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玉被无情地关入了天牢。
他没有享受到一点儿他这个“端王”的身份带给他的好,反而是受了他这个“端王”称呼的拖累。
那简直是十八般惩罚,样样不落。
上官泽玉被绑在十子木桩上,歪着脑袋,浑身是伤昏迷着。
惩罚他的牢头见状,挥手招来了一个小兵,道:“去回禀主子,人已经晕死了。”
小兵领命跑远后,牢头无比唏嘘地叹了口气:“当王爷也不好啊!为国为民出力,到头来也免不了要死!哎!!”
上官泽玉埋在肩窝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了一抹极淡的苦笑来,而后将双唇抿得更紧。
那小兵不到一刻钟又跑了回来,与此同时,还带来了一位尊贵无比的“大人”。
他一身锦服,头戴金色发冠。面容白皙透亮,不带一点儿瑕疵,就如优秀的手艺人捏出来的人儿一样。
他的眼窝深邃不见底,他的鼻梁像是削出来的一样,而他的嘴唇,更是鲜红到像是被鲜血染过一样。
他飞入鬓角的浓眉眉头一挑,红唇微启露出一点儿如雪白的牙齿,慵懒道:“还活着?”
牢头忙跑上前,跪在他脚下:“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回皇上,端王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皇上到是觉得意外,又似乎还觉得很好笑,“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他可是大周的‘护国将军’啊!!!”
牢头和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大气也是不敢出一下。
皇上双手背在身后,若有似无地扫视了眼四周,徐徐朝上官泽玉走了过去,在距离上官泽玉只剩两步了,才停了下来。
他似乎是不相信上官泽玉真的给晕了过去,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上官泽玉良久,才又一次迈开步伐,朝上官泽玉一步一停,走了上去。
在他嘴角完全咧开,得意地要笑出声的时候,上官泽玉突然睁开双眸,在他猝不及防间,朝他的脸上喷了一口血水。
“上官康德!别来无恙啊?!”上官泽玉嘴角带着伤,黑红色的血迹还牢牢挂在上面。
上官康德被他冷不防吐了一口血水,愣了好久,才缓缓回过了神,然后怒不可遏瞪向他。
“上官泽玉!!你怎敢?!”
“哈哈哈,怎敢?怎么就不敢了?”上官泽玉的眼神透着轻蔑和鄙夷。
上官康德被他看得一下子炸毛了,像是闪电一般伸出他的右手,死死地握住了上官泽玉的脖子,像是嗜血的野兽一样,露着森森白齿,无情道。
“你在逼我杀了你。”
上官泽玉眼神里的轻蔑,不屑,鄙夷,一时就像是洪水一般,汹涌地朝他奔腾了过去,刹那就像是淹没了他一样。他痛苦地用右手捂着心口,连连朝后退去。
“哈哈哈,心虚了?”上官泽玉冷漠地笑着,鄙夷地瞥着他。
上官康德威严受损,气得一脚踹开腿边跪着的牢头,才又急急朝上官泽玉走了一步,怒气冲冲道。
“你意图背叛自己的国家,难道如此还不知错?”
“错?”上官泽玉眼里的冷漠瞬间像一把把锋利的箭头朝他万箭而去,“我错在哪里?我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没有错,错的是你!!”又露出了浅淡的讥笑。
上官康德不觉吞了口唾沫,才道:“你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旁人能被你蛊惑,我,大周的天子,是断然不会被你蛊惑的!!”
上官泽玉无言,冷笑了一声,又朝地面狠狠啐了口唾沫。
上官康德气得瞬间咬牙切齿,但在要发火的前夕,却又快速地换上了一副柔和,自持的明君模样。
“王弟啊,你瞧不上皇兄的心意,皇兄不怪你,但是皇兄还是会这么做。王弟啊,你可知你犯的罪当诛,是皇兄看在与你兄弟情深的份上,才饶了你一命,让你受些苦头罢了,你还要把皇兄的善心无情地踩在脚下吗?”
上官泽玉轻蔑地“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还又鄙夷地瞥向了他:“兄弟之情?善心?你有吗?”
上官康德当真是一点儿都受不了上官泽玉如此轻蔑地瞥着他,一时气急,又上前一步,激动喊道:“不许如此看朕!!”
上官泽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上官康德激动到面容狰狞,死死盯着上官泽玉,咬牙切齿道:“你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上官泽玉嘴角不禁又扯出了一抹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请便。”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上官康德激动到不由自主又朝前走了一步,眼睛瞪得好似都能流出血来。
上官泽玉并不惧怕他威胁的眼神,与他双目直视,好似在无声诉说着你不就是要我的命,何苦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但上官康德却又缓缓敛去他脸上的怒气,微微笑了起来:“到底是上战杀过敌的,宁死不可屈,意志坚定。”然后找到一根抹了油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朝上官泽玉挥了过去。
那一鞭鞭挥到上官泽玉身上的鞭子,就好似带刺的荆棘一样,一鞭子下去,血肉就模糊,没几鞭子,上官泽玉的上半身就已看不到一块儿完整的皮肤。
血像是涓涓细流一样从伤口不停地流出来。
跟着上官康德一起来的一位御医道:“皇上,如此端王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上官康德微微侧目瞟了他一眼,阴森森笑道:“所以朕,为何要带你来这里?”
御医吓得忙双膝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上官康德噙着邪恶的微笑,又朝上官泽玉挥舞了好几鞭子才停了下来,然后那沾有上官泽玉血液的皮鞭上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令他万分厌恶地急忙丢在了脚下。
“不准让他死了!”
“是,皇上。”
上官康德又像来时那样,悠闲,舒适地一步一步迈了出去。
京城发生这样大的事,百姓已议论纷纷,那怕朝廷下令,不准议论,但也挡不住百姓的嘴。
芙蓉楼因这事,生意却越来越火爆。无论是妇孺还是老幼,都一有空朝它跑去,都想在那里听到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这日,专讲这一事的说书老先生,慢悠悠捋着花白的到了脖子根的胡须,缓缓从三楼的一侧走了出来。
三楼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众人一看到他出现,嘴里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问了出来。
“端王真的会被砍头吗?”
“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端王叛国啊?”
“端王与皇上是胞弟,皇上会包庇端王吗?”
“肃王把边界的兵力召回了京,那边疆怎么办?万一敌人入侵可有兵力抵抗?”
说书老先生站到他的三尺桌前,泰然扫视了眼急切,渴求的众人,拿起放在右手桌角的镇堂木,猛地一拍,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个,问题什么的就不要问了,太多了,老头子我没那个精力!老头子我只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大家,至于其他的,大家自行思考,猜测啊。”
“那个开始啊,安静,莫要再嘀咕了。。。。。。话说这个端王上官泽玉啊,被关进了天牢,受了非人的折磨,可谓是九死一生啊,不过,端王都没有承认他通敌,可见,端王是被冤枉的,昭雪的那一天,定然是指日可待。”
“这端王的王妃萧忆清啊,也被抓进去了,这到底关押在那里,却是无人知晓,也更不知道她受没受惩罚,不过,到是奇怪,端王才过门不到一年的侧妃,却下落不明。听说啊,这柳侧妃啊,是个滑头,一瞅端王有难就携带钱财跑路了,也不管她的娘家柳府,以至于柳府现在被重兵把守,里面的人都出不来。。。。。。”
说书老先生讲得眉飞色舞,很快就到了尾声,但却还有一个问题,是众多百姓最为关心的,那就是:边境有重兵把守吗?万一敌人入侵可怎么办?
说书老先生却像是突然失聪了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缓缓离开了。
众人一时哗然,议论纷纷,但最后,却都达到了一致认可:边疆要失守了!大事要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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