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幅度挺大地笑了下,还罕见出了声音。
许横瞅他一眼,语气有点吊儿郎当的:“有事?”
闻渠容轻轻一瞥观察到了他的神色,半收敛了笑容:“没想到你对自己认知挺明确的,平时看着你很内敛。”
许横呼了口气,调整了下身形,“大概是你那个年龄段挺忌讳男女交往的,想我都不行?你找我玩不就是想我?”
闻渠容神情一滞,表情似有些苦涩地偏了下头,“是有些上年纪了,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玩法。”
这话虽只是自我调侃,但说的实在别去,谁能让闻渠容这般放下面子顺着话讲,现在稳重了,要是以前年少轻狂那时候,听到自己一句不好,估计都得干起来。
只是,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许的奇怪。他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喜欢许横不错,但怎么就一股讨好劲儿了?
许横没说话,似是无所谓这种说法,或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车辆驶入主干道,道路车况不错,闻渠容借着余光,开始打量起了身边的人。
许横脸偏向外侧,半眯着眼睛,任由激烈的冷风吹在脸上,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那股随意劲儿。
薄薄的唇微微抿着,脸色有些白,眉毛又粗又黑,谁都无法将这个人和“漂亮”二字联系起来。
许横太帅了,胜在气质,那是一种社会打磨的、声色场浸染的、却完完全全归属于他个人的气质,让人见了第一眼就很难忘记。
闻渠容忍不住咬了下唇,无比庆幸当初的决定,按年轻时候的眼光来看,他不喜欢许横这种类型的。但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要真年轻时候遇见,他一定也会喜欢上许横,却不一定能收住他。
现在也不算太老,但是得亏,活到了这岁数。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地方,将车子交给门童泊车,两人并肩进了俱乐部的大门。
这次不用七拐八拐,走了大概几分钟就到了包间。
许横挑了下眉,明知故问地看向闻渠容。
对方绅士无比,微微弯了腰,亲自为许横打开了包间的门。而他身后,是微笑有点儿挂不住的侍应生。
闻渠容微笑,示意许横进去。
许横抬腿进门,在心里俺叹了声气,要是闻渠容不这么明显地表示出来,他还真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个好朋友。
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还能得到一群公子哥的欢心,手段必不可少,察言观色的能力更是厉害。不过今天闻渠容不这么明显,他还真不敢确定。
和富二代玩久了,自然也看出来了闻渠容一行人是更加了不起的存在,说实话,他还真没打算在从对方身上捞点儿什么,玩得太愉快了,他很享受。
惹不起。
虽然他不怕事,也确定了自己遇到事了有加倍报复回去的本是,但也是真心实意不想搅进麻烦之中。
包间很大,也很空旷,只零星站了几个穿着教练服的人。
最面前是一排的靶子,从这个地点看过去相隔并不太远。
闻渠容也进来了,有教练上前,“闻先生、许先生,枪已经准备好了。”
“射击,你应该会喜欢。”闻渠容有些骄傲地看向许横。
两人在教练的帮助下佩戴好设备,至于射击过程中,闻渠容不需要教练的帮助,他也没急着自己打,而是隔了两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横的动作。
教练教得细心,上手去扶正许横的姿势,教他动作的要领,然后看着他射击。
许横明明看起来挺有准星的一人,却直接脱靶了。他本人倒挺无辜的,放下枪看着教练。
教练对这种情况驾轻就熟,边安慰没事边指示下一个动作。
等闻渠容打完一圈下来,看到流着汗的教练笑着去拍许横的肩膀,嘴里说的都是夸奖的话语,他没放在心上。
等两人都累了,坐在一块儿喝水。
闻渠容见他眼神极有光彩,心里也忍不住高兴了很多,知道许横这是喜欢的意思,“怎么样?”
他本意只是想问对方是否喜欢,许横却回:“现在打得不太准,要是多练的话,应该能更好。”
很明显是被激起了战斗欲,闻渠容愣了下,本想来安慰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要不然每周一起来几次,你练会了我们抽个时间比一场?”
许横看他一眼,微张着嘴喘气,舌尖在嘴唇上一个来回,“行啊。”
“我害怕你不会答应,那你可得好好练,我不会放水的。”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因为一些特殊的需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射击了,水平一直都不错。
是教练都能认真夸出来的那种。
“千万别放水。”许横笑了下,嘴角扬起,眼神都透出一道光来,亮得刺眼。
“哈哈哈哈哈好。”
等闻渠容站在身后去看许横的练习情况时,有些惊讶,许横已经打得很好了,命中率很高,还打出了两个九环。第一次练习的人有这种成绩,那是非常厉害了。
他第一次都没这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太小了。
教练的脸上有种欣赏的喜悦感,时不时指示许横几句,很多时候都在帮他调整手臂的姿势。
每次被后坐力往后一带时,许横的脑内总是有半刻的空白,但很快,又刺激又累的感觉就能在下一秒席卷他的大脑。
他以前还没发现自己喜欢这种运动。
看出了许横很累,托着枪的手臂都在发抖,但闻渠容并没有出声让人休息。
还是教练看许横练得时间久了,额头上冒出了汗,建议他休息,又帮忙解了枪。
闻渠容适时递上去一个半干的毛巾,“很厉害,第一天能打得这么好,以前真没练过?”
天赋肯定是有的,但冲着前几下打得不怎么样,可见身上的天赋也谈不上多高。但是许横聪明,只需要上手了,再有几句提点,他能玩得特别溜,像当初无师自通在那个富二代的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一样。
两人收拾好,体力消耗过大,俱乐部倒是有饭菜,但味道肯定是比不上闻渠容常去的饭店。
将人带到一家私房菜馆的门口,这儿都是包厢制的,进和出是不同的通道,为确保私密性,接待前一桌顾客时,甚至不会带另一桌顾客进走廊,有大厅,但是大厅并没有饭桌。
许横对于这种富贵场面已经司空见惯,没有半分的紧张,倒因为其惯常散漫的气质,显得比身边的闻渠容还要随意几分。
戴着口罩也能够看出来面容姣好的侍应生将二人引到提前订好的包厢,菜单就放在桌上,他为两人添好茶之后就退在了一边,并没有说话。
闻渠容拿着菜单问许横的意见。
菜单上的菜品很多样,其中不乏一眼名贵的食材,价格令人咋舌。自然也有一些名字普通的家常菜,只是价格依旧不菲,令寻常人望而却步。但能够进这家私房菜馆,通常并不关注数字。
点好了菜,侍应生问过是否还有别的需要,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无声地退出包间。
“困了?”闻渠容双手交叠撑在前方,侧头看向许横,脸上的神情很温和。
“没,怎么了?”许横似是突然打起了精神,转头瞟了他一眼,很淡,像根雨丝在人脸上划了一道一样。
“看你没什么精神,以为你困了,想着要不要等会儿吃完饭送你回去。”他挑起眼皮,颇有几分狡黠地看着许横。
“还有别的安排?”许横算得上敏锐,更何况是对方有心让他在意的情况下。
闻渠容特淡定地给他茶杯里添茶,长发扎起,露出分明的侧脸,“玩牌,你技术好,帮我长长面子。”
“行啊。”
那就是个纯玩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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