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
伪兄妹/追妻/破镜重圆
时茜v顾怀瑾
2025.07/晋江文学城首发/作者人间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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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Tequlia的那一年，顾怀瑾22岁。
他疯狂饮酒，享受刺激迸发在舌尖的快感，更沉迷于微醺时分后和她拥吻的热烈。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有彼此，他们的抵死纠缠，似要把一切都融进着份见不得光的潮热中。
至死方休啊。
Tequlia即龙舌兰一生只开一次花。
花败即亡。
那绽放开花的过程消耗此生心血，以至于无法维系生命。
即使再千千万万次，那双手都卑劣的要抱住你。
让你我，坠落于龙舌兰花开之时。
01
第一次和时茜的遇见在北城最北边的南浔小镇上。
是个漫天落雪的冬天，她穿着天蓝色的长宽羽绒服，带着一顶毛茸茸的兔耳朵帽。帽子遮住她的耳朵，只留一张又小又精致的脸在外面。
她睁着那双特别大特别水灵的眼睛，跟在她的同事后面，乖又甜叫他：“廖总好。”
清脆的声音，瞬间就驱散了廖宁所有的疲惫和不耐烦，他觉得从北城开五六个小时来这一趟，真是太值得了。
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累。
他那双桃花眼，就笑意吟吟的看着坐在餐桌角落一角的时茜。
越看越觉得喜欢。
从盛冬到初夏，12月到5月，正好半年的时间，廖宁从北城到南浔来回往返了六次，也顺利的收购了时茜所在的公司。
说公司不准确，其实是一个搭载了AI系统的共享独轮车团队，包括时茜在内总共六个人，策划、程序员、设计、运营、硬件管理以及身兼数职的创始人。
一个小创业团队，本不用他亲自往返，但他为了时茜，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找了借口亲自来南浔。
并且，在给报价时，比起预期的五百万又多了一百万。
这多的一百万只是为了时茜。
廖宁他们六百万全资买断了时茜的在团队，核心人员不变，但是一切成果是由廖宁他们享有。后期，他们也会增派全新的负责人和添加考核项目。
还有，他们公司全部人员需要从南浔搬到北城总部。方便他们统一管理。薪资当然也会重新规划和谈判。
从小镇到大城市，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六个人的团队变成了三个人。
那时，已经有热风在小镇的角落里吹着了。
廖宁站在时茜公司门前，期待的问她：你会来北城吧？
时茜仰头看了看小镇巨大的槐树，叶子一点一点的变浅，她听见自己说：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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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时常觉得自己的命像草，她的小半生都跟着风在跑，风往哪里吹，她就到哪里。
年幼时，她就生活在颠沛流离的风中。
在那未识字的年纪，一些残存的记忆碎，好似有很多个不同城市但都有阴风贯穿的潮湿房间，她一个人透过生锈的窗户抬头仰望着遥远的蓝天，单薄的等待着。雏鸟的梦想只是学会飞行，而她的想法也是简单的，填饱肚子和母亲回家。
接着，到了要上学的年纪，母亲带着她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来到了南浔。
闷热躁动的车厢内，她看着飞快略过的村庄和歪得不成样的炊烟，她觉得火车外的风一定很厉害，吓得她不禁往母亲的怀中缩了缩。母亲温柔的□□包裹着她，让一切变得渺小和飘忽起来。她贪恋着的温存时光是极为短暂的，或者说那是她对“母亲”这两个字最后的残相。
因为母亲把她丢在了南浔。
她在南浔街道，任风吹过，她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侧牵着她手笑的另一个女人。
女人叫茅水仙。
茅水仙对她说，以后，就互相照顾吧。
自此，时茜跟着茅水仙开始了一场新的旅程。茅水仙带着她从南浔嫁到了南城，再从南城嫁到了北城。而后，茅水仙离世，她在北城毕业。她再次孑然一身时，学校里的学长找了她回南浔做项目。于是她又重回南浔，这个她被抛弃的原点。
她回到了曾经和茅水仙一起住过的房子里。房子年久失修，冷风穿堂，她在里面住了一年半后，学长的公司却又被北城的大企业收购。
她又要随着命运的风，晃荡着回北城。
她的行李不多，一个24寸的黑色箱子就装完了。她这个箱子还是当时办银行卡送的，跟了她风雨漂泊了很多年，也算是尽忠尽职。
她拖着箱子和同事们一起搭火车去了南城，火车八小时，他们三个人打打牌，睡睡觉，一路就过去了。
上午九点出发，晚上七点到的北城。
天色都已经全黑，只有一轮明月高悬雨于空，创始人也是时茜的学长朱梓轩带着他们打了车，去了一处酒店。他开了两个房间，时茜和另一个女孩子住一间。
他把房卡交给时茜，“小时，你和小莉先收拾一下，半个小时下来，我带你们去吃饭。”
时茜接过：“好的，朱总。”
他比时茜年长四岁，笑起来却有了皱纹，他说：“刚刚打牌太高兴了忘记说你们说了，到这里了，就别叫我朱总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叫我朱哥或者学长都行。”
负责运营的吴莉从时茜后面探头脑袋：“猪哥？哪个猪，猪八戒的猪吗？”
说完，大家都笑了。
一片热闹声中，时茜笑着看着面前朱梓轩，“朱总，是你带我们从南浔走到这里来的，大家愿意叫朱总。不仅仅因为职级，而是一种尊敬。”
朱梓轩摆摆手，笑说：“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怕我马屁了。坐车这么久，累了吧，先上去休息吧。”
吴莉：“好嘞。”
吴莉和时茜一样，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两个人在一起也有话题聊。
吴莉并不是南浔镇上的人，她家还要在往下面一些，住在村里，家里父母健在，上面有个哥哥。全家都支持她来北城发展，赚得多，机会也多。
吴莉亲昵的搂着时茜的手，一起往客房走：“一开始在南浔，我妈指着我带个南浔男人回去。现在我在北城，我妈又指着我嫁一个城里人。我该怎么和她说，我来这里是工作的，又不是找男人来了。
“再说了，大城市的男人大多都小心眼，我才不喜欢城里的男人呢。”
她又问：“小时，你觉得呢？你以前不就是在北城读的大学，你觉得北城的男人怎么样？”
北城的男人。
突兀的五个字钻进时茜的脑海中，她的脑海就自动跳出来一张脸。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的一张脸。或许，这就很多人不喜欢旧地重游的原因。那些本可以被时间掩埋很好的事情，都快被忘却的一些琐碎记忆，又快要找到出口。
时茜轻晃脑袋，“我也不知道啊，没接触过。”
吴莉惊讶：“你上大学没谈恋爱吗？”
时茜：“没有啊。”
“那你可真是浪费你这张脸和性格。”她感叹，“我敢说，肯定是你不想谈，不然你这张漂亮的脸，加上你这性格，肯定迷死一片。”
时茜被她夸得哈哈大笑，“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忙着学习了，没心情想那些。”
吴莉问她：“那你现在想吗？我看那个投资我们的廖总就对你挺有意思的，你有感觉吗？”
时茜正拿房卡专注刷门，等推门进去了，她才想起来回吴莉：“没有吧，我觉得他对每个人都挺好的，可能是你的错觉。”
这句话她在说谎。
廖宁那人眼神太**每次直勾勾的就看她，没落在别人身上过。而且，从加上微信之后，时不时就发些消息过来。打着工作的幌子，总要和她扯一些其他东西。但始终他没对她说过什么越轨的话，也没做过什么过界的事，她不好私下议论投资人的绯闻。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好在，吴莉没对这个问题深究。她看到床就开心奔过去，整个人在上面连着滚了三圈，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一路确实辛苦，时茜笑着关上门。她放好自己的东西，又去卫生间洗脸。她出门时画了淡妆，现在已经掉了大半，只有一些浅色口红印记在唇上。她清水洗了脸，又用纸巾擦了擦。
时茜去看自己镜子中那张脸，面颊消瘦才衬得下颌清晰。大眼睛里没有澄澈唯有被美瞳遮盖后的迷雾一片，嘴巴小但干巴巴的唇纹，高挺的驼峰鼻让面容变得立体了些，但鼻梁上有个凸起的骨节。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上的骨节，想起了茅水仙说过的话，这是坎，茜茜这是坎，等你长大了，妈就带你去找医生把它磨了。
她那时无所谓，只满足于另一双修长的手轻抚上时的触感。他说，这个很好看。
一年又一年，这道坎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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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了北城之后，就变得忙碌异常。找房子，办入职，了解新公司，认识新的同事，适应新环境……时茜觉得自己的生活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她像模拟人生里面的小人，头上顶了一个绿色的箭头，被各种各样的事塞满一整天。
等她真的准备开始回应廖宁的追求时，就已经是秋末了，她和廖宁认识已经快一年了。
廖宁对她展开追求是在她来北城的第三个月。
他在九月给她送了花，他说，他对时茜是一见钟情。之前在南浔没说，怕影响她对工作前途的判断。等她到了北城，也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适应北城节奏。
他把一捧红色玫瑰送她手上：“时茜，我喜欢你，这是对你正式的告白。你不用急着答应我，慢慢来，我等得起。”
十九朵玫瑰，时茜收了。但当时整个团队正在想着怎么解决的续航问题，她作为核心人员一起和大家探讨了许多，加班到十一二点常有的事，那捧玫瑰就在她的办公桌上从艳红变成灰色。
再后来，就是同廖宁见缝插针碰面。他们偶尔吃饭、看电影、运动，每次相处，都算愉快收场。
一次雨天，她忘带伞，刚出公司门就看见了廖宁举着伞站在了公司楼下，笑着看她，“茜茜，走吧，我送你回家。”
恍惚间，她愣了下，踩着高跟鞋走了上前。
那是廖宁第一次叫她茜茜。自此世上叫她茜茜的，又多了一个。
答应和廖宁在一起的那天，是时茜的生日，11月15日，他包下了整个餐厅，和她一起吃烛光晚餐，他送了她一条手链，又送了99多红玫瑰。
他说：“茜茜，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阳光热烈，精神满满，你对一切都很有爱心，很有责任感。我时常觉得你是明亮的星，突兀的降临在我的世界，从此以后我就想追着你跑了。”
“所以，茜茜，可以施舍点幸运给我，让星星常伴我左右，好吗？”
烛火摇曳，他面容紧绷，期待的看着她。
时茜笑着接过花，说：“好啊。”
当晚，他拉着她的手，散步送她回家。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找了很多冷笑话来说，时茜就笑眯眯的看着他，内心少有的恬静。
分别时，廖宁说：“茜茜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恋爱，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真的非常紧张。我挺害怕，明天一早醒来，这些都是我的梦。”
时茜站在楼下，淡淡的笑：“没事的，别紧张，我一直都在。”
廖宁问：“茜茜，这是你第一次恋爱吗？”
时茜长睫毛的眼眸低了一半，点头，“嗯。”
“真好，我是你的初恋。”
就这样激情开文成了习惯。
我痛恨我自己存不住稿子的习惯。
恨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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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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