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满22岁两人就结了婚,那是他们婚姻的第五年,受事业顺利,爱人体贴,他们的结合虽然没有得到亲友的祝福,但受很满足且珍惜当时的生活。
A的话并未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生活如常向前,直到久未联系的朋友B突然找上受,告诉他该回去家里了,一别四五年,受的父母要熬不住了。
受心里一沉,匆匆赶回家里,二老正端坐客厅,面前茶几上摆满了受爱吃的点心和水果。
受气喘吁吁,眼眶是红的,转头惶惑看了一眼陪自己回来的B,扑上去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怎么了?”
受爹在旁冷哼一声,说没想到自己进棺材之前还能见少爷一眼。
受妈握着儿子的手就掉下眼泪,不忘随手扇老公一巴掌,她埋怨受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连回来看爸爸妈妈一眼都不愿意,当年的事他们早就后悔了,攻都说没关系不计较了,你难道还不肯原谅我们吗?
受到这里就看出二老出事只是托词,冷静下来,由跪倒在母亲膝边的姿势直起身:“你们找过他了么?”
受爹身居高位,儒雅深沉一辈子,此时却吹胡子瞪眼的:什么话?他是什么东西,我还没和他计较把我儿子拐跑……
受母亲打断他,冷冷接道:他如今财运亨通,跻身上流,也是飞上枝头了,天天叫人往家里搬金银玉器滋补品,还要把咱家门口喷泉里的雕塑换成你爸的肖像,好一个金龟婿,我们怎么不满意呢!
受一怔,他是没听攻说过这些的。
母亲把他抱在怀里,眼泪不停:爸爸妈妈那时候怕你被骗,你是个笨的,只会读书,他油滑得像个泥鳅,他欺负你怎么办,你能受得了吗?当年他那样子,换哪个做父母的愿意把你交给他?
她说,妈妈怎么不知道我的小孩这么狠心,这么久了,都不肯回家,妈妈的眼睛都哭得花了。
受帮她擦眼泪,心里酸得厉害,吸着鼻子:我没有不肯回家,我以为你们怨我,觉得我丢脸。
受的确一直以为家里不再愿意认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孩子。结婚后没多久他给家里寄过东西,无一例外被退了回来。攻陪他回家那次,保姆来应门,一看见他们委婉地请他们打道回府。
他伤透了心,也不敢再惹他们生气。
当年受和家里坦白和攻的关系,紧接着偷拿户口本被抓了个正着,对把他堵在书房的父母直言要结婚,闹得家里一片人仰马翻。受和父母关系一直很好,从小就乖巧懂事、出类拔萃,受的父母比起愤怒,更多是惶恐,儿子像突然着了魔,生平头一回如此强硬地与父母顶撞,整个家族能说上话的长辈都来劝他,又频频施压,他仍然是一意孤行。
父母把受关在家里,攻来接他那晚,B坐在受家客厅的落地窗边宽解受父母,陪他们说话。受给他发消息,让他拖住人,自己要先走。
他从卧室窗户跳下去,被攻接了个满怀,下一秒却有手电光束打在这对恋人身上,安保高声喊着什么冲过来,要把攻制住。朋友跟在受父母身后匆匆赶来,受爹怒发冲冠:“哪来的贼?快报警!”
受挡在攻身前不让保安靠近,攻又把他扯到身后,单许多双手把他们拉扯着分开,朋友上前握住受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这边。受挣不开他的手,看着家里那个常常和自己问好、总是温和带笑的年轻保安队长一脚踹在攻的膝窝,让他狼狈跪倒在草地上,又随即抽出甩棍击打在他腰背。
受激烈挣扎,喊着“不许动他”,用手肘向后猛击B的肋骨,后者吃痛也牢牢拉着他,喊他的小名:“你冷静一点,闹什么!”
受回首狠狠盯着他:“我没有闹,我就是要和他走!别管我!”
受当然没有注意到,挨了他很多下仍然面不改色的B在他怨恨地吼出那句话后,突然露出了非常脆弱的神情,咬牙偏过了脸。
受爹抽出被老婆抱住的胳膊冲过来,脸都气得铁青,高高抬起巴掌,受不躲不避地直视父亲眼睛,抬手狠狠抹掉腮边的眼泪。受爹看着儿子哭得粉白一团的脸,终究没舍得扇,喘着气骂他“真是昏了头了,让你奶奶给你找师父看看”!
受被扭送回房间,卧室门关上的一瞬间,他伏在铺满地毯的地板上扭头,看了和B此后五年中最后的一眼。B脸都被他挠花了,下巴上长长一道血痕,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那双眼睛里深深浅浅,竟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受父母举报攻入室盗窃,还指认他还带了凶器,把攻和一把匕首一起送了进去。攻在看守所被羁押了整整一周,才被手下带着律师取保出去。
彼时攻虽然羽翼未丰、不能与受的家族抗衡,但早有自己的人脉和话权。若非如此,恐怕也难以脱身。偷拐公主不成,他故意由受的家人磋磨自己一顿,只为在受心头埋根刺。
他的爱人从来最信任最心疼他,这一招果然很成功。
受听说攻被以这样的罪名关进去,腿也落了伤,绝食明志,父母又气又痛,解了他的门禁,放言让这个不孝子再也别回来。
受背离家族,此后几年,谁也不知道攻从中作梗,彼此都以为对方不肯原谅自己。
他换了联系方式,几乎与一同长大的朋友们断交,也再没见过B一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