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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未能说出口

台球厅弥漫着淡淡的烟味,顶灯的光束聚焦在墨绿色的球台上。崔景熙懒洋洋地靠在一张高脚凳旁,手里晃着半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技术不错啊,练过?”崔景熙放下酒杯,走向球台。

宋齐瑞正俯身瞄准,闻言抬起头,换上一种近乎天真的无辜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一点。”手腕轻巧一送,白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将一颗半色红球送到洞旁,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掉下去。

崔景熙俯下身,也故意打偏一杆。

“崔队啊,别放水了,跟我们打球你可不这样昂。”坐在高脚凳上的同事看不下去了,笑嘻嘻地嘴里叼着烟。

崔景熙指着球台,不屑地说:“友谊赛懂不懂,玩尽兴就好啦。”

范雷站在崔景熙身侧,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身上淡淡的酒气,目光温柔地落在崔景熙带着笑意的脸上,左手扶着他的腰,右手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手背,声音低沉温和着说:“少喝点酒,你走路都不稳了。”

这细小的互动落在宋齐瑞眼里,像根细小的刺狠狠地扎进了五脏六腑,他握着球杆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保持着笑容,见自己舅舅嬉皮笑脸的模样,真让人火大。

“让你舅舅歇会,不嫌弃的话……我跟你打两局?”

“诶诶诶,我还没退休呢,看不起谁呢?”

崔景熙抗议无效,只好饶有兴致地看着第二场“友谊赛”,利落地端着酒杯坐到一旁的高脚凳上,与其他同事斟酌着美酒,嘴里还念念有词:“悠哉悠哉。”

“好啊,请多指教。”

球局一开始,气氛就陡然变了。

宋齐瑞故意选择背对着崔景熙的一侧,不再刻意营造出可爱的表情。

范雷起初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保持闲暇心和指导心才是与小辈切磋的态度,随着宋齐瑞毫不留情地连续清台,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坐在高脚凳上的其他同事,小声议论:“这小孩,打得过于激进了。”

最后一颗黑球带着凌厉的旋转落入了洞口。

范雷脸上挂不住彩:“行啊,有两下子。”

崔景熙斜倚在高脚凳上看着,酒杯停在唇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宋齐瑞乖巧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睛上,又对范雷说:“你还说我放水,你不也输小孩了?”

崔景熙挑了挑眉,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比了个口型。

“幼——稚。”

宋齐瑞脸一红。

崔景熙看出了范雷的窘迫,这小崽子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连忙圆场。

他俩也没仇吧?

“大家随便喝啊,我请客。”

同事们也是心有灵犀地转移话题。

“崔队大方,崔队万岁!”

——十五分钟后

“这可是我外甥!我带出来的好苗子,他不优秀谁优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优点,长得帅,聪明……”

宋齐瑞想要扶住他,范雷抢先一步,眉头微蹙,担忧地看着。

“行了行了,你真的喝多了。”

“多?怎么可能!”崔景熙挣脱开范雷的手,踉跄着走向球台,抄起一根球杆,对着空气胡乱挥舞了两下,展示自己的威武。

“就是就是崔队,人菜别硬装,咱听话,酒量不好就认了吧,哥几个不笑话你哈哈哈哈。”

崔景熙不服气:“谁酒量不好!谁说的,我干死他信不信……”

“哈哈哈哈信信信,快坐下歇会吧。”

这副丑态同事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范雷看着他这副失控的模样,逗笑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谁说要回去了,不要你送!”崔景熙猛地挥开范雷的手。耍赖的酒疯,让张明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宠溺地笑了笑。

崔景熙扫视了一圈,向宋齐瑞勾了勾手指:“好外甥,来……”

宋齐瑞娴熟又精准地扶住舅舅摇摇欲坠的身体。

“来……再打两局。”

“回家吧,不早了。”

“回什么回,回去干什么。”

“你喝多了。”

“没有。”

“喝多了……”

“没有。”

宋齐瑞还没张口,就被堵住了嘴。

同事见状调侃道:“啊呀,崔队,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崔景熙的手心传来湿热感,抽回了手,警惕地看着。

“小宋啊,快带你舅回去吧,你看他那样,一会这台球厅炸了哈哈哈。”

还好都是自己人,不然他明日也不用见人了。

“嗯,回约。”

宋齐瑞利落地买完单,几乎是半抱着崔景熙出了台球厅。

晚风一吹,似乎把耍酒疯的人吹醒了。

宋齐瑞稳稳地托着怀里沉甸甸又散发着酒气的身体,见他沉沉睡去,蜻蜓点水般吻着发丝。

轻轻地把他放到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一路上行驶缓慢。

宋齐瑞熄了火,侧身去解舅舅的安全带。

“舅舅,到家了。”宋齐瑞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哄劝的意味。

崔景熙歪在副驾驶座位上,脸颊贴着冰凉的皮质椅背。

“舅舅?”宋齐瑞又唤了一声,见人没有反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吵。”

在这睡一晚绝对不行,宋齐瑞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推开车门绕到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

宋齐瑞弯下腰,看着面色绯红的人,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另一只手探向他的膝弯,动作干脆利落,带点强制性地将人扛在肩上。

酒彻底醒了。

崔景熙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

“你,你干什么!放……放我下来!”

“好外甥,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吧……”

宋齐瑞装作耳聋,调整了一下肩上人的姿势,让他感到稍微好受些,迈开长腿走进小别墅。

脑海里感觉所有的酒意都化成了羞愤的火苗在头顶燃烧。他堂堂一个长辈,被小辈扛在肩上,还是在自家门口!这要是被邻居看见丢死人了,虽然现在大半夜应该看不见。

自己脸皮是厚,但不至于不要脸!

“我错了,我自己能走……”

……

“真的真的,我下次不喝酒了。”

……

扛着身上的人径直穿过客厅上了二楼主卧,宋齐瑞踢开房门,他的动作不再粗暴,小心弯下腰,如卸贵重物品般轻柔地放在床上。

“换件衣服吧。”

“不要,你出去吧。”崔景熙翻了个身,背对着宋齐瑞,“我困了……”说完又沉沉睡去。

宋齐瑞俯身,帮他脱掉沾着酒味的马甲,隔着衣物用手蹭了蹭健美的胸肌,让他能呼吸顺畅些。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绕越紧。鬼使神差地,单膝跪上了厚实的床垫边缘,接着,另一条腿也跪了上来,身体前倾,笼罩着崔景熙,摆出一副跪坐的姿态。

这个姿势充满了占有欲,与他高冷外表形成骇人的反差。

柔和的月光描摹出身下人面部的轮廓,宋齐瑞伸出右手,那微凉的指尖带着试探般的轻颤,落在了崔景熙的嘴唇上。

那触感比想象的更柔软,更真实。长久以来积压的情感,对世俗的畏惧,无法言说出口的禁忌,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俯低,用手心盖住身下人的嘴唇,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渴望,渴望那温度。

“趁人之危啊。”

崔景熙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宋齐瑞被吓了一跳,那双眼在表达难以置信、不解、震惊。

“怎么了。”

“小白莲花不装了啊,虚伪。”

“我很不正经吗?”

崔景熙无处安放的双腿,稍微有些幅度摆动,都有可能让身前这个人磨枪出火。

“你很正经吗。”

宋齐瑞干脆卸下包袱,小白莲花的剧本真憋屈,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被发现了啊。”

崔景熙想要下床,却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谁教你的?”

面对质问,宋齐瑞也毫不心慌,反而撒起娇来,头埋在颈窝处蹭了蹭,眼角微微泛红,想要索吻,想要表达对心悦之人的爱意。

“可以吗。”

“你不觉得违背道德吗。”

违背道德?搞笑,没有血缘关系,哪来的道德这么一说。

宋齐瑞摇摇头。

“不学好,惯的你。”崔景熙拍了拍他的脸。

面对请求,崔景熙选择性逃避,伸手搂住眼前的脑袋,顺了顺毛。不去面对,就可以装作一切从未发生,可以做威风凛凛的舅舅。

“睡吧。”

宋齐瑞的脸紧贴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能感受到这副僵硬的身体以及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紧促又激烈——咚咚、咚咚、咚咚。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让人牙痒痒。

天光熹微。

两个人都埋头吃着饭,崔景熙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白粥,勺子偶尔碰到碗壁,发出细微的脆响,偷偷抬头看向宋齐瑞,跟个没事人一样。

装什么白莲花!装什么清纯!都是假的!

“舅舅看我干什么。”

崔景熙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装作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巡捕房一早来了消息,码头那边出了件棘手案子,目前来看,人手有些吃紧,你跟我去一趟,也见识见识你舅舅我平时接的都是什么案子。”

“好哦。”宋齐瑞眉眼弯弯直勾勾地看着崔景熙,尾巴都快摇天上去了。

崔景熙从容不迫的反应,其实宋齐瑞毫不惊讶。

“好吃吗。”

崔景熙点了点头。

“舅舅喜欢吗。”

崔景熙点了点头。

“那我呢。”

崔景熙犹豫了一下,托着腮。

“假如不喜欢怎么办。”

宋齐瑞耸了耸肩,低头噘着嘴,起身收拾碗筷。

“哦。”

崔景熙看他不高兴,脸凑过去:“生气啦?”

“嗯。”

“你生哪门子气。”

“嗯。”

崔景熙见他眼角微红,捧住脸。

某人“不情愿”地别过脸。

“幼不幼稚。”

“那又怎样。”

“还不承认自己不幼稚,我不是说假如不喜欢了吗。”

“哦。”

“错了,错了,别不高兴了。”

“哦。”某人心里美了,转身把碗筷放在水槽里。

外滩码头,货轮停泊在喧嚣杂乱的码头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劣质煤油和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与污物混合的怪味,气氛凝重紧张,巡捕拉起了警戒线。

崔景熙刚下车,被这刺鼻的味道魂穿大脑,范雷立刻迎了上来紧挨着他,关切道:“还好吗。”

崔景熙主动保持身距,不屑一顾:“大男人娇气什么。”

宋齐瑞前来打破了二人独处的氛围,打了声招呼:“雷哥。”

一见面两人暗中较了劲,都心知肚明彼此心里那点事,谁也不让着谁。

崔景熙被怼的有些烦了,一心只想离这两个神经病远点。

“崔队,范队,可以登船了。”

船舱内部阴暗潮湿,充斥着烟草、汗臭,呕吐味,底层货舱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地板上还有些积水。

船尾周围的货箱底旁传来嘶哑的哭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位妇人脸上脏兮兮的,嘴唇干裂,头发凌乱,衣衫褴褛,鞋子也丢了一只。

她紧缩成一团躲在狭窄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腐蚀的船壁,只见她怀里揣着块厚厚的破布。

走近一看,是个死婴。

她眼神呆若,发出呜咽声,仿佛她的灵魂与肉身抽离,只剩下这具麻木的躯壳和怀中那个僵硬的死婴。

妇女见有人靠近,发了疯般喊道:“呃呃啊啊!离我远点!滚开……滚开!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啊啊啊!滚开啊啊!”

崔景熙做了个手势,显然这位妇女精神崩溃,但不能见死不救,派了几名小姑娘前去照顾她。

“现场全都搜完了?”崔景熙用手肘怼了怼宋齐瑞的腹肌。

“初步搜查,船舱深处有个暗门。”

“带我去看看。”

推开门,只见那个阴暗的房间里,散乱地扔着一些女人的破旧衣物,地上发霉的草席传来恶臭味。

“崔队您来了,您看这个。”

一队的小弟侧过身,给崔景熙腾出位置。

一个箱子?那箱子里竟然是钞票、英镑……各种面额不同的货币混在一起,数量多到惊人!

“看来是交易现场啊。”

宋齐瑞戴上手套,蹲下身子,检查着木箱边缘以及周围的地面。

在通风管道口发现了棕褐色的血迹,那样子完全干涸了。

“有意思。”

宋齐瑞站起身。

崔景熙吩咐着一队的人:“今晚,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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