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她在心中默念,“具体有哪些势力是可能借用的?”
【系统737:情报简报 (模块01:潜在可借用力量)】
1. 恪守“嫡长继承制”与“礼法”的文官集团,代表人物有太傅王崇明、礼部尚书周谨和御史李振。核心诉求是维护宗法礼制,确保皇位传承的“程序正义”,反对皇帝以个人好恶破坏规则。对萧令宸态度是强烈反对。因其非嫡非长,其母妃地位虽高但非皇后,其得宠于皇帝被视为破坏礼法之源。对公主萧令月的潜在态度是将其参政视为比萧令宸更破坏礼法的存在。
2. 支持立长或立贤的其他皇子势力,如大皇子萧令峰和其他皇子阵营。萧令宸是他们通往权力之路的最大障碍。目前是交好萧令月,短期内或可互相利用。
3. 军中武宁皇后旧部及同情者,代表人物有镇北将军秦莽、兵部侍郎赵恺。核心诉求是对当前军方势力分配不满、警惕外戚特别是萧令宸母族干政。对萧令宸态度是不信任、无好感。对萧令月潜在态度是亲厚,因为对武宁皇后的怀念移情至其唯一血脉身上,而萧令月如果能展现出与其母相似的魄力与才能,这种情感会更强烈。
4. 因利益受损而反对萧令宸及其母族的朝臣与勋贵,代表人物有安国公谢渊。其核心诉求是保护自身既得利益。
萧令月(林薇)消化着脑海中的情报,她几乎是在与整个世界的规则为敌了。经过梳理原主的记忆和系统提供的信息,她对几位皇子的恩怨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大皇子萧令峰,其母是出身清流文官家族的惠妃,虽家世不算顶尖,但也是正经选秀入宫,性格有些怯懦,占了个“长”字,身边聚集了一批坚守嫡长继承制的老派文官。他对三弟萧令宸的得宠既嫉妒又不屑,认为其母族出身低微,全靠狐媚手段上位,德不配位。
二皇子萧令晖,其母是已故礼部侍郎的长女丽妃,心思缜密,颇有心计。二皇子本人也继承了这一点,聪明但多疑,善于隐忍。他同样看不起三皇子,认为自己是贤能之选,比长兄有魄力,比三弟出身正经。他吸引了一批野心勃勃、希望从龙之功的中生代官员。
而三皇子萧令宸,其母嘉妃的身世,则是宫廷中心照不宣却又讳莫如深的话题。其“外公”原只是一个五品的军需库管事,姓孙,人称孙管事。正是在武宁皇后常年在外征战、无暇后顾之时,这孙管事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貌美如花、又极善歌舞的养女,精心调教后,设法献给了当时还是王爷、因与妻子分离而有些寂寞的萧彻。
此女极擅逢迎,温柔小意,与英姿飒爽、军务繁忙的武宁皇后截然不同,很快得了萧彻的欢心。借着这层关系,孙家也鸡犬升天,孙管事一路升迁,虽无显赫战功,却最终也混了个三品的虚职将军头衔,成了所谓的孙将军。嘉妃生下萧令宸后,更是母凭子贵。
因此,在大皇子和二皇子眼中,三皇子萧令宸及其母族,是彻头彻尾的幸进之辈、佞臣贼子,靠着裙带关系和谄媚术上位,根本毫无根基和底蕴,却偏偏得了父皇几乎全部的偏爱,这让他们如何能服气?积怨已久,只差一个导火索。
而萧令月,作为武宁皇后嫡女,她天然就站在了宸妃和三皇子的对立面。三皇子得宠,意味着她母亲当年打下的江山、建立的秩序正在被颠覆,她自身的存在就是对宸妃母子得位不正的一种提醒和讽刺。
“没有盟友,就创造盟友。无法利用,就使其无害。”她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既然规则不容我,那我……便来改写规则。”
第一步,或许该从那位因利益而怨愤的安国公或者那位因礼法而困顿的王太傅开始。
谢玉书离京后,安国公谢渊似乎也更少出门,常一个人在府中的小校场练箭,或是在书房长吁短叹。近来的几次京中勋贵圈的宴饮,安国公府也都推辞了,显得颇为低调。
当晚,萧令月便吩咐心腹侍女:“去库房,将那柄先帝赐下的‘惊鸿’弓找出来,仔细擦拭干净。再备些上好的金疮药和活血化瘀的膏药,要药力温和些的。”
侍女有些不解,但仍依言照办。惊鸿弓是武宁皇后旧物,制作精良,威力不凡,但更适合女子或少年使用,萧令月婚后几乎没再碰过。
东西备好后,萧令月又亲笔写了一张短笺,字迹是模仿原主稍显清冷但规矩的笔迹,内容却经过深思熟虑:
“安国公爷敬启:
偶闻爷近日习射,筋骨劳顿。此‘惊鸿’弓乃母后旧物,轻巧趁手,或可一试。另附宫中惯用膏药少许,望莫嫌弃。
令月手书”
没有称呼父亲或公公,用的是稍显疏离但合乎礼数的安国公爷。不提政事,只借听闻他练箭之事,送上恰到好处的关怀,送上武宁皇后的旧弓。既有可能隐隐戳中安国公作为武将对于良弓的喜爱,也可能会唤醒他对武宁皇后存有的一丝敬意。而附上膏药,则是不会出错的晚辈心意,完全符合一个试图与夫家缓和关系、但又保持着公主矜持的儿媳身份。
“找个稳妥的人,不必进府,将东西和短笺交给安国公府的门房,只说本宫一点心意,望公爷保重身体,不必回话。”萧令月淡淡吩咐。
安国公府内。
谢渊看着摆在书桌上的锦盒。打开一看,是那柄闻名已久的“惊鸿”弓,保养得极好,光华内蕴。旁边是一个小巧的药匣。还有那张短笺。
他拿起短笺,反复看了两遍,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不仅仅是“关怀”。这位公主,被陛下如此打压,心里没怨气?她突然示好,意欲何为?但这份礼物,确实送得让他挑不出毛病,甚至……有点舒服。
“惊鸿弓……武宁皇后……”谢渊抚摸着冰凉的弓身,叹了口气。他对那位传奇皇后是敬佩的,当年也曾并肩作战过。可惜……再看看自己那个被硬塞过来的公主儿媳,明明是金尊玉贵、有才有貌的嫡长公主,却令他们安国公府兵权被释,在勋贵中抬不起头。她连个一母所出的兄弟都没有。无论哪个皇子上位,对她这个嫡出又因为得陛下亲自教养而与他们自幼不在一处的皇姐,能有什么好感?到时候,安国公府这个“驸马爷”的家族,只怕更要被彻底边缘化。
这公主,看来不是个傻的,至少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和他们两家的共同困境。
谢渊沉吟良久。他没有回信,也没有退回礼物。只是吩咐下去:“库房里不是有几匹新进的江南软烟罗,颜色雅致,适合年轻人。给公主府送去吧,就说……老夫谢公主挂念。”
这是一种含蓄的、不涉及任何敏感话题的回应。保持了距离,但打开了非常微弱的一丝交流通道。他在观望。
公主府收到回礼,萧令月只是淡淡一笑,吩咐收下。她知道,第一步行通了。接下来,她需要等待,或者创造下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这丝微弱的联系,变得更有价值。
几日来,萧令月深居简出,做足了一个安分守己、甚至有些郁郁寡欢的公主模样。接下来,需要创造一个更安全、更自然的交流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宫中传来消息,陛下近来精神稍好,欲在宫中设一小宴,只邀近支宗室和几位老臣,算是家宴,也让冷清已久的宫廷添点生气。
萧令月作为嫡长公主,自然在列。安国公谢渊作为勋贵代表和皇亲,也在受邀之列。
宴无好宴,但却是绝佳的舞台。
宴会那日,萧令月精心打扮,既不失公主尊贵,又透出一种被婚姻和生活磨去了棱角的温顺感。她掐准时间,在宴会中途,借口更衣,带着心腹侍女素盏离开了喧闹的大殿。
她没有直接去更衣的偏殿,而是绕到了殿后一处临水的敞轩附近,这里相对安静,但并非人迹罕至。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安国公谢渊也独自一人踱步过来,似是宴席气闷,出来透口气。
萧令月仿佛偶然遇见,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微微颔首行礼:“公爷。”
“公主殿下。”谢渊拱手回礼,态度恭敬却透着隔阂。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水声潺潺,远处宴会的丝竹声隐约可闻。
萧令月望着水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谢渊耳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怅惘:“前几日送去府上的膏药,不知公爷用着可好?那方子还是母后在时,太医署为军中将领调配的,最是舒筋活血。”
听她提到了“母后”和“军中”,谢渊目光微凝,捻着胡须:“有劳公主挂心,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他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接了一句,“比不得当年跟着武宁皇后征战之时了。”
他接住了“武宁皇后”这个话题!
萧令月转过身,面向他,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是啊,母后常感慨,开国不易,守成更难。须得时时勤勉,方不负将士热血。”她话锋微不可查地一转,声音更低了些,“只可惜,如今这承平日子,有些人怕是忘了当初的艰难,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争些虚名实利,却不知大厦将倾,无人可独善其身。”
“大厦将倾”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谢渊心上。他猛地看向萧令月,眼神锐利起来。
萧令月却仿佛只是随口感慨,不等他回应,便继续轻声说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担忧:“就说玉书吧,性子单纯,去了那江南繁华地,督办贡品虽是皇差,却也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活儿。我只盼着他能平安归来,莫要卷入什么是非之中才好。毕竟,如今……唉。”
她句句不提自身,句句都在暗示共同的危机。
谢渊何等老辣,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同样不着边际:“公主殿下安心。玉书虽不成器,但安国公府的门楣,还没那么容易让人践踏。老夫……还没老到提不动刀的地步。”
他没有承诺任何事,但他表明了态度:安国公府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有他的底线和力量。
这就足够了!萧令月适可而止,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得到些许安慰的神情:“有公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些。风大了,公爷保重身体,令月先行告退。”
她微微屈膝,带着侍女从容离去,仿佛真的只是偶然相遇,说了几句家常闲话。
下一步,她需要一阵风,一股足以掀翻小船、迫使所有人站队的狂风。
这阵风,将从江南刮起。
【系统,】萧令月在心中默念,【持续监控江南官场动向,特别是与贡品丝绸事务相关的所有奏报、私信。重点筛查三皇子萧令宸一系官员是否有异常举动,以及……是否有针对驸马谢玉书的阴谋迹象。一旦发现,立即预警。同时,密切关注大皇子、二皇子门下对此事的任何反应。】
【指令已接收。监控中。能量消耗增加,已从积分中扣除100点。】系统737平稳回应。
萧令月并未等待太久。几日后的一个深夜,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
【警报!三皇子一系江南道监察御史有密信,内容涉及指示其门生故吏,在贡品丝绸账目上做手脚,栽赃谢玉书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计划在他押送第一批贡品返京途中发难,人赃并获。预计执行时间:十日后。】
【同步信息:大皇子门人已通过特殊渠道获悉这件事,但目前按兵不动,二皇子处暂无明确反应。】
萧令月眼中寒光一闪。来了!三皇子果然按捺不住,选择了从看似最薄弱、也最能羞辱她的驸马下手。此举一石二鸟,既能打击她,又能重创与皇室关联日益尴尬的安国公府。
“系统,能否伪造一份来源隐秘、内容更具煽动性的情报,暗示三皇子将铲除谢玉书,泄露给二皇子的人?另外,将御史密信的完整内容,以及三皇子党羽准备栽赃的具体证据,匿名抄送一份给……王太傅。他不是最重礼法,最恨这种构陷忠良、破坏朝廷规矩的宵小行径吗?让他看看他竭力维护的候选人,是个什么货色。”
【可以。需消耗积分150点进行情报伪造与定向投放。成功率85%。】
“执行。”萧令月毫不犹豫。
【指令确认。积分扣除150点。情报投放中……】
棋局已布下,现在需要一阵东风,将这消息自然而然地吹到安国公谢渊耳中,且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翌日,萧令月递牌子入宫侍疾。皇帝萧彻精神不济,见她一副温顺沉默、眉宇间带着轻愁的模样,也懒得多问,只让她在偏殿守着。
萧令月耐心等待着。她知道,每日这个时辰,安国公谢渊作为少数仍得皇帝些许信任的老臣,会入宫简要禀报一些军务。
果然,谢渊来了。禀报完毕,皇帝疲乏地挥挥手让他退下。
萧令月看准时机,在谢渊退出大殿,经过偏殿廊下时,她仿佛恰好从偏殿出来,眼眶微红,似刚偷偷拭过泪,见到谢渊,慌忙低头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公爷。”
谢渊脚步一顿,看到她那副强忍悲伤的模样,再联想到宫中关于陛下身体愈发不佳、三皇子气焰日盛的传闻,以及在江南的那个不成器的驸马,心中不由得一沉。
“公主殿下,您这是……”他放缓了声音。
萧令月抬起头,泪眼婆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只是昨夜梦到玉书他……他在江南……浑身是血……我……”她似乎说不下去,用帕子掩住唇。“许是日有所思……公爷莫怪,是令月失仪了。”她匆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留下谢渊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梦?或许是日有所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刚刚才隐晦表达过联盟意向的公主突然如此失态……谢渊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想到昨日隐约听到的一些传闻,当时未在意,此刻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通体生寒。
难道……三皇子那边,真的要对玉书下手了?!那小子虽然不成器,但若是被栽赃一个贪污贡品的罪名,不死也要脱层皮!安国公府更是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谢渊大步出宫,回到府中立刻动用了所有隐藏的力量,不惜代价,火速查探江南消息。
而与此同时,京城中也暗流涌动。
大皇子本就嫉妒三皇子得宠,此刻闻听这些消息,立刻吩咐门人把水搅浑。二皇子则更为阴鸷多疑。“老三倒是胃口不小。”他沉吟片刻,“让我们的人先按兵不动,但严密监视。若老大和老三斗起来……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朝堂之上,王太傅则拿着那封匿名送达的、证据确凿的密信副本,气得浑身发抖,在书房里大骂“国之蠹虫”!他虽不喜公主干政,但更恨这种破坏朝廷纲纪、构陷他人的行为!尤其主导者还是非嫡非长却备受宠爱的三皇子!此事,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风暴,已然酝酿。
十日后,江南。
就在三皇子党羽按照计划,突然发难,拦截谢玉书押送的贡品船队,声称查出账目亏空、以次充好,要拿下谢玉书问罪之时——
场面一度混乱。谢玉书吓得面无人色,百口莫辩。
然而,就在这时,大皇子的人马也“恰好”出现。双方争执不下,几乎要动起手来。
紧接着,当地一位素有声望、却属于中立派的老臣(实则是二皇子暗中引导,意在火上浇油)出面,“劝解”双方,提议将所有人证物证封存,即刻押送返京,由朝廷三司会审,以示公正。
这看似公允的建议,实则彻底打乱了三皇子“就地定罪、快刀斩乱麻”的计划!
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京城,瞬间引爆朝野!
贪污贡品?构陷驸马?皇子党争延伸至地方?每一桩都是惊天大案!
皇帝萧彻得知后,在病榻上惊怒交加,连连咳嗽,最终下旨:严查!一查到底!所有涉事人员,即刻押解进京!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安国公谢渊在府中接到消息时,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虽然儿子的命暂时保住,但竟真的遭此大难!而且很明显,就是三皇子下的黑手!
“好!好一个三皇子!好一个宸王殿下!”谢渊怒极反笑,眼中闪过军人特有的狠厉,“真当我安国公府是泥捏的不成?!”
他立刻修书数封,动用了一切旧日关系,尤其是军中那些对当前局面不满、对武宁皇后心存怀念的旧部。
“诸位,看看吧!陛下尚在,他们就已容不下一个无甚实权的驸马!容不下一个早已交出兵权的安国公府!今日他们敢构陷我儿,明日就敢将屠刀对准任何不服他们的人!武宁皇后若在天有灵,见我等被如此欺凌,岂能瞑目?!”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军中旧部本就对三皇子及其母族无甚好感,此刻闻听此事,又接到安国公的求援信,顿时物伤其类,同仇敌忾之情油然而生。许多将领虽未明言,但已暗中串联,决定在即将到来的三司会审中,务必保住谢玉书,揭开真相,绝不能任由三皇子一派颠倒黑白!
而这一切,都在萧令月的预料和推动之中。
她坐在公主府中,听着系统的汇报,面色平静。
棋盘上的棋子都已躁动起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互相撕咬。以王太傅为首的文官集团因维护“程序正义”和反对构陷而介入。安国公府因切身之痛彻底倒向反击。军中旧部因兔死狐悲而被激活。
火候已到。
接下来,就是要在三司会审这座最大的舞台上,添上最后一把柴,让这场大火烧得足够旺,足以烧伤她的所有敌人,也足以照亮她通往权力之路的第一步。
“系统,”她轻声吩咐,“准备好‘洞察之眼’,会审之时,我要看到每一位主审官最真实的情绪色彩。”
【指令已确认。能量准备就绪。】
萧令月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冰冷与锐利。
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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