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出自庄周《庄子·齐物论》。这篇不够一万字的小说的灵感也是来源于此。
真实与梦境的区别,在一些病人眼里总是难以区分,在正常人眼里却界限分明。很不幸的,秋亭是前者。
我写他姐姐的悲剧,姐姐的结局也为他后来的结局埋下伏笔。秋亭自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其实他后来生病有一部分原因也来自于小时候的家庭。
数十年的时间里心理上差不多都是一个人踽踽独行,忽然闯进来那么一个人,会不折不挠跟他说话,会陪他吃饭,会逗他笑,会喜欢上他,这对秋亭来说是他的世界的唯一了。
所以当陈乔死后,秋亭的世界也就崩塌了。
这篇很短的小说一开始就很诡异。秋亭以为1、3和5是真实,2、4、6是梦境,甚至最后有一瞬间以为7也是梦境,事实上却与他认为的相反。
他以为的真实是梦境,他以为的梦境是真实。
所以陈乔从不在他的“梦”(实际上是现实)里出现,所以他的手办只在陈乔在的时候会转动(梦境),因为那是梦啊。
陈乔回乡下养病,张大嘴以为陈乔死了,让秋亭节哀,这段从逻辑上也是很诡异的。陈乔养病,身为同事的张大嘴怎么会无缘无故以为他死了呢?还给他收拾好了东西,叫秋亭去公司取。
现实里的秋亭神经已经崩溃了,那段时间他不分日夜地喝酒、睡觉,要不就是发呆。他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陈乔还活着,所以他的以为的“现实”(实际上是梦)是那么拙劣,稍微细想一下就会觉得不对劲。
他没法解释“梦”里的陈乔为什么会不见,所以不断暗示自己陈乔是回乡下养病了,最后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现实里,没有陈乔,烟和打火机被放在显眼的茶几上,秋亭拿刀在手上比划也没人管。因为陈乔死了,所以秋亭潜意识里会感慨“没有陈乔的梦境都是如此的不体贴”。
开头,秋亭因为陈乔回乡下养病就伤害自己,被陈乔问及也只说是想他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这样做,所以这一不同寻常的行为也暗示了陈乔死了,现实里的秋亭才会如此崩溃。
秋亭在梦境里将手办转了起来,这一情节的启发来源于《盗梦空间》。《盗梦空间》里,男主通过转动的陀螺来确定这是不是梦境,会停止的是现实,永远转动的是梦境。
在本文中,秋亭只有在梦里才会将手办倒转着转起来,现实里一次都没有,这也是现实与梦境的不同。
几千年前,庄周梦蝶,醒来后发出“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的疑问,本篇末尾的秋亭也有类似的疑问。
这一切是一场梦,还是真实?是梦里的陈乔死了,还是现实的秋亭疯了?他人来看固然是后者,在秋亭眼中却未必,他是个生病的人,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在七夕节这一天写下这篇be小说的后记,实在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这世界上太多的巧合与意外,让人欢喜,让人心碎。人不是在某个既定结局死掉的,人是随时随刻会死掉的。少年憧憬未来,可是下一秒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
所以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珍惜此刻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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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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