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似乎非常生气,正当箭羽落下要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余年年挡在盛惜时身前,举剑向飞至眼前的水箭挥砍而去。
箭羽化作被砍作两半,锐利的箭尖依旧不断下落,在即将落在年年眼前时,金光闪烁,将水箭击溃。
龟甲浮现的金光将两人笼罩在内,密密麻麻的水箭袭来皆被震碎。
“没受伤吧?”盛惜时关切地问道。
余年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大约还可以撑多久?”
水箭就像一场大雨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袭来,年年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妹不必着急,就算眼下这枚龟甲碎了,我也还有好几枚。”
盛惜时安抚道。
余年年点了点头,原本因为差池而变得过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等等,这样来看,受魔龙召唤而来的水箭唯独绕过了那具庞大的身躯。
破绽即是切口。
“师兄,捆住它。”余年年喊道。
如流星一般划过他们身边的箭雨,两人眼中的战意不减反增。
两人撑着龟甲不断上升,水箭好似生出灵智一般,他们越是接近水龙,攻击越是猛烈。
尽管是地级灵宝附甲龟壳也隐隐有碎裂地迹象。两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加快上升迎战的速度。
“缚——”盛惜时念道,只见一条如灵蛇一般的绳索游了出去,不断延长,缠绕捆绑住水龙如蛇一般的身形。
水龙不断地挣扎着,想从束缚中解开,愤怒地龙吟不断在天空中回响,下面的湖水被卷起了层层浪花。
余年年提剑便至龙首,挥剑横砍而下,剑与龙鳞相击,金鸣阵阵。
年年只能退而求其次,快速地刺瞎了水龙的另外一只眼睛。
又是一声长啸。
龙首疯狂地摇摆着想将不速之客甩下去,年年又怎么会放手,她压着剑死死地插进龙的眼眶,这是年年现在能找到龙的唯一软肋又怎么能不利用。
龙被缚住游走不开只能不断挣扎,水龙似乎打算将年年撞下来。
它俯冲而下带着余年年直冲崖边高树。
“年年快松手——”余年年听到了盛惜时的呼喊,但是她只是将手下的剑紧了紧,不肯放手。
年年猛地被甩向高树,感觉五脏六腑都为之一震,震得她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
余年年艰难地抓住龙角,强撑在龙头上,黑色的龙血溅她一身。
盛惜时追了过去,将龙束的更紧,依旧没有办法救下在龙头被甩来甩去的余年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余年年从龙头滑落,滚进了大张的龙口。
在那一刻,世界好似在一瞬间变得安静了,只剩下了他浅浅地呼吸声,“年年——”
他的失望、愤怒,全都化作手上越收越紧的缚灵锁,原本只能堪堪捆住魔龙的灵绳,好似受了主人情绪感染,变得更加锐不敢当,生生要陷进龙甲,嵌进皮肉。
魔龙因为痛苦而不断扭转,却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摇摆着身躯,引颈长啸。
一道银光在鳞甲之间闪烁,黑血就像丝带一般不断向下倾泻,龙猛地向上昂起头。
是年年,她还没有死!
盛惜时猛地飞身而去,将龙的伤口撑开,任凭血水溅了他一头一脸。
救出她,一定要救出她。
他出手更加狠厉,可龙依旧在不断地在他手下挣扎着,想要挣脱。
龙头不断摇摆着,龙还在垂死挣扎着。
可是它今天必须死。
盛惜时用力的撕裂着刀口,任凭锐利坚硬的龙甲剜伤手掌,年年一边艰难地保持平衡一边奋力挥砍着龙的内腔。
不知过了多久,魔龙在也撑不下去,从高空坠落掀起一地扬尘。
两人挣扎着爬起,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我说了,我们做的到。”余年年满身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却意气风发。
盛惜时点了点头,抱住年年,年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谢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喃喃道,抱着年年的双臂紧了紧。
余年年轻轻拍了拍盛惜时的背,说道:“我说了我们会赢的,信我好了。”
盛惜时那双淡琥珀色的双眸里流出的柔光,如阳光洒进云端,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砰砰作响。
“咳咳,除了要上交的龙首,别的地方也不必放其暴尸荒野。”
“龙爪,龙鳞,龙心……都挺有价值的,我会留下来清理,师兄想要先走一步的话……”
盛惜时没等听完余年年的话,直接便抄起小刀剜起龙鳞来。
年年将自己后半句也没有关系咽了下去。
其实不是没有关系,她很清楚,如果被一个人抛下,会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还好他没有选择离开。
她无需说出没有关系,因为有人替她觉得有关系了。
返回的路却不比来时简单了,两人或多或少皆有负伤,嗜血魔蝠常年幽居视力退化,嗅觉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精进。
两人现在浑身上下俱是伤口,还被魔龙喷了一身的血,此役避无可避。
“师兄,看来不得不与之一战了,”余年年淡淡开口说道,他们从两面天中爬了出来,雨水顺着衣摆淅淅沥沥地滴落,一踩一个湿漉漉的脚印,“速战速决。”
说完,余年年手上便多了一扇黄符,眼神闪烁澄亮,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在战场中驰骋,刀剑舔血,所向无敌的定力。
盛惜时携火符跟上,眼前是闻见血腥味的蝙蝠,黑压压极具压迫感,而少年人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
洞穴内,漫天燃烧飞舞的符纸如蝴蝶一般翩然飞舞,俯冲而来的蝠群在遇到火花之后不断溃散,却还是免不了被真火灼伤的命运。
偶有几只能偷跑出去却被源源不断涌来的同族挤进了火堆。
直到最后一只蝙蝠化作焦骨,火星渐渐弥散时,两人才得以喘息,年年落在地上的蝙蝠一只一只的收进纳戒中,说道:“一人一半。”
盛惜时还紧握着手上的半打黄符喘着气。
年年看着他微愣地样子终于想起来看压力指数了,好在压力指数还算稳定。
【斩龙已经很累了,宿主还这么有精神啊。】
危险情况不声不响,安定下来了反倒出来说话了,余年年拧着眉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
【这都是积分,不拼命难道分自动往我口袋跑吗?】
【我这也是为了完成任务,霜青一定得保住魁首之位,如果盛惜时不赢,我就得赢。】
更糟糕的情况自己也趟过来了,现在这些年年也没有看在眼里。
“叮叮—叮叮—”
是两人腰间挂着的玉牌,不断作响,这意味着时间已到,众人必须立刻离开深渊里。
收拾停当,捏碎玉符,山洞变阔地,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大多抱团站在一起,两人传送回广场,落魄的样子,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几日不见,非常想念二位啊。”
未见其人,这人虚伪恶心的声线便激起年年一身鸡皮疙瘩。
余年年不用转头都知道身后是谁。
王楷。
年年的眼神骤然变冷,转身说道:“是啊,想来,你也忘不掉我们。”
她一个响指,洁净术便将两人焕然一新,年年向前走了几步,气势丝毫不逊。
“过得还好吗?”
年年挤出几分嗤笑,说道:“听说了,你好像过得很不好,我知道的,你过的不好的时候便格外想我们。”
余年年身材高挑,与之对视眼神相平,冷意霜然一派不惧之色,瞬间便将王楷的面具揭下。
虚为委蛇之人,面具一旦被人毁掉便有些气急败坏,现下,王楷的怒不可遏全压在了心底,嘴角笑意微僵,脸色一黑。
明眼人都瞧出了高下,此时又恰逢归潮,他们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王楷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年年身后的盛惜时说道:“刚刚都没有认出来啊,这不是五冠之首盛惜时嘛,不知盛师兄这次还能否延续曾经的辉煌呢?”
年年瞬间看出王楷在故意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果不其然在‘五冠之首盛惜时’几字落下之后,两人近乎要被盯穿了。
“不过,你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可不行,盛师兄你本是天边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落魄的模样……”
王楷顿了顿,眼神颇带轻蔑戏谑地说道。
余年年刚想站在盛惜时身前挡住一部分实现避免压力指数上升,却不料盛惜时向前一步,将年年护在身后说道:“我确是五次夺得大比魁首,此次大比也会全力以赴,不过,这位仁兄,你是霜青门人吗?”
“不是的话,还请叫我盛惜时,对了,这是我的师妹余年年,下次,不要让我再听到所谓的蔑称代指,不然,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盛惜时脸色陡然一变,眼神冷漠森然与平常老好人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很愤怒,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很难想象,这个温文尔雅将教养和温柔刻进骨血的人,眼神会陡然变得那样冰冷。
王楷也愣在原地良久直到盛惜时与余年年离开,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他紧了紧他的拳头,最后都化作了嘴角的狞笑,王楷踱着步,啃咬着自己的拇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指甲早已鲜血淋漓,周围人看到他都退而远之,可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知道他喃喃着:“嚣张什么,你绝对赢不了的,马上就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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