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占据的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柳如意,陈润的心上人,黄莺的小姐,柳府不受宠,甚至受欺负的大小姐。她要找到她死亡的真实原因,她要为她在柳府所受的罪讨公道。
上官泽玉,“她”的夫君,她要想办法从他身边安然无恙离开。
至于陈润,好一点儿,她与他做个朋友,不好的话,她就昧着良心利用他好了,反正她又不会要了他的命。虽说这样做真的很无耻,很不道德,但她也真的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了。
再其他的事,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都不管了。
姜言把这些事想清楚,已经到了亥时,大家都入睡了。
黄莺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陪着她,见她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主子,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您看您一坐坐了那么久,对身体不好的。”
“是啊,坐得屁股疼,要睡了。”
黄莺一听,瞬间两眼圆瞪,清醒了过来:“战斗?主子您的意思是。。。。。。”
姜言朝她挤了个眼儿,狡黠笑道:“肯定是为了活命,不会要了命!放心好了,我很有分寸。”
黄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姜言已利索脱了衣裳,躺在了床上,声音也快速地迷糊:“好了,不说了,累死了。”
黄莺不太理解地又看了会儿她,吹了灯,悄悄走了出去。
这一夜,姜言睡得很踏实,但却也很早就醒来了。
她起来的时候,院子还静悄悄的,黄莺也没有来侍奉她,她便自己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梳起头发。
说是梳头发,但这柳如意齐腰的长发,姜言根本就没有办法像黄莺那般,把它梳成好看又规整的发髻,试了几次,失败后,就索性不再执意自己梳头发,推开门,走出去了。
都市的季节似乎只有夏天和冬天,春天和秋天似乎只是一夜之间就过去了,所以,姜言喜欢上了古代的这个秋天。
目之所及,树叶片片微黄,偶有几片彻底枯萎,随着风打着摆子落在地面。空气也是秋日凉爽,偏素净的感觉,闭着眼,冲着半空,深深地吸口气,似乎连空气中的微凉水汽都能吸进鼻腔里,然后钻入人的心扉中。
姜言大口地吸了口气,清爽地把那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徐徐走向了院子。
她原本是打算趁大家都没有起来,去外边随意溜达溜达,但没有想到,黄莺这个时候竟然也起来了。
“主子,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够了就起来了,你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黄莺微微笑了笑:“奴婢一直这个时辰起来。”
姜言这才意识到她说了明知故问的话,尴尬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奴婢该做的事。”
姜言眼见如此,就打消了外出溜达的心思,转而往屋内走,边走边道:“早饭不吃了,赶早就出府。”
“主子您有急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姜言让黄莺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就出了端王府。
此去,自然是不能使用王府的马车,姜言带着黄莺一直走出了王府巷子,才雇了辆像样的马车。
一直到坐上了马车,黄莺都还是不明白姜言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你啊,枉我之前还觉得我们心有灵犀,你竟然猜不到我要去哪里?真是让我好伤心啊!”
黄莺的脸羞红了,不好意思道:“主子,奴婢脑子笨,不聪慧。”
“好了,不逗你了,也不怪你,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姜言叹了口气,撩开一边的车帘,往外随意瞅了瞅,道,“去找陈润,问他点儿事。”
“主子是想打听。。。。。。关于老爷的事?”
“算是吧。感觉除了他,好像我们也没人可打听。希望他不要一见到我就像是蜜蜂嗅到了花蜜就好了。”
黄莺眼带忧虑,想了想,小声道:“主子,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我又不是去偷人,怕什么?”
“主子,您是不是忘记了,王爷和肃王不合。。。。。。”
“怎么可能会忘记?但我们去找陈润可是为了帮王爷,王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
黄莺满脸狐疑,问:“帮王爷?”
“是啊,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话说白了,你可别泄露出去啊!”
“奴婢不敢。”
“王爷和肃王是不合,而且啊,皇上和咱家王爷也不合。这肃王带兵在城外驻扎这么久,皇上都没有派人去围剿,而且还不让咱家王爷去管这件事,你说为什么?”
黄莺当然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姜言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皇上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肃王,而是咱家这位王爷。”
黄莺吃惊不小。
姜言:“柳相宜和肃王走得近,肯定是因为柳相宜看出了皇上的心思,这才上了肃王的船。我去向陈润打听柳相宜的事,兴许能打听出些旁的事,到时候看能不能帮上官泽玉一把。”
黄莺:“主子,这是大事,您要不还是不要趟这个浑水了。”
姜言笑着看向了她:“怎么?你害怕了?”
黄莺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姜言:“放心好了,我不会牵连你,不会让你有事。”
“主子,奴婢的命是您的,奴婢对天发过誓!奴婢的意思是,这种事不是旁的小事,牵连肯定广泛,尤其是。。。。。。还是皇上的意思。主子您要是不小心违抗了皇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奴婢已经没了大小姐,奴婢不能再没有你。”说到最后,已经哭了出来。
姜言叹了口气,微微笑着拿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道。
“黄莺啊,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受到伤害,但到底说,上官泽玉救了我好几次命,我怎么也得在能力之内帮帮他,要不然我心里有愧,会不安的。”
“可是主子,奴婢还是怕。。。。。。”
姜言为了安抚她,不在意道:“怕什么?这事情不还没有发生吗?我们只是去探个消息,又不是真的就要上油锅了。放心好了。”轻轻拍了拍黄莺的后背。
但其实,姜言的心里很是担忧。
按照上官泽玉说的,不是他上官泽玉反,就是他上官泽玉要被砍头。这听着似乎只跟他上官泽玉有关,但仔细想想,这端王府的一众,难道能是无辜的吗?
他成事,那好,大家都鸡狗升天,他败,那该有多少人要株连九族?她现在还在端王府,还是他的侧妃,怎么也是逃不开的,那就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下了马车,姜言带着黄莺直接进了陈润的府邸。
按理来说,外人要入府找自己的主子,奴仆看到了,肯定要拦下询问,但姜言这一路进去,却是没有一个人拦她,而且不仅是没有一个人拦她,他们竟然对她很是尊敬,都远远地就向她行礼。
姜言没心思管这些,直接去了那日青峰带她去的竹屋。她猜想,陈润铁定在那竹屋待着。
然而,等她们到了竹屋,却发现,陈润根本就不在那里。
“主子,陈公子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是啊,这大清早的他会去哪里?
“。。。。。。难不成去上朝了?”姜言后知后觉看着黄莺,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坊间不是传闻,陈润入了仕途。。。。。。
难不成他是皇上的人?
跟上官泽玉是对头?
意识到这点的姜言,突然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不应该这么草率来找陈润,拉着黄莺就要急忙离开。
然在这紧要关头,青峰却突然从一角走了出来:“柳姑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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