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可看着呢,余年年说了,如果这场比试她输了,正午就从大殿一路,三步一叩首想我高声赔罪,大家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不可赖账啊。”
罗光济朝着周边围着的学子说道。
“我自然不会赖账,你也不要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我赢了,就把你参加大比的资格双手奉上。”年年面色如常的应道。
罗长老踏着钟声缓缓地走来,“都散开,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今日两人一组进行比试……”
“两两一组,不知道怎么分配吗?我这有名单……”
“罗长老,今日余年年要和罗光济打了赌,要一决胜负呢,余年年输了就要三步一叩首的给他道歉,若是罗光济输了,就要给把自己参加大比的资格让给她呢。”
有人站出来说道,话音刚落,一边看了热闹的学子们纷纷点头称是。
罗长老的眉毛一皱,但却没有出言组织,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便比吧。”
虽然这次剑术课是两两对练,但是众人却都围着中间的擂台。
年年负剑而立,眉眼间俱是沉着,不见喜怒哀惧;而观之另一边的罗光济却摩拳擦掌胜券在握的姿态。
罗光济抽刀挥剑横砍过来的那一瞬间余年年就知道他嘴角的笑意来自何处了。
他手上的剑是天阶神兵藏锋。
年年横剑相抵,不断后退血卸力,她为剑锋渡上灵力反腕相推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远,余年年便侧身而走,她的身后不远处便是擂台边界,稍有不慎便会被退下擂台。
神兵藏锋渡上灵力之后便不断地向周围散发着至精至纯的战意犹如水波一般层层荡开,擂台周围的围观者都为之一震。
“虽然这招着实是有些阴险了,但是这让余年年拿什么赢他啊……”
“就是说啊,今天有人要倒霉了。”
众人议论着,摇着头,心中对于这场对决已经下了自己的断定。
谁人未曾听闻那个传奇的故事,将军英姿飒爽手握着神兵藏锋在十万蛮族的围城中戮力厮杀守住了自己封地,守住了身后的百姓。
可是就是这样一柄神武现在却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演武场上,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拿着就是为了赢得一场赌约。
余年年迅速判断着眼前的情况,神兵绝对不是属于罗光济,以他的资质,任何一柄神兵都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心气浮躁之徒;而上擂台之前,罗光济说自己要去准备一下消失的一盏茶事件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柄剑的主人正是一直站在一边的罗长老,罗光济的亲叔叔,罗问安。
这一家子为了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着赢了自己给王家出气?可是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赢的底气。神兵固好,但是没有握剑之人又能发挥这柄神兵的几何呢?
周边的人唱衰年年恍若未闻,手握神兵又如何,她也不会惧他半分。
罗光济手握藏锋攻击一次不成,打算反身再攻,他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贴面而至,竖劈下来,力道狠毒,余年年反手作防,强韧的剑气震地她虎口开裂,不断流出鲜血。
年年眼神死死地盯着罗光济,谁人都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劣势,唯独她本人没有丝毫的怯意。
“还不明白吗?有些东西就是天注定的,有些时候,该认命时就认命。”
罗光济咧嘴笑道,一剑接着一剑不断挥出,余年年节节败退,他的笑容更盛。
“谁不知道,你的本命剑是万剑冢中是拿柄臭名远扬的丑剑,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都没有人理的锈剑,才被你捡了去,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会配什么样的剑……”
他的话音落下,年年的脸色一沉。
擂台上的周边的气息突然变了,余年年双指抚过剑身,为其镀上灵力,红墨似得玉纹如一只红龙一般在剑身上游动着。
“闭嘴。”
余年年提剑而上,本来打算点到即止的,无奈有人不断地试探着年年的底线,作为一名剑修居然敢当面污蔑她的剑,无疑时笑着踩住了她的死穴。
年年猛然转守为攻,灵巧地身法快速出击打的罗光济手足无措,神兵虽好,只是,罗光济撑不起这柄剑,匆忙应对之间他的灵力被藏锋快速的抽走。
到如今境地,神兵不仅不是他的助力反倒处处受剑的牵制。
可年年手中的攻击却未曾有一刻停下,什么狗屁命运,她从来不曾相信,她剑的彼端便是她的命运,她是她命运的唯一开拓者。
余年年再次挥剑而出,而罗光济再也接不住余年年的一击神兵脱出了他的手心,反插在地,他连忙向爬过去拿剑,却只见余年年的剑横在他的眼前,倒影着他恐惧的眼神。
余年年抬手藏锋飞来她伸手握住,藏锋落在她手中时响起了清越的鸣响,剑身不断涌出精纯的剑意,藏锋认可了年年。余年年没有丝毫迟滞转身横踢罗光济,只见他愕然倒地,年年双剑交叉横在他颈间,冷冷说道:“你输了。”
“剑很好可惜你握不住。”
年年转身走下擂台,将藏锋随意地向身后一甩,跳下了擂台。
“你的名额我拿走了。”
余年年潇洒地拜拜手说道。
罗光济从擂台上猛然愤恨坐起,正好与罗长老眼神相交汇,长老微微一笑,站出来说道:“年年,我也知道你们的赌约,可是,宗门内从来都没有对决让出名额的前例,名单已经公示这样凭借比试随意更换人员的话岂不是儿戏,我同意,掌门那里可能也不会同意吧……”
“长老果然宽宏大量,审时度势,您怎么知道我已经请示了掌门,得了掌门首肯呢。”
年年擦剑说道,末了手剑归鞘,眉间一排淡然。
“掌门有言,只要我能证明我比对方强而且对方愿意出让自己的名额,我便可以获得资格。”
余年年的话音落下,罗长老脸上的笑容便又些僵硬,只能狠瞪了一眼胡乱承诺的罗光济,转头说道:“你们呢,热闹看够了吧,今天不打算训练了吗?”
霎时间围观的人群如鸟雀散。
“罗长老,我虎口受伤了,要先行去万药山了。”年年拱手告退,将脸色难看的叔侄二人扔在原地。
年年走出训练场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收到了纸鸢急讯。
【——速至地牢,盲婆亡。】
昨日才被押进地牢的盲婆,估计什么都还没有交代就已经死了,是不想让她开口供出点什么吗?
昏暗的地牢内,盛惜时一身白衣格外显眼,听到年年脚步声便猛然抬首,叹息般说道:“盲婆是自杀的。”
怎么会,盲婆贪生怕死,在对于伪神尚且保有愚忠的情况下依旧为了活命而编出谎言的惜命者。
“她折断了饭勺用柄自杀的。”厉凌薇检验了伤口之后缓缓说道。
尸体动了,盲婆的皮下有东西在蠕动着想要钻出来。
“师姐小心!”年年连忙扯起距离盲婆距离最近的厉凌薇,用身体挡住她,几乎下一秒,丑陋的虫子带出恶心的血肉破体而出,年年从发间抽出发簪猛的向其扎去,虫子被簪子贯穿订在地面,众人皆是惊魂未定。
“你没事吧?”厉凌薇马上拉过余年年看了看。
“没事……”
“你的手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厉师姐神色一紧,握着余年年的手还带着颤抖。
“是比试的时候伤的,之前那个妖僧死后也有这样一只虫子蠕动着从面门钻了出来。”
年年回想着说道。
盛惜时走进牢房,蹲下来,仔细看着在簪下不断挣扎的虫子道:“究竟侍奉怎样的主上,践行什么样的道,会用身体饲养邪物。”
而黑衣人的主上与羲和教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有怎么样的关系现在他们都无从知晓了,因为世上唯一能告知他们真相的人已经消亡了。
年年感受到了他们调查的事情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就像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阻拦他们获知真相一般。
厉凌薇将年年的虎口包扎好,再次看向了那具尸体,说道:“等等,尸体有问题,如果说,刚刚我看检查确认她是刚刚死亡的话,现在,端看腐烂程度这具尸体应当死了一月有余了。”
在虫子离身之后尸体快速的腐烂?
年年努力的回想着杀了妖僧后的场景,虫子也是这般破体而出,杀死虫子之后,尸体……
“风回村夜袭的黑衣人也是如此,比盲婆的情况更甚。”盛惜时蹲下来观察着盲婆的尸体说道。
“那个黑衣人据我粗略估计,似是死亡一年有余了。”
两人死亡之后情形惊人的相似:死亡的尸体中挣扎而出的虫子,尸体迅速的**。
有什么真相在年年嘴边呼之欲出,却就是说不出来。
“掌门……”
守卫在他们身后齐声说道。
“囚犯死了?提审过吗?”荣胜昔走过来。
“弟子拜见掌门。”三人拱手见礼。
“昨日我亲手关进地牢的盲婆,还未提审便自刎狱中。”盛惜时躬身说道。
“罢了,一开始的时候谁知道这棘手的案子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揭出这些劳什子,惜时,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
“对了,余年年,公示榜上的名字已经改过来了,这样来看,你们三人都要去箐俊大比是吧,好好准备。”
他的眼神透着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为这件事情费心了。
他们刚才的发现只能咽了下去。
不过总算有了一件好事情,年年想到,托某人的福,免了自己找掌门要他改换名单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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