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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并蒂惊雷

---章节8 并蒂惊雷

法租界的夜雨将霓虹灯浇成模糊的血团。海誓攥着那张染血的戏票冲进仁济医院时,消毒水气味裹挟着记忆汹涌而至——十年前母亲吞金后,棺椁里飘出的也是这种混合着沉香的药味。

三楼手术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憧憧人影,宝生跪在走廊尽头烧着纸钱。火星溅到青砖地上,现出残缺的鎏金莲纹,与母亲遗物中的沉香匣暗纹严丝合缝。

"师父说...若您找到这里..."宝生抖着手递上浸透江水的戏服,"就还您这个。"

海誓的佩剑哐当砸在地上。月白中衣残片里裹着支鎏金点翠簪,正是母亲妆奁里那对合欢簪的另外半支。昨夜清源昏迷时攥着的翡翠镯子,此刻正死死勒进他腕间血肉。

手术灯熄灭的刹那,他踹开铁门撞翻了器械车。清源苍白的脸陷在氧气罩里,锁骨处的并蒂莲刺青正渗出朱砂般的血珠。海誓发狠扯开病人服,当看到腰侧狰狞的枪伤时,突然将人按在消毒纱布堆里撕咬。

"少帅是要验明正身..."清源偏头咳出血沫,指尖却温柔抚过他军装上的青天白日徽,"还是要替令尊灭口..."

尾音淹没在混着血腥味的吻里。海誓咬破他下唇,军装银扣刮得手术台吱呀作响。二十年离散的时光化作苏州河的水草,将两颗心脏缠得鲜血淋漓。清源腕间的旧疤蹭过他虎口枪茧,竟与记忆里母亲抚琴时的伤痕重叠。

"跟我走。"海誓将人裹进军氅,鎏金护甲刮过清源后颈殷红的胎记,"奉天的樱花..."

"少帅可知这胎记的来历?"清源突然笑着挣开,月白中衣滑落露出脊背纵横的鞭痕,"宣统三年隆冬,醇王府的老太监把我扔进护城河..."他蘸着血在瓷砖上画了朵凋零的海棠,"冰碴子扎进皮肉时,可比少帅的子弹疼多了。"

走廊忽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清源反手将翡翠镯子套回海誓腕上,鎏金护甲划过他心口新纹的并蒂莲:"江湾码头三号仓..."咳出的血沫染红了氧气罩,"有你要的潼关布防图..."

海誓将人死死按在怀里,却摸到他后腰暗袋里的□□胶囊。昨夜货轮爆炸时,这人原是要与他同葬黄浦江的。

"哥哥..."清源忽然用满语呢喃出儿时的称谓,染血的指尖描摹他眉骨,"老班主说戏子最忌动真情..."尾音散在突如其来的枪声里。

当追兵的狼犬撞碎玻璃窗时,清源翻身将海誓护在身下。子弹穿透肩胛的瞬间,他竟笑着把勃朗宁塞进对方掌心:"第七发子弹..."剧痛让话语支离破碎,"该用在..."

海誓抱着人滚下消防梯,雨水将血迹冲成蜿蜒的溪流。怀里的身躯轻得像当年母亲棺椁里的纸人,腕间银镯与佩剑相击,奏的却是《长生殿》里"埋玉"的悲音。

"天蟾舞台...暗阁..."清源将白玉扳指碎片塞进他领口,瞳孔开始涣散,"樱花纹样的沉香匣..."

追兵的探照灯扫过巷口时,海誓突然看清那人袖中滑落的胭脂盒——珐琅盖上刻着的满文,正是母亲教他认的第一个字:"毓"。

宝生的黄包车从雨幕中冲出,清源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上车辕。染血的水袖缠住车门把手,在玻璃上拖出惊心的红痕:"记得...云手要转七分..."

车轮碾过四马路碎玉的刹那,海誓听见戏文飘散在风雨里。十年前那个为他挡枪的戏班少年,此刻终于与记忆中的面容重叠——原来长生殿里击鼓传讯的,从来都是同一缕离魂。

法租界钟楼传来午夜钟声,清源望着军装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颤抖着拧开胭脂盒夹层。□□胶囊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昨夜海誓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别丢下我..."

苏州河漂来零星的纸钱,贴在染血的戏票上像褪色的海棠。清源蜷缩在潮湿的巷角,任雨水冲刷着锁骨处新纹的并蒂莲。远处江面亮起货轮灯火,他摸到腰间溃烂的枪伤——那里面埋着半块白玉扳指,与海誓军装暗袋里的碎片合该是一对。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他轻轻哼着《牡丹亭》的调子,在剧痛袭来的恍惚间看见奉天的樱花。十六岁那年替海誓挡枪时,飞溅的血珠也曾这般艳若红雨。

探照灯扫过青砖墙的瞬间,清源将翡翠镯子塞进下水道栅格。追兵的皮靴声近在咫尺,他望着法租界霓虹轻笑出声——鎏金护甲最后敲击的节奏,正是江湾码头迫击炮的组装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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