了,你这个老古董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互攻?”
沈晋都不想说她这个强装大尾巴狼的逆徒什么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
哦,她已经死了,没有唾液了。
“那你的小说里,秦砡怎么一次都没反过?”
“......”
总不能告诉别人,那些私房事吧?
她这张脸皮倒是无所谓,况且沈晋对于她什么不知道?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放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SHIT。
但是秦砡那脸皮子薄得很啊,万一被调侃了,最后被她要变着法讨回来,受苦受罪的还是沈知行自己。
实际上沈知行倒是不介意什么谁攻谁受的,确实她在下方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枕头公主确实很舒服啊,被人伺候多爽啊,而且秦砡还是全按自己心情来,别提多自在了。
“你管我怎么写,我乐意。”
沈知行最后只得憋了一句出来,不愿意在跟她讨论这些事情。
“所以我真的不能把他们教训一顿吗?”
“那你有想过小砡儿的感受吗?”
沈知行肃然的视线直直望进沈知行的浅色眼瞳,淡蓝色的眼睛微微泛着晶亮。
“光是那个继父也就罢了,母亲是她的亲生母亲,虽然确实对她极端又偏执,但在她最难的时候,她的母亲依然没有放弃她,亲自拉扯着她。”
“不说她是小砡儿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光是这份生恩、养恩,换成任意一个人都没办法真的释怀吧?”
“我只想大惩小戒一下那个禽兽嘛......”
本该是“小惩大诫”,沈知行改成了“大惩小戒”,因为她觉得戒与不戒的无所谓,先惩了再说,再犯那就再惩,反正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非要用肉搏?”
沈晋对沈知行是懂得不能再懂了,之前也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这早就疏于锻炼的小身板,别说单挑个壮汉了,恐怕逮只鸡都费劲,不然能让那个红衣女鬼戏耍成那样?
“只有肉搏能让我消气。”
沈知行点头点得很重,好像在做什么承诺一样。
“算了。”
沈晋叹口气,摇了摇头,酒杯一落,磕在桌面,发出咔哒的脆响。
“会有机会的。”
“真的?”
一听这个,沈知行来劲了,非要缠着沈晋问个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在哪里,那个禽兽多高多壮,力气多大,自己从现在开始连身法还来不来得及,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把禽兽打得满地找牙......
沈晋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能有这么多问题,比以前做不出数学题还求知若渴,要知道,数学已经是她当时最喜欢的一门学科了。
最后,沈晋直接使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晃眼,刚刚还抱在怀里的胳膊已经不见了,沈知行懵了一瞬,而后发现沈晋直接空遁了,凭空遁走。
暗暗说了一句小气,沈知行想去吃一块酱牛肉,毕竟很久都没做了,自己也有点馋了。
打眼一看,桌上哪里还有酱牛肉的影子?只有个空盘子。
沈晋空遁的时候,顺便把酒和酱牛肉都带走了。
“啊!这个讨厌的老太婆!”
沈知行烦躁地抓着头发,那盘酱牛肉她一口都没吃到呢!
“你怎么了?”
秦砡刚下楼,就看到她在跟自己的头发发脾气,但是骂的是沈晋。
看到秦砡下楼来,沈知行也不纠结那盘酱牛肉了,大不了拉着秦砡再去买点牛肉回来,再腌制,也让她也尝尝自己的拿手好菜。
“你醒了啊。”
沈知行起身迎了上去。
“嗯,饿了吗?今天醒得怎么这么早?”
秦砡自然地张开手,环住了扑来的沈知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在经历昨天的坦白以后,沈知行变得更粘人了。
“还可以,不是很饿。”
沈知行把脸埋在秦砡的颈窝处,狠狠吸了几口,似乎是在补充能量一样。
也许是因为睡梦不安稳,出了些虚汗,秦砡的脖颈和胸前有一点汗湿的味道,不难闻,混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甚至是到了很好闻的程度。
另外,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甜味。
这股甜味,她只在离秦砡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得到,像是甜度适中的奶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甜味。
沈知行猜测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荷尔蒙或者体香之类,只存在于恋人之间才能闻到的味道。
她突然很想咬一口。
“秦砡,我闻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沈知行的声音有些闷,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秦砡的颈侧,感觉好像更烫了。
“很香。”
秦砡放在沈知行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
她不知道沈知行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凑近她的发间嗅了嗅,认真地回答了她。
“像一支罂粟花。”
“你怎么知道罂粟花什么味儿?”
沈知行捧起秦砡的脸,严肃地盯着她,后者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但还是能看到她眼中的疑惑。
“我没有......”
因为嘴都被挤得堆了起来,秦砡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说我的味道像罂粟花?”
秦砡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女朋友可是“良民”,对于黄赌毒这种话题很敏感,尤其是经过那次“锦旗”事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从根本杜绝与违法犯罪相关可能性,以保证自己不再进“小黑屋”被审查。
秦砡弯了眉眼,疑惑的眸子也清明了,拿下沈知行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她的掌心感受自己生命的律动微微加快。
她看着她,唇角带着纯粹真诚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你让我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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