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我爸今年还要升,连总过段时间就接手京市的分公司,他走了,那位子就是我爸的!”
“哦?你父亲的直属上司,是叫连家礼对吗?”
“顺便说一声,他是我哥。”
“你吹什么牛逼!你姓陆,他姓连!”
“那你应该知道连氏和向氏最近在合作开发港湾度假酒店吧?你说的那位连总,总得给我爸几分面子。”向阳生忍不住插话,心里怒骂,这丫的真是个傻逼。
都知道陆景尚姓陆了,还提到了有个姓连的哥哥。在深市商界稍微有点常识的人,谁不知道陆家和连家自改革开放以来就关系紧密?两家的交情几乎是公开的秘密。稍微动动脑筋,都能推测出陆景尚的身份背景。可眼前这位,显然是个傻缺。
“向阳生你别掺和!你根本不知道,陆景尚特么就是个——”
“他是又怎样,比你长得帅,比你成绩好,不像你直肠通大脑,他假如喜欢男的,你以为你就有机会了,你这种人即使脱光送菊,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向阳生觉得自己机智极了,把陈默寒描述成爱而不得反而诬陷别人的人,信服力更高一点。
班长看情况不对,走到陆景尚和向阳生身后,把两人推到座位前。
“大家开开心心的,都坐下,人都到齐了,快开饭了,今天景尚难得来参加,”又冷声道,“陈默寒你少说两句话吧。”
拉着陈默寒的两个同学把他按回椅子上。
陆景尚忽然想起陈默寒为何会知道那个秘密。
高考最后一天,他回学校向老师道别,走到了陈默寒的课桌前,那是连家礼坐过的桌子,上面刻着连家礼的英文名“Gary”。他一直都知道,奈何班主任不按成绩排座位,不让学生自己选,纯按自己心情排,陆景尚三年都没轮到过那张桌子。
他一时触动,用水笔在下面用力在 Gary 下面刻下了两行:
I love Gary,but I'm also a guy.
I love the moon,but the moon doesn't care.
可能那天陈默寒后来也回教室了,认出来那熟悉的字体,陆景尚的英语字型写的很规范,清晰,答题卡上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剪下下来,复印发给每位同学,当作范文背诵。而且墨水估计没干,一看就知道刚写没多久。
陈默寒被两个同学半拉半劝地按在座位上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说不出挑衅的话,只低头盯着面前的骨碟,眼神闪烁不定。
周围同学的目光,从最初看热闹的戏谑,因为这段对话陡然变成了惊疑与揣度,在陈默寒和陆景尚之间来回逡巡。
向阳生仍站着,冷冽的视线钉在陈默寒身上,那目光有如实质,被扫过的同学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们清楚,向阳生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也确信这位向家公子有足够的能力让话变成现实。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到难堪的地步,就安分吃完这顿饭。我和景尚,只当是被路边的野狗胡乱吠了几声。”
陆景尚却不再看陈默寒,只从容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他的动作舒缓自然,与四周的紧绷格格不入。他侧过脸,对身旁面带薄怒、拳头紧握的向阳生轻声说:“阳生,坐下吧,我饿了。”那清冷的音色像一块玉石落入静水,清晰地传遍包厢每个角落。
班长见状连忙打圆场:“上菜上菜,大家都饿了吧!”其他同学也纷纷借机挪动椅子、拿起筷子,包厢里顿时响起一片餐具碰撞声。只是投向陆景尚的目光里,已掺入了明显的探究,还有一丝畏惧。
这时,向阳生夹了一块最嫩的清蒸鱼肉,仔细剔去刺,放到陆景尚碗里,声音放缓:“尝尝,挺鲜的。”
他这个动作,像是按下了气氛转换的开关,也证明大少爷气消得差不多了。席间渐渐响起低低的交谈声,紧绷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陈述坐在陆景尚另一边,见状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景尚,说真的,你要不要谈谈恋爱?都毕业了,正好是个机会。免得有些人总爱瞎琢磨。”
向阳生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着眼,专注地挑着鱼刺,心里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涩意。他不希望陆景尚谈恋爱,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没什么立场替陆景尚拒绝。
陆景尚神色未变,淡淡瞥了陈述一眼:“不用了兄弟。遇到合适的再谈,为了谈而谈,不道德。”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一顿饭在微妙的气氛中接近尾声。饭后和班长及同学们告别,刚才的不愉快让向阳生不想参加后续活动,打算直接回家。
三人都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向阳生让自家司机先把车开走了。陈述掏出手机叫了网约车,三个男生并肩站在饭店门口等车。
深市的晚风带着夏季特有的热浪和这座城市的黏腻气息,吹拂着三人微醺发红的脸颊。
这时陈述神秘兮兮地凑近两人:“我听说有家新开的会所,环境绝对一流,带你们去开开眼?”
三人正说笑着,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阳生,景尚——”
他们同时回头。花铭佑正含笑招手走来,他身形清瘦,面容白净,气质干净出挑。令人侧目的是,他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衬衫,袖口别着精致的黄钻扣,头发利落地向后梳起,看起来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沉稳。
“铭佑,你们也聚完了?”向阳生迎上一步,笑着打量他,“同学聚会穿这么正式?又假正经。”
花铭佑无奈地摇头:“考完试就被我爸抓去公司了,刚下班直接过来的。你们这是准备干嘛?”他身旁的杨柳岸安静地站着,简单的天蓝色 T 恤和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衬得五官更加清秀。那对柳叶眉与细长的丹凤眼相得益彰,透出一种沉静的书卷气。
“我们正打算去唱歌。”向阳生回道。
花铭佑与杨柳岸对视一眼,笑着点头:“方便多加两人不?”
“哈哈哈,当然欢迎,你好,我叫陈述。”
“我是花铭佑,身旁这位是杨柳岸。我听向阳生提过你,你和他们俩经常一起打球。”
这时陈述叫的埃尔法正好抵达,幸好叫的是保姆车,五个身形挺拔的男生坐进车内也不显拥挤。
车子驶向深市另一个以娱乐业闻名的区,窗外的霓虹渐渐绚烂起来。
“别说哥对你们不好,”陈述得意地掏出手机,“这是我哥推荐的会所,新开一个月,绝对是顶级配置。”
下车后,大厦门口的保卫员训练有素地迎上来,引领他们进入电梯直达顶层。刚出电梯,隐约的音乐声便扑面而来。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子快步上前,微微躬身:“晚上好,是陈先生吗?我是各位今晚的包间管家,可以叫我 Vance。”
“嗯。”陈述冷冷地闷声回答。
Vance 领着他们穿过流光溢彩的大厅,专业打碟师和驻场歌手正在表演,声光效果令人目眩。他们没想到会所还有一层,随着管家走向更高处的包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顶楼。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深市的夜景。”Vance 推开包间门,走向另一侧巨大的落地窗,“而这个角度,能望见对面的港市。”
包间内的装修极尽奢花,却又透着炫酷的科技感,新鲜有趣极了。
五个刚高中毕业的年轻人虽然都见多识广,但这样的场合对他们来说仍是新鲜,毕竟父母不会在上学期间带他们感受这些,k 歌也都在自家房子里的 k 歌厅,当然没这个场面来的震撼。
一时间,几人都被眼前景象所吸引,不约而同地走到窗边。 Vance 适时地退到一旁:“陈先生点的酒已经醒好了,如需服务,按桌上这个按钮,我一分钟内赶到。”
“出去吧。”陈述把自己的压低了点。
管家悄然合上门,包间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五人。花铭佑慵懒地陷进沙发,顺手松开领口,露出释然的微笑:“现在总算能安心唱会儿歌了。”
陈述点点头,脸上重新扬起明朗的笑意,朝包间里的几位好友望去:“麦霸们,谁先开嗓?待会儿我还有个小惊喜给大家。”
向阳生早已迫不及待地抓起麦克风,侧过头望向陆景尚:“景尚,想听什么?”
“随你,唱你拿手的就好。”陆景尚语气温和。
陈述为每人递上一杯醒好的百乐廷。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景尚与花铭佑并肩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流动的夜景低声交谈。
“来来来,杯莫停啊,今晚不醉不归!”陈述分完酒,笑着催促:“阳生,赶紧开场啊!”
向阳生选了一首戳爷的《for him》。当唱到“You don't have to say I love you to say I love you”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边的陆景尚,而对方正与花铭佑轻声交谈,并未察觉这道专注的视线。
一曲终了,倚在贵妃榻上的陈述举杯笑道:“你小子英文歌可以啊,还挺有味道,那位安静的帅哥也来唱一首嘛,放松放松。”
[竖耳兔头]我国庆要日更![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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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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