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府,姜言和黄莺还是没有坐马车。
她们主仆二人怕在半路上再遇到柳府的婢女小厮,或者是上官泽玉,她们绕去了王府后门,从那里出去了。
王府后边,也是其他屋舍的后门,所以一路而去,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
姜言欣喜,笑道:“早知道走后门这么好,一早就该这么走。瞧瞧,又能欣赏沿途的风景,还不担心被人打搅,多好啊!!”
黄莺也是很有感慨:“是啊,奴婢之前听说王府后门看管森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混出来,确实是挺让人惊讶的。”
“依我看啊,八成是上官泽玉之前下的命令,你想啊,如今走正门出府都那么容易,走个后门,岂不是更容易得不行不行的?”
黄莺赞同地笑着附和她。
姜言兴冲冲地望着远方的风景,又瞅着眼前的景色,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急切问。
“你说我们要是碰到‘他’了可怎么办?”
黄莺没猜出来她口中的这个“他”是谁。
姜言急得向她解释:“就那‘润郎’啊?就上次把咱们带到酒楼的那个年轻人啊?”
黄莺仔细回忆了会儿,都没有想到这个“润郎”是谁。
姜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就我一个人记住他了?他有可能是你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啊!!”
“什么?怎么会呢?大小姐她没有心上人!!”
姜言:“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看了一眼她,见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才道,“你记不记得你家大小姐有一把珍藏的折扇,扇面有一个‘润’字?”
“嗯,大小姐是有一把这样的折扇,但。。。。。。”
姜言向她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然后慢慢道:“你记得上次在酒楼,他一看到我说什么?说他是‘我’的润郎!他显然是以为我就是你家大小姐,所以才会那样说,才会那么痛苦。而且,之前你不也说了,你家大小姐每月的十五喜欢在夜里放风筝?想想看啊,谁没事会晚上放风筝,还偏偏要挑十五月圆之际?所以啊,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家大小姐可能真的有心上人!!”
“这。。。。。。”
“之前发生的事太多了,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最近我仔细想了想,把你告诉我的事和那天的事联系到了一起。我敢肯定,你家大小姐珍藏的那把折扇上的那个‘润’字,指的就是他!!!”
“可。。。。。。”黄莺想要继续捍卫她家大小姐柳如意的清白,但又苦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懊恼地垂着脑袋。
姜言叹了口气,看着她:“黄莺啊,我没有要取笑,或者看不起你家大小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今我们找到了这条有利的线索,就不该弄断它,应该利用它多找些更多有用的消息才对啊!”
黄莺眼圈儿红红地看向了她,祈求道:“大小姐的声誉,名誉,清白。。。。。。主子您可一定要保住!!”
姜言明白她的意思,也深知“清白”,“名誉”,“声誉”对于一个未出阁女子来说的重要性,重重地点头应道。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白痴!”
她们主仆二人绕着小道到了市集,然后又沿途打听去了“芙蓉楼”。
芙蓉楼是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还兼具有娱乐场所,是城中有身份之人最常消磨时光的地方,当然,好些京城外的达官贵族也喜欢来这里。
芙蓉楼一共九层,寓意“九九归一”,这是姜言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黄莺满脸震撼站在芙蓉楼外,仰视芙蓉楼,竟一眼看不到它的顶。
“好高好大啊!这里面该有多少人啊!!”
姜言笑着也在仰视芙蓉楼,听她这么一说,笑着看了她一眼。
“瞎担心什么呢,再多人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我们的事!!”
黄莺“嘿嘿”笑着看向了她。
芙蓉楼外人山人海,有出有进。她们两站在路中央很碍事,而且一整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所以那些经过之人都有意无意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扫视她们。
姜言也没客气,白了他们一眼,才拉着黄莺走了进去。
刚开始,姜言还担心,怕这等兼具有娱乐场所的地方不允许女子进入,但没想到,这芙蓉楼竟是有钱就可以进,而且不论男女老少。
姜言和黄莺成功进入芙蓉楼后,就被眼前奢靡,慵懒的景象给镇住了。
放眼望去,还只是在一楼,袒胸露腹的男人就比比皆是,那些侍奉他们的女子穿的也极其凉快,看得姜言不由脸红羞涩,赶紧转移了视线。
而场地所演奏的乐曲,甚至是舞蹈表演,也是婉约,缠绵,极具催眠,勾引之力。
姜言情不自禁有些犹豫,害怕。
正不知道该如何,一着鹅黄色清凉衣裙的妙龄女子走到她们身边,笑道。
“两位姑娘是来参加陈公子的诗词配对活动吧?三楼请。”说完,也不管姜言她们是不是真的来看那什么“陈公子”,摇着暗红大牡丹团扇,扭着纤纤细腰走开了。
“陈公子?”姜言莫名其妙的,但一瞅眼,那些同她们一样的女子,进来之后竟没有停顿,而是有说有笑上了楼,而且她们口中也依稀在谈论什么“陈公子”。
姜言没有再迟疑,拉着黄莺追上了她们。
走在她们前边的是两个与黄莺一般年纪的女子,个头一般高,身形一般纤瘦。她们人手一把花卉团扇,轻轻掩着微笑的下半张脸,低语着。
“听说这是陈公子最后一次举办诗词大会。我一定要跟陈公子说上几句话,要不然以后再也见不到陈公子了。”走在姜言前边的绿衣女子道。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说不举办了就不举办了。”黄莺前边的那粉红衣服女子很是惋惜。
“谁知道呢,或许人家要成家立业,收心为一人了。谁知道呢,总归是跟咱们这些人没什么关系啊。”
“是啊,能配上陈公子的女子一定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不是沉鱼落雁,就是闭月羞花啊!”
她们又含笑说着其他话,姜言随意又听了听。
此时此刻,姜言还没有联想到这个“陈公子”可能是她想见到的“润郎”,只觉得跟着她们两人身后,应该可以听到一些她比较感兴趣的事。
到了三楼,还未走上去,那浓郁的各种味道的脂粉香就扑鼻而来。
姜言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放眼望去,花花绿绿的衣裳,不停摇曳的团扇,含笑激动的脸颊,羞涩的语气。。。。。。
这百十少女难道都是为那什么陈公子而来?
家中老父亲老母亲都同意了?
姜言止不住在心里啧啧出声,想这古人也是蛮开放的,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姜言再去锁定她们一路跟来的那两名女子,却见她们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问黄莺,黄莺也没有留意,只得作罢,带着黄莺走入了人流去听她们在说什么。
“陈公子说再不举办诗词大会,难道真如传闻所说,陈公子要入仕?”
“这个。。。。。。我听我兄长说过,是这么个意思,只是让人奇怪的是,我兄长说,一早肃王请他入幕僚,他是不肯的啊,怎么这又突然去了?”
另一女子听到,插话道:“传闻陈公子有一心上人,被端王夺了所爱,这般陈公子要夺回所爱,才愿意加入肃王与端王作对。”
原先开始说话的那女子沉思了会儿,道:“如此说来,也确实不难理解。这个端王,听说府中除了两名正妃,侧妃外,还有十来个妾室,活脱脱就是个大色狼!!!活该被针对!!!”
姜言止不住弯了嘴角。
又一女子小声插话道:“别这么说,这朝堂的事咱们女子不清楚。咱们只是仰慕陈公子,欣赏他的才情,别的,管不了。”
刚才说闲话的几名女子才正色,不再相谈。
姜言左手捂着嘴巴,附在黄莺耳畔,悄悄道:“你之前可听过这个陈公子?到底是何许人家,怎么还跟上官泽宇扯上关系了?”
黄莺一脸懵逼样,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为难道:“奴婢没听说过。”
姜言从她艰难的反应中已猜到她会这么说,也就没报什么希望,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打趣她。
“你倒是跟你家大小姐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哈哈。”
黄莺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红了脸,垂眼正要看脚背,却突然瞪大眼睛,抬眼惊呼。
“难道是他?”
“谁?”
“就那个。。。。。。主子之前不是让奴婢打听打听那个“润郎”嘛,奴婢想起来了,京城确实有一公子名字带‘润’,而且。。。。。。”
“而且什么啊?”姜言无语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不要吞吞吐吐让我抓肝挠肺了行吗?”
黄莺又略一迟疑,才道:“而且他也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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