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生将话筒递给杨柳岸,他点唱了告五人的《唯一》。当唱到“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时,杨柳岸的目光轻轻掠过窗边的花铭佑,又迅速收回。
待他唱完,窗边的对话也恰巧告一段落。花铭佑接过话筒,唱起陈奕迅的《天下无双》,那句“从前没讲,今次要说多谢你”被他唱得格外深沉。
话筒自然而然地传到陆景尚手中。他先唱了一首秋原依的《错季》,无人察觉当他唱到“我可能还是希望留下你的气息”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一曲终了,在向阳生和陈述的起哄下,他又唱了江语晨的《最后一页》:“如果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嗓音清冷中带着克制的情感。
若有不知情地旁人在场,恐怕真要以为这群学霸是艺术学院出身——不仅学习出类拔萃,唱起歌来也各有千秋,深情款款不输专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得令人惊叹。
“兄弟们今晚画风不对啊,怎么都这么深情?”陈述醉眼朦胧,脚步虚浮地挪到向阳生身旁坐下,像是完全没嗅到空气中那点不寻常的因子,又或者,他本就是特意来搅动这一屋子的“爱而不得”的“浊气”。
“太闷了可不行!阳生,点歌点歌,《再见十八岁》,咱俩来一首!都精神点儿,看我怎么把气氛搞起来!”他咋咋呼呼站起身地指挥着,那生动的模样,瞬间让包间里的伤感挥走一半。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一歪,“咚”地坐进沙发,还不偏不倚地打了个酒嗝,气息直扑身旁的杨柳岸。作为初次见面的新朋友,杨柳岸先是一怔,随即看到陈述那满脸通红的懵逼的模样,便也宽容地笑了起来,轻声对旁边的花铭佑说:“看来他是真喝到位了。”
就在这时,激昂的前奏骤然响起。陈述立马抓起话筒,少年意气随着歌声飞扬开来,瞬间驱散了包间里残留的最后一缕感伤。“再见18岁,有些事情值得我骄傲……”他放声高唱,很快,几人相继加入,歌声汇成一片,将整个夜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点。
歌声落下,几人又碰了两轮,众人也染上了醉意。这时管家推门而入:“陈少,她们已经在门口等候。”
陈述揉了揉太阳穴,带着醉意应道:“让她们进来吧......”
门缓缓推开,五位身着性感短裙的女生款款走入。她们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透着训练有素的气质,火辣的身材在灯光下格外惹眼。
空气瞬间凝固。
花铭佑不着痕迹地坐直身子,杨柳岸低头抿酒掩饰尴尬,向阳生则下意识地朝陆景尚靠近半步,仿佛在寻求安全感。只有陈述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在五位美女身上游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哥几个,这可是我自掏腰包特意安排的惊喜,”陈述压低声音,贼兮兮地说,“千万别客气,但也别让我哥知道啊......”
四人都陷入沉默,面面相觑间尽是尴尬。最后还是花铭佑轻咳一声:“让她们...先唱几首歌吧。”
“光唱歌多没意思!”陈述却兴致勃勃地指挥起来,“你们几个,分开坐,给美女们腾点位置。”他伸手指点着,“你坐这儿,你去那边...你们两个,坐这儿...”
四位男生僵硬地挪动身体,如同提线木偶。先前喝下的酒此刻全化作冷汗,醉意早已烟消云散。
唯独陈述依旧从容,大大方方地搂着身边女孩的腰谈笑风生。其他四人却只勉强让女生挽着手臂,身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陆景尚面无表情地端起空酒杯掩饰尴尬,向阳生紧张得手心冒汗,花铭佑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杨柳岸则始终低着头。
每个人内心都在疯狂呐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子是 gay 啊……救命……
就这样听了几个女生唱了一首又一首小甜歌,他们四个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百乐廷,不知道被她们开了多少瓶……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考驾照。”陆景尚突然起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向阳生如获大赦般立刻跟上:“我送你。”他看了眼还被女孩哄得眉开眼笑的陈述,忍不住催促:“陈述你特么快点走!”
花铭佑也顺势起身:“一起吧,明天我还有个早会。” 杨柳岸默默跟在最后,如释重负。
陈述一脸错愕:“喂,你们这就走了?这不行……”他招呼沙发上不知所措的女孩子们,“快扶着他们啊!”
“陈少爷~今晚我能去你家吗?”身边的女孩娇滴滴地搂紧他的腰。 “妹妹,这个真不行……”陈述还没醉到失去理智,清楚带女人回家的后果。
反观另外四人,不知是为了不露破绽还是不知所措,僵硬地任由女生搀扶着往外走。电梯里,陆景尚感到一阵头晕,晚风一吹酒劲上头,不由自主往旁边女生身上靠了靠。
那女生“趁虚而入”,将他的胳膊往自己胸前紧了紧。
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去——这些刚毕业的年轻人,哪里拼得过久经酒场的陪酒女。
就在这混乱时刻,不远处两个西装革履的身影从隔壁一家商务酒店走出。林氏集团的林总正笑着拍拍连家礼的肩膀:“连总,谢谢你的款待,还给了林氏这么好的项目,我相信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圆满。”
“是林总的加入让项目更有价值。”连家礼得体地回应。
林总朝陆景尚方向颔首:“连总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个年纪时,还像那群小子一样沉迷酒色呢。”
连家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陆景尚、向阳生、花铭佑、杨柳岸,还有陈家的那个小子。他微微眯起眼睛,先礼貌地为林总拉开车门,欠身目送车辆离开。
待他走向那群人时,陆景尚还浑然未觉。花铭佑最先认出那道挺拔的身影,用手肘碰了碰陆景尚:“你哥来了。”
“我哥出差了,不可能在这。”陆景尚醉眼朦胧地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信你自己看,真是你哥。”
陆景尚勉强抬眼,当看清来人面容时,浑身一僵:“哦,他是连家礼,才不是我哥。”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立即意识到面前人是谁,连家礼为什么在这,他还靠着一个女人身上……而昨天,他刚和他坦白心意,还说自己是 gay。
这么尴尬的场面,只有一个办法能蒙混过关。他索性将错就错,整个人软绵绵地往旁边一歪,他感觉到,身边的女生又把他的胳膊往自己的柔软上凑了凑,但无可奈何,他晃了晃身子,把手挪开了一些,嘟囔着问:“向阳生,你叫司机了吗?”声音含糊,仿佛醉得连话都说不清。
向阳生连忙把手机介面亮给花铭佑和杨柳岸看,上面是给“LJS”发的讯息:“来接我”,下面跟着定位。
连家礼冷眼注视着这场闹剧,心头涌起一阵说不清的烦躁。昨天才信誓旦旦说自己是 gay 的少年,今天却醉倒在浓妆艳抹的女人怀里,甚至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他不由暗自冷笑: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装得再深情也掩盖不了轻浮的本质。
才十八岁就这般荒唐,他得好好跟陆景正谈谈,最好早点找个靠谱的人管管这小子,免得日后成了个纨绔。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陆景尚从女人身边拉开,从钱包抽出一沓钞票递过去:“你们可以走了。坐台费他们应该付过了,这些是额外的小费。”
那几个女人识趣地迅速离开。花铭佑被陆景尚那句“他不是我哥”惊得清醒了几分,勉强扶住醉醺醺的杨柳岸。陈述和向阳生则抱作一团,向阳生嘟囔着“下次不准再叫女人,只准喊陆……”,话没说完就冲到路边吐了起来。
她们刚走出几步远,忍不住兴奋地议论: “这几个傻逼钱真好骗,不过长得是真帅!”
“是啊,感觉身材也不错,就是没尝到滋味……”
“怎么你还遗憾?今天哄着他们开了这么多酒,提成都够你赚半个月了。”
“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肯定要和姐妹们平分啊。下次有这种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好姐姐们~”
这些话语清晰地飘进陆景尚耳中,他羞愧得无地自容,身子不由得紧绷,想从连家礼身上挪开,却还是站不稳。天旋地转间,一只手臂稳稳扶住他摇晃的身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装醉装够了吗?能听见就睁开眼。”
陆景尚心跳如擂鼓,却依然紧闭双眼,将全身重量靠在连家礼身上。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凛冽的干燥松木气息的香调在空气中格外清晰。
连家礼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戳破,只是手臂稍稍收紧,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陆景尚的心跳漏了一拍。
“既然醉了,就跟我回家。”连家礼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转头对花铭佑说:“你们几个能自己回去吗?”
花铭佑点头:“我叫了代驾,一会儿送他们。”
连家礼半扶半抱地将陆景尚带向停在路边的三牌照幻影。车门关上的瞬间,陆景尚终于偷偷睁开一条缝,正好对上连家礼深邃的目光。
“现在肯醒了?”连家礼淡淡问道。陆景尚顿时语塞,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家礼哥,好巧,你怎么没和我哥一起出差。”
“临时有个项目要谈。”连家礼淡淡应道,瞥到陆景尚脖子上蹭到的口红印时,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这个群体,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轻浮?”
“家礼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成绩一直不错,不至于听不懂吧。”
“不是我喊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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