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既然不在,我们就不打扰了。”姜言礼貌笑道,拉着黄莺就要走。
“柳姑娘,公子嘱咐过属下,若是柳姑娘来此,定要将柳姑娘留下。柳姑娘,请。”
姜言隐隐觉得他在威胁她,可看他样子,周正,有礼,又不像是在威胁她。
“柳姑娘,公子说了,柳姑娘无事定然不会来这里。公子也说了,柳姑娘您无论有何事,都可以来找他,他定然会全力以赴帮助柳姑娘。”
青峰说话间已走到了姜言身边,礼貌笑着,姜言看了他几眼,决定留下来。
“那就有劳了。”
“请。”
姜言又坐在了她上次来坐的青竹矮桌前,等候起了陈润。
黄莺静静站在她身后,偶尔歪头,垫脚往屋外瞅。
“今天不见到陈润,我们怕是不能轻易从这里离开。”
“那人不都走了吗?主子怎么还这么想?”
“那里走了?不过是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这个陈润,看着柔弱书生,心思到是不少,竟然能算出我还会再来找他,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了他。”
“陈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子,脑袋肯定不笨。”
姜言吃味看向了她:“你这意思,是觉得我笨喽?”
“那里啊主子,奴婢就是实话实说。”
姜言笑了:“你还真是诚实,实话实说。”轻轻叹了口气,“要说也怪我,说什么找人帮忙,结果我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有搞清楚,你说搞笑不搞笑?”
“主子,陈公子待您不错,您不用考虑这么多。”
姜言微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陈润确实去上朝了,到了巳时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直奔姜言而来。
姜言等得饿的不行,喊青峰派人给她和黄莺送了些吃的,这刚吃完,陈润就喜笑颜开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如意,让你好等了吧?我不知你今日会来,若不是,我一早就在这里等你。”
姜言礼貌笑道:“陈公子如今是要上朝的人,那能随意浪费时间呢?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如意不要这么说,我会难过的。”
陈润没有说假话,他说的时候,眼神已透出了痛苦之色。姜言赶紧转移视线,换了个话题。
“你府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这些厨娘都是依如意你的口味挑出来的。”
姜言顿觉尴尬,干干笑了两声。
陈润没有再说话,只是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姜言,姜言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得不舒服,看向了他。
“陈润,我来找你有事,你这会儿有时间吗?”
“有,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姜言又干干地笑了两声,然后看了眼身旁的黄莺,道:“陈润,你跟肃王是。。。。。。一伙的?”
陈润并没有诧异,相反,他还表现得很冷静,拉着姜言站起来就朝屋外走去。
“是上官泽玉告诉如意你的?”
敢直呼上官泽玉的大名,看来他对上官泽玉的敌意不小啊!
“不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陈润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意应该听说了吧,我如今已入仕途,当是皇上的臣子。”
那跟肃王有什么关系啊?说明白点啊?
“哦。那个。。。。。。肃王带兵在城外待了那么久,皇上没说要怎么办?”
陈润顿了一下,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姜言。
姜言也跟着他停了下来,回看向了他。
“如意,你确定你当真不是为了给上官泽玉说情来了?”
陈润的眼神,姜言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那就一直是柔软,温和的,但此刻,他的眼神却犀利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还映着森森之光。
“。。。。。。不是!”
陈润目光如炬,一眨也不眨眼地看了会儿姜言,才微微露出了些笑容,又变成了那个柔和的弱书生。
“如意,你可知我入仕途为何?”
坊间传闻是为了心上人,那应该是为了柳如意了吧?
“为何?”
“为了你。”陈润又突然停了下来。
姜言下意识朝身后退了一步,被陈润看到了眼里。
“如意,我曾告诉过你,我此生绝不入仕途,你可还记得?”
“。。。。。。”
陈润苦涩地扯了一个笑容,扭过头,又继续走了起来:“但是为了如意你,那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姜言不知不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感情回应他,毕竟,她真的不是柳如意。
姜言不远不近地跟着陈润又走了一段路,陈润道:“皇上忌惮上官泽玉已久,如今肃王行事,自然是皇上授意。上官泽玉已然是没了坚强的后盾,就看他是自己放弃权力,还是等着皇上派人去缉拿他。”
“。。。。。。上官泽玉对皇上赤胆忠心,皇上是不是受了奸人的蛊惑?”
陈润轻笑了一声:“如意啊,上官泽玉如此天真,你怎么也跟他一样天真?这可不像你啊!”
姜言皱起了眉头:“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上官泽玉必死无疑,这是他的归宿。”陈润又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姜言,正色道。
姜言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感情,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过了一会儿,移开视线,道。
“他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想法。他忠于皇上,为周国尽心尽力,为什么就容不下他?”
陈润的嘴角徐徐扯出了一抹冷硬的笑意:“君疑臣,臣必死。”
姜言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陈润好陌生,陌生到全然是跟之前温和,柔弱的书生不是一个人。
“如意,你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有办法护你周全。”
姜言笑不出来,就是礼貌回应他一下,她都挤不出一点儿笑意来。
“我父亲。。。。。。怕是也在针对他吧?”
陈润却慢慢用一种心疼,但又无奈的眼神看向了她:“如意,这件事,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姜言一时急了:“我猜对了对吧?”
陈润没应声,只是神情复杂地又扭头朝前走了起来。
姜言焦头烂额地站在原地,目视他走远了,才慢慢跟了上去。
上官泽玉今日还是在陪萧忆清逛花园。
萧忆清非常激动,就像是个怀春少女那般,一颦一笑都流露出羞涩和幸福。
上官泽玉面容祥和,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她没完没了地说着,等路过一处水榭时,拉着萧忆清走了进去。
水榭是个赏景的不二之选,站在它的外台上,目视之中,尽是像水墨画一样的景物。
萧忆清不觉惊叹:“臣妾在这王府也待了不少年,却不曾见过这般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色!”
上官泽玉轻轻笑道:“那是王妃平日心里有事吧,看不到这等寻常的景物。”
萧忆清不由睡眼思索:“是啊,这些年,好似弹指一挥间,臣妾的脑海中当真不曾留下其他的画面。”甚是欣慰地看向了上官泽玉。
“王妃日后有本王相伴,自是日日,时时都能看到如此赏心的美景。”
“王爷,臣妾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上官泽玉收回了他远望的视线,看向了她,笑道:“王妃为何这般说?”
萧忆清浓情蜜意的视线还牢牢锁定在上官泽玉的身上,轻语道:“臣妾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个像是下一秒就要醒来的美梦。王爷,臣妾好想一直待在这梦里,永远永远都不醒来。”
上官泽玉禁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又望向远处:“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终有清醒的一天,又何必执意留恋呢?”
萧忆清不知为何,听到他这般一说,心里突然泛出了一股极其酸涩的感觉来,顷刻就让她的双眼,红了。
姜言回到梨花居,就窝在她喜爱的摇椅里,陷入到了沉思中。
从他在陈润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有上官泽玉告诉她的那些事,她猜想,不出几日,这辉煌,偌大的端王府怕是就不复存在了,而这府中众人,怕是也将不复存在,于是就想趁着机会再多做一些事,以减轻她日后的痛苦和遗憾。
黄莺没有陪伴她,她一人苦思冥想,到了日落十分,就起身去找上官泽玉了。
她到了云霄阁的时候,上官泽玉才与萧忆清分开没多久。她托张勤禀告了一声,得到了上官泽玉的应许,才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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