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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海棠血痕

---章节7 海棠血痕

法租界巡捕房的汽笛声刺破雨幕,海誓攥着翡翠镯子冲进圣玛丽医院的停尸间。十七具浮尸在青瓷砖上排成诡异的弧线,第三具尸体锁骨处蜿蜒的樱花刺青被水泡得发胀——却不是记忆里那枝含苞的形态。

"少帅,江里捞着的戏服料子。"副官递上残破的金线牡丹缎,暗纹里藏着前清内务府的织造印。海誓忽然扯开尸体衣襟,当看见心口光滑的皮肤时,喉结剧烈滚动起来。那夜在货轮底舱,清源腰间的旧枪伤明明结着紫痂。

白玉扳指碎片在掌心烙出血印,微型胶卷显影出的老照片正在怀中发烫。海誓退到走廊尽头的煤气灯下,颤抖着展开母亲留洋时的合影——穿和服的少女抱着三弦琴,颈后朱砂痣旁赫然纹着带露的樱花。

"1911年冬,醇亲王府。"他念着照片背后的褪色小楷,突然用枪托砸碎消防柜玻璃。镜面碎片里,自己后颈淡红的胎记与清源那抹胭脂痕渐渐重合,像两朵隔世绽放的海棠。

黄包车碾过四马路的碎玉片,海誓闯进天蟾舞台的后台。宝生正往火盆里扔带血的戏票,灰烬中浮起鎏金暗纹——正是母亲妆奁里那对合欢簪的图样。

"清老板临走前说,若少帅来寻..."小徒弟哽咽着捧出沉香木匣,"就打开这个。"

铜镜里突然晃过雪亮刀光。海誓用染血的佩剑劈开铜锁,泛黄的庚帖飘落在地。宣纸上并列着两个生辰八字,右侧"爱新觉罗·毓宁"的朱砂印,正是母亲闺名。

"宣统二年,醇王府侧福晋诞双生子,择天煞者弃于民间。"宝生点燃的沉水香突然爆出火星,"师父被老班主捡到时,襁褓里塞着半块白玉扳指。"

暴雨冲刷着彩绘玻璃,海誓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十年前的冬夜。母亲吞金前将翡翠镯子套在他腕上,说这是给"流落江湖的血脉"留的信物。而此刻清源枕边那本《长生殿》的批注里,夹着同样质地的和田玉碎片。

法租界钟楼传来午夜报时,海誓突然扯开军装衬衫。心口刀疤旁新纹的樱花正在渗血,与照片里母亲的刺青形成并蒂双生。他想起清源教枪时说的那句"云手要转七分留三分",原来那人早将半生隐痛都藏在了戏文里。

苏州河漂来零星的纸钱,海誓在码头找到清源常用的那方胭脂盒。掀开珐琅盖的瞬间,晚香玉香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盒底藏着的,正是母亲遗物中缺失的鎏金莲瓣。

"当年被扔出王府的,本该是我。"身后传来虚浮的脚步声,清源扶着潮湿的砖墙咳嗽,月白中衣渗出血迹,"老福晋说双生子冲了紫微星,要留个八字硬的...没想到留住了你这位少帅。"

海誓转身时撞翻煤油灯,火光里看清那人腕间新旧交错的疤痕——与自己左手虎口的枪茧位置分毫不差。母亲临终前说的"另一个孩儿",竟在戏台上与他演了半年的《牡丹亭》。

"为什么不早说?"海誓扯开他浸透江水的衣襟,当看见锁骨处新纹的并蒂莲时,喉间涌上铁锈味,"那日在老城隍庙,你明明..."

清源突然咬住他的肩章,血腥味混着泪水的咸涩:"少帅的勃朗宁里...从来只装六发子弹..."沾血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第七发子弹...要留给..."

汽笛声吞没了未尽的话语。海誓将人按在潮湿的麻袋堆上,军装银扣刮破了月白中衣。清源后颈的胎记在月光下红得刺目,与母亲遗像上的朱砂痣重叠成宿命的图腾。他发狠咬住那处嫣红,直到尝到泪水的咸涩。

"跟我回奉天。"海誓撕开染血的绷带,露出清源腰间溃烂的枪伤,"找德国大夫..."

清源忽然笑着咳出血沫,指尖抚过他军装上的青天白日徽:"少帅可知...咳咳...老班主教的最后一出戏..."沾血的唇凑近耳畔,气音轻得像柳梦梅唤画,"是《雷峰塔》里...白素贞饮雄黄..."

货轮鸣笛震碎晨雾,海誓在混着药味的血腥气中惊醒。枕边残留的沉水香里压着张戏票,背面潦草地写着《游园惊梦》的唱词。翡翠镯子圈着支勃朗宁手枪,弹舱里静静躺着第七枚子弹。

法租界教堂传来葬礼钟声,海誓摸到心口新纹的并蒂莲。昨夜清源昏迷时呢喃的"哥哥",此刻化作黄浦江的潮水,将他二十年筑起的心防冲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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